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
白澤少沒有想到蘇繡這三人會這麼果斷,但是對於三人的做法卻很欣賞。
換做是他,同樣也會這麼做的,甚至比他們做的還要徹底,比如說殺了給他們送飯的護衛。
不過這三人也只是剛剛畢業的新手,能有這樣的成績也算不錯了。
隨即好奇的問道:「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不知道,天太黑離得又遠,所以沒有看清」護衛說完以後道:「午豪的屍體怎麼處理?」
「找個時機,直接扔給午家就好,剩下的不需要我們多管」白澤少隨意的說道。
「直接扔出去?」護衛猶豫一下,緩緩的說道。
「要不然你準備八抬大轎把人送回去?生怕別人不知道午豪是在我們手裡出事的?」白澤少冷哼一聲。
「雖然午豪出賣自己人,可現在人已經死了,午家的勢力在哪裡擺著」
「如果讓午家知道事情是我們做的,你覺得午家會怎麼做,到時候誰又能承受起午家的怒火」
「所以處理屍體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午家發現端倪,順藤摸瓜找上門來,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聽著白澤少的話語,護衛心裡一驚,然後道:「就算午家沒有證據,也會對我們有所懷疑的,畢竟我們特務處的名聲在外,肯定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懷疑又怎樣,我們特務處又不是第一天遇到這種事」
「而且午家雖然勢大,但也不可能為所欲為,必須在規則內行事」
「我們特務處擅長的不正是這些嗎?」白澤少意味深長的說道。
護衛聽到這裡,立馬反應過來,眼前一亮道:「我馬上去處理午豪的屍體,保證不會出現任何偏差」
「去吧,另外蘇繡三人那裡,一旦有發現,立馬通知我」白澤少揮手道。
護衛離開以後,白澤少則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時間流逝,夜越發的深沉。
白澤少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反而遠在上海的池上慧子,得知山寧潛伏的許多日本人失蹤了。
對於池上慧子來說,所謂的失蹤,就和暴露是一個意思。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收到任何的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息,更無從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暴露。
如此大規模行動,又如此隱秘,只有可能是特務處出手了。
但她在特務處的「合作者」卻沒有給出任何情報,這讓的池上慧子不得不多想一些東西。
她當然不會懷疑這位「合作者」的誠意。
因為就在前不久,兩人才一起合作一把,直接將訓練基地還有研究所給炸了。
這一次的成果可謂是戰果豐富,她更是受到了大本營的嘉獎。
所以對於自己的這位「合作者」,她非常的關心,如今以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此次行動的消息。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這次的行動保密級別非常高,以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
這種情況雖說罕見,倒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第二種,有人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才會對他保密。
這種情況才是池上慧子最為擔憂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她的這個合作者,恐怕會暴露。
對方如果真的暴露了,對於她來說將是一個不小的損失,畢竟這麼一個不錯的「合作者」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當下。
池上慧子就自己動手,給自己的合作夥伴發電文,給與提示。
但才發了幾個字符,就立馬停下,直接將發報機給關掉。
「呼,我太著急了」池上慧子鬆口氣,悠悠的說道。
她剛才的時候,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就發電。
但在動手的時候,卻猛的停下來,因為她剛意識到一點,如果特務處對自己的那位合作夥伴有所懷疑,肯定會監聽電台的。
她一旦發報,恐怕是不打自招,將自己合作者給暴露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池上慧子猜測的那樣,奉戴老闆之命,錢慧文親自成立心腹小組,監視山寧的異常電報。
雖然是深夜,但這個小組並沒有休息。
所以池上慧子這邊的動靜很快就被截獲。
「科長,那個信號再次出現了,不過這次時間非常的短,幾乎剛接通就給斷掉」負責監聽的成員匯報導。
「你確定是那個來自上海的信號?」錢慧文追問道。
「確定,這個信號一直都是我在負責追蹤與監聽,手法沒有任何的變化」
「雖然她的發報時間不定,但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發現一些規律,她的發報時間幾乎都集中在後半夜」偵聽人員匯報導。
「很好,繼續偵聽」錢慧文說完對著其他人道:「給我查出就在剛剛山寧有活動的所有電台信號」
「所有?」
「對,就是所有」錢慧文冷厲道。
「是」
小組成員聞言,全都忙碌起來,這可是個大工程。
沒過多久。
負責監聽池上慧子的電台的那個偵聽員就再次出聲道:「科長,那部電台再次發報了」
「能不能確定接收電文的位置」錢慧文問道。
「只要時間足夠,應該可以,就是不知道這人會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偵聽員回答道。
沒多久。
池上慧子的信號已經消失,偵聽員整理完自己的記錄以後,將電文遞給錢慧文。
「科長,這是我們截獲的密電,不過無法破譯,而收報人的電台位置雖然無法精準定位」
「但是卻能確定一個大概位置」偵聽員匯報導。
「哪裡?」錢慧文問道。
「德芙路那塊」
錢慧文一愣,然後道:「行,你們抓緊破譯這些電文,結合以往的電文,希望可以有所突破」
「其他的就暫時不要理會了」
「是」
其他人忙碌去了,但是錢慧文卻陷入沉思。
根據剛才劃定的範圍,錢慧文大致可以確定收報人應該就是祥和旅店的今井一帆。
這個點他們已經掌握,只是暫時不準備動。
如今池上慧子聯繫今井一帆,肯定和之前她倉促結束的電文有關。
如果可以從今井一帆那裡,得知池上慧子給他的電文內容,或許真的可以抓住隱藏在高層的那個臥底。
只是祥和旅店情況特殊,如果真要動這裡的話,需要請示戴老闆。
隨即直接給戴公館打去電話請示。
「祥和旅店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將全部精力放在破譯電文上」接通電話以後,戴老闆緩緩的說道。
「是,處座」錢慧文沒有多問,直接道。
可惜。
池上慧子和山寧這邊的電文往來,特務處短時間根本沒有任何破譯的可能。
不過錢慧文等人並沒有放棄,依舊在努力的破譯著。
與此同時。
等待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白澤少,終於等到了護衛的到來。
「什麼情況,是出了什麼意外?」白澤少看著眼前一副吞吞吐吐的護衛,皺眉道。
「因為天太黑的緣故,所以我們的人跟丟他們一段時間」
「等到我們的人再次找到他們的時候,三人都已經中槍倒地生死不知」護衛有些緊張的看著白澤少。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的這次釣魚行動失敗了,不僅折進去一個午豪,還讓人將魚餌給弄死」白澤少冷冷的說道。
「對不起」護衛急忙躬身道。
「看來我得和處座提一些建議,讓他多多注意一下他的護衛」
「這麼簡單的任務你們都能搞砸,以後還怎麼護衛處座的安全」白澤少淡漠的說道。
隨即話語一轉:「那三人現在什麼情況?現場還有別的發現沒有?」
「人已經送到醫院正在救治,只是情況不怎麼樂觀,現場有一些打鬥痕跡,其他的就沒有了」護衛回答道。
聽著護衛的回答,白澤少眉頭緊緊的皺起來,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除了差錯,竟然讓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目前來看,他掌握的線索算是全部都斷了。
如此一來想要快速的找到那個隱藏在他們內部的日本人的眼線,恐怕將會更難。
略一沉思以後,白澤少對著護衛命令道:「立馬去醫院,告訴醫生,一定給我把人救回來」
「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實在救不回來,可以讓醫生採取一些強硬手段,哪怕甦醒幾秒鐘也可以」
「總之,無論如何,我要知道他們三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護衛聽著白澤少的話語,心裡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隨即堅定的說道:「我馬上就去醫院」
「嗯,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同時,如果三人能活下來,你不僅要保護好他們不受外界的干擾,也必須監督好他們」白澤少補充道。
「是」護衛重重的點點頭。
內心則暗道,這次絕對不能在出現任何差錯,否則前途黯淡是小,恐怕生命都會不保。
只是還不等他離開,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白澤少兩人不由好奇的看向外面。
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白澤少不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處座有什麼命命令嗎?」
來人正是戴老闆的貼身護衛,是他的絕對心腹。
聽到白澤少的問話,直接道:「處座要馬上見你,其他的你待會就可以知道」
聞言
白澤少沒有再多耽擱時間,直接離開別院。
一路上他都在不斷的思索著,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緊急的事情,讓戴老闆這麼晚接見他。
沒多久,兩人就來到戴老闆的住處,而後護衛離開,房間裡面只留下白澤少和戴老闆。
「你應該猜到我找你是有緊急情況吧」戴老闆一臉的嚴肅。
「難道和那個眼線有關?」白澤少試探的問道。
「就在剛剛,池上慧子給山寧發了兩份電文」
「一份沒有發出去就被阻斷,如果沒猜錯的話,電文接收者就是那個臥底」
「另一份則是發給祥和旅店的,兩份電文相差不過幾分鐘時間,所以絕對有某種聯繫」戴老闆解釋道。
「發往祥和旅店的電文破譯了嗎?」白澤少問道。
「沒有,我們的技術有限,所以短時間根本難以破譯」
「而且池上慧子和這個臥底之間的電文往來很少」
「所以現在到了需要你出面的時候,你不能再繼續隱藏下去」戴老闆緩緩的說道。
「處座的意思是讓我返回祥和旅店」白澤少直接道。
「沒錯」
「時間緊任務重,池上慧子應該給了今井一帆一些命令」
「而這些命令很可能就和那位臥底有關,所以你必須返回,待會會有車將你送過去」
「你要做的就是以最短的時間獲得日本人的信任,然後弄清楚池上慧子的真實目的」
「希望此次可以查到我們內部的臥底」戴老闆說完以後,不由嘆息一聲。
「處座,關於這個臥底,其他方面就沒有別的線索?」白澤少心裡一動問道。
「當然不是,只是目前這個線索是最為接近真相的」
「所以你身上的膽子很重,想好怎麼讓日本人相信你的活下來理由了嗎?」戴老闆關心的問道。
「處座放心,這一點我之前就已經安排妥當」白澤少自信的說道。
「這就好,還有什麼要求或者需求沒有,我可以儘量滿足你」戴老闆豪氣的說道。
「沒有了,就是對於訓練營存活下來的學員張子義三人的後續情況比較關心」白澤少快速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督促的,你可以放心』
「既然沒什麼別的要求,那就馬上出發,期待你的好消息」戴老闆沒有在囉嗦,直接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白澤少朝著戴老闆敬了一禮,轉身離開。
夜幕中
汽車緩緩的朝著祥和旅店前行著,而白澤少則眯著眼睛模擬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距離祥和旅店還有是幾百米的路程的時候,汽車停下來。
白澤少從車上下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著旅店走去。
旅店雖然生意不行,但依舊沒有關門,昏暗的燈光猶如指路明燈,引導著白澤少快速的接近著。
當他剛一走進旅店的時候,就被小二發現了。
「歡迎關………歡迎……光臨」小二看著白澤少結巴的說道,眼睛裡面滿是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