第九十八章他不配
對於白澤少的回答,錢慧文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姐,我說的不對?今天的確是十一月二十八日,」白澤少詫異的看了一眼錢慧文。
錢慧文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再次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先吃飯吧,吃完飯之後,你和我去一個地方吧」
「好」正好這時候,服務生端上了飯菜,白澤少痛快的說道。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沉悶與肅穆,錢慧文沒有講話,白澤少雖然不知道錢慧文約他吃飯,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還是挑起了一個話題:「姐,那天的慶功宴,真的是不好意思,忘記叫你了」
「沒什麼,我去了,估計你們也玩不痛快不是嘛」錢慧文無所謂的說道。
「呵呵」白澤少聞言,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看到錢慧文繼續低頭吃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錢慧文的胃口不大,沒有吃多少,倒是白澤少是真的餓了,所以吃的比較多,等到吃完飯的時候,白澤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錢慧文。
「吃飽了?」錢慧文輕輕的問了一聲。
「嗯」白澤少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走吧」錢慧文說完之後,當先朝著餐廳外面走去,白澤少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白澤少開著錢慧文的汽車,在錢慧文的指引下,汽車緩緩的駛出了山寧城,白澤少幾次看了看副駕上的錢慧文,最後還是開口道:「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馬上就到了,你一直往前開就好了」閉目的錢慧文好像對於路途很熟悉的樣子,直接說道。
「哦」白澤少沒有再多嘴,只是安靜的開著車。
大概又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吧,前面已經沒路了,白澤少不得不停下了汽車,還不等他開口錢慧文卻是睜開了眼睛說了一聲到了,而後直接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寒風呼嘯,白澤少看了一眼身邊的錢慧文。
「跟我來吧」說完,錢慧文當先朝著不遠處的野草地走去。
兩人最後停在了一處荒蕪的墓堆前面,沒有墓碑,更沒有什麼指示的標誌。
而且墓堆上面更是布滿了雜草,有些雜草長的都快要過膝了。
要不是錢慧文停在這裡了,白澤少甚至都不會以為這是個墓穴,只會認為這是個土堆。
白澤少打量著眼前雜草叢生的墓堆,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祭典了。
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座荒涼的墓堆,又看了一下自從來到這裡就一直沉默的錢慧文,白澤少擼起袖子準備拔一下雜草。
不想,剛邁出腳步,就被錢慧文給阻止了:「別弄了」
「哦」白澤少點了點頭:「那這墓穴……」
錢慧文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幾年前的時候,有一個年輕的軍人,他各方面都非常的優秀,並且軍中大佬看好,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同時他還有一個同樣優秀的女朋友」
「而且,他們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可是這一切的美好,就仿佛是泡沫一般,輕輕的碰觸一下就破了,一夜間全都消失了」
「這就是故事最後的結局?」白澤少看著一臉平靜的錢慧文,好奇的問道。
「結局?你不是看到了,他躺倒了無人問津的野地裡面,甚至就連一個前來上墳的人都沒有」錢慧文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多了幾分波瀾。
「姐,你就是那個年輕軍人的女朋友吧」儘管已經猜到了故事的內容,不過白澤少還是詢問道。
「你說的沒錯」錢慧文點了點頭:「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八日吧」
「沒錯」白澤少嗯了一聲。
「他的生日就是十一月二十八日,巧合的是他死的時候,時間也是十一月二十八日,所以今天既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忌日」錢慧文的視線落在了眼前的墓堆上,緩緩的說道。
「姐,那為什麼不收拾一下」白澤少指了指眼前被雜草布滿的墓堆,疑惑的說道。
「他不配」錢慧文說話的時候,神色很是痛苦,似是怨恨,似是痛心,還有一絲的不甘。
白澤少聞言卻是愣住了,他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的感情應該很深,可是錢慧文為什麼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語來。
寒風中,白澤少仿佛看到了錢慧文的肩膀,似乎在輕微的顫抖,良久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姐,我們今天來這裡是?」
「小白,你或許一直好奇我為什麼會那麼照顧你吧,畢竟我們非親非故的,而你又沒有什麼值得我覬覦的地方」錢慧文沒有回答白澤少的問題,反而直接將話題跳了過去。
錢慧文說的事情,的確是白澤少比較好奇的東西,所以也是直接看向了錢慧文。
「因為你和他很像」錢慧文輕輕的呢喃了一句。
「很像,我們的長相真的很相似?」白澤少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真的好像電影裡面的情節與橋段。
「不,你們長得根本不像,一點都不像」錢慧文搖了搖頭,否定了白澤少的猜測。
「額」白澤少一下子噎住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說你和他很像,是指你們的氣質與神態,你們兩人真的很像」錢慧文似是沒有看到白澤少的尷尬,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白澤少輕聲的嘀咕了一句。
隨後,錢慧文轉過身來對著白澤少說道:「我今天叫你來這邊,只是想讓他看看你罷了,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此刻夕陽已經西下,寒風呼嘯,聽著錢慧文的話語,白澤少卻是打了一個冷顫,真的是有點被錢慧文嚇到了,竟然讓一個死人看他,真的是太瘮人了。
不過,白澤少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多了,於是對著錢慧文道:「姐,時間不早了,路又不好走,要不咱們回吧?」
「嗯,回吧」錢慧文點了點頭。
汽車很快就離開了,路上,白澤少看到錢慧文的心情還算平靜,所以也是試探的問道:「姐,我可以問一下他是怎麼走的嘛?為什麼會葬在那麼一個地方,還沒有留名」
錢慧文半天沒有說話,就在白澤少都幾乎放棄,不想知道答案的時候,錢慧文卻是開口了:「因為他是紅黨,一個寧死也不願放棄信仰的紅黨」
「你們的氣質那麼的像,他是紅黨,你呢?」說道最後的時候,錢慧文猛地轉過頭來,死死的看向了開車的白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