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澤少消失的身影,錢慧文收回視線,緊了緊手裡的膠捲,然後親自駕車離開。
回到家裡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弄照片,因為白澤少說很重要,所以錢慧文也顧不上休息,直接那忙碌起來。
而這個時候的白澤少也返回了祥和旅店。
不過神情卻有些懊悔,因為他忘記問錢慧文,如何安排瞿穎了。
「白先生回來了」今井一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澤少身邊出聲道。
白澤少被嚇了一跳,然後問道:「難道小野君沒有回來?」
說話的時候,也是環顧起四周來,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小野君已經回來了,不過我又派他去做別的事情了,今天有什麼收穫沒有」今井一帆關心的問道。
「沒有,只是熟悉了一下山寧而已」白澤少解釋道。
對此,今井一帆並不意外,因為他已經從小野那裡知道今天的大致情況。
隨後說道:「白先生,雖然您是特派員,但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您,以後還是儘量少去玫瑰歌舞廳這些地方」
「這段時間,特務處大肆發展在山寧的力量,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爪牙」
「或許街道上的一個小攤販,酒店裡的一個衛生員,等等都會是特務處的眼線」
「而玫瑰歌舞廳更是他們關注的重點,不知道有多少的密探,今天晚上的情況白先生也不願再發生吧」
對此,白澤少直接承認道:「山寧的情況,的確比我想像的要複雜與嚴厲的多」
「今後,我會更加小心的」
今井一帆沒有想到白澤少會這麼說,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隨後,白澤少就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
玫瑰歌舞廳。
劉小兵一邊和眾人喝酒閒聊著,一邊腦海里卻回想著之前門口碰到的那兩人。
本來他已經忘記這事了,但是他旁邊的一個人剛才吹牛的說道:「要不是錢科長,我絕對已經開槍了」
這話讓的劉小兵注意力一下回到之前。
腦海里仔細的回想著剛才門口的兩道背影,心裡不由一個咯噔。
左邊的那個背影他最初的時候,沒有太過在意,但現在細想起來,好像在哪裡見過。
只是怎麼都沒有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不由對著身邊的人出聲問道:「你們誰還記得左邊那人的身形?」
這些人愣了一下,然後七嘴八舌的講了起來。
「行了,都不要在這亂叫喊了」劉小兵無語的說道。
眾人立馬安靜下來。
劉小兵眉頭一皺道:「這樣,我們情報科不是有一個素描高手,立馬把人喊來」
「現在?」情報科的人遲疑的說道。
「沒錯,就是現在立馬打電話喊人」劉小兵冷聲的說道。
情報科的其他人,聞言暗道一聲掃興,但又不得不按照他的命令去行動。
沒辦法,他們只是情報科的普通人員,而劉小兵卻是劉佩儒的親侄子。
很快,素描高手就來到歌舞廳,然後根據眾人的描述開始勾勒起來。
雖然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一個點,但他們畢竟不是普通人,全都經過特殊訓練。
所以根據眾人的描述,素描員很快就將白澤少還有小野的背影圖給畫了出來。
「頭兒,你到底在看些什麼」情報科的人有些不解的看著劉小兵。
劉小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死死的盯著其中一副背影圖,神色不斷的變化。
片刻後,才收回視線,對著眾人到:「今天晚上的活動就到這裡了,先散了吧」
「不是吧,這才幾點鐘,這麼快就回家了」情報科的其他人詫異的看著劉小兵。
「我說散了」劉小兵的神色一沉,冷厲的說道。
周圍所有人都是神色一愣,對於劉小兵的大驚小怪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根本不至於啊,大家都是朋友,不玩就不玩了,何必呢。
頓時,場面變得尷尬起來,所有人的情緒都變得低落下來。
劉小兵這才反應過來,苦笑一聲,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當下解釋道:「我之所以結束聚會,和眼前的素描有關,並不是故意掃大家興」
其他人全都抬起頭看向劉小兵,同時又撇了一眼素描,眼中滿是懷疑。
見此,劉小兵搖搖頭,知道自己如果不說清楚,恐怕這些人都會對他有意見。
直接說道:「這個背影圖裡面,有一張是白澤少的」
「什麼?」
「這怎麼可能?」
「不是吧,頭兒你是在開玩笑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眾人的反應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全都是不相信。
白澤少的大名,他們怎麼會不清楚,這可是太特務處掛名的大漢奸。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出現在山寧,這不是找死嗎?
劉小兵在大家的注視下繼續道:「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也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事實上這個人就是白澤少」
話已經說開,劉小兵乾脆認真解釋起來:「我和白澤少的關係,你們就算不知道,應該也在有所耳聞」
「所以,我不可能也不會認錯他,他就是白澤少」
「白澤少這麼一個危險分子竟然潛入山寧,我們特務處卻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諸位想想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所以今晚的活動就到此為止吧」
「另外,關於白澤少的事情,也請諸位保密,我會向上面匯報的」
聽到劉小兵的話語,眾人全都沒有玩樂的興趣,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澤少的大名,可是殺出來的,這個殺星出現在山寧,還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這讓每個人心裡都多了幾分緊迫感。
沒多久,眾人就離開玫瑰歌舞廳。
路上。
劉小兵一句話沒說,只是回想著之前的每一個細節,不由想到了錢慧文。
他可以從背影認出白澤少,那麼錢慧文肯定也可以,兩人的關係,他非常的清楚。
而且當時他喊住白澤少還有另一個人的時候,錢慧文來的太過快速了。
以前也有過類似今晚的場面,但錢慧文根本不會出面。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錢慧文不僅認出白澤少,甚至還暗中給白澤少解圍。
否則,今晚的白澤少還有那個人,根本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就離開。
就是不知道追出去的錢慧文有沒有和白澤少聯繫上。
這個可能很快就被劉小兵給否定,錢慧文和白澤少如今的身份還有我陣營,可是敵對的。
不說錢慧文是什麼態度,白澤少是絕對不會和錢慧文見面的。
這樣對彼此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否則只會是災難。
等到劉小兵回過神來的時候,汽車已經停在劉佩儒的家門口,沒有過多猶豫,直接下車敲門。
「少爺,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情嗎?老爺已經睡下了」傭人開門以後看著劉小兵,好奇的問道。
「我有事情向叔叔匯報」劉小兵說話的時候,直接走進別墅。
沒多久。
得到通知的劉佩儒一身睡衣的從樓上走下來,看著一臉焦急的劉小兵,直接道:「你還是真的急躁」
「小兵,別忘記我們是做什麼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自亂陣腳,你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遇事要冷靜,原以為經歷那麼多你已經成熟了,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
劉佩儒話語中的怒其不爭,劉小兵豈能感覺不到,直接認錯道:「叔叔,是我給你丟人了,不過今晚是真的出了大事」
「恐怕這件事情最後都會驚動處座」
劉佩儒沒有想到劉小兵會這麼說,直接道:「別在客廳裡面坐著了,和到我書房裡面來說吧」
「是,叔叔」
很快,叔侄兩人就走進書房相對而坐,劉佩儒說道:「說吧,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白澤少來山寧了「」劉小兵直接道。
隨後,劉小兵將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向劉佩儒做了匯報。
而劉佩儒聽完劉小兵的匯報以後,直接陷入沉思,右手食指不間斷的敲打著椅子,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良久以後。
劉佩儒抬起頭看著劉小兵道:「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時間太短,我還沒有想的太深,但可以確定一點,白澤少潛入山寧絕對有大事」
「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發動全力,尋找他的蹤跡,畢竟白澤少的破壞力我們都清楚,早一點發現他,就可以減少我們的損失」
聽完劉小兵的訴說以後,劉佩儒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錯,你能想到這麼多,總算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栽培」
「但有一點你想過沒有,白澤少出現在這裡,肯定有日本人的間諜在配合他」
「我們如果大張旗鼓的搜捕,你覺得真的能將白澤少抓住?」
不等劉小兵回答,劉佩儒就直接道:「結果你我都清楚很難,甚至那樣會打草驚蛇,反而更抓不住人」
「還不如保持如今的狀態,我們在暗他在明,而且也不用出動太多的人力」
「叔叔你的意思是?」劉小兵神色一動直接問道。
「你不是已經猜到」劉佩儒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說道。
劉小兵訕訕一笑道:「白澤少出現在玫瑰歌舞廳,或許不是意外,可我們如果真的監視錢科長,恐怕後果………」
劉佩儒打斷劉小兵的話語,直接道:「這件事我會直接和處座溝通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但今晚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叔叔放心,今晚在歌舞廳的那些人已經被我下了封口令」劉小兵笑著說道。
「恩,時間不早了,你就不要回家了,直接在這住下吧,我還得去一趟處座那裡」劉佩儒吩咐道。
「現在去?已經十二點多快要一點,處座早休息了」劉小兵意外的說道。
「事情緊急,時間又那麼短,顧不上這些了,你睡去吧」劉佩儒擺擺手。
劉小兵離開書房以後,劉佩儒再次沉思片刻後,拿起電話直接給戴老闆家裡打過去。
本來他以為電話應該是傭人接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戴老闆親自接的。
「處座,打擾你休息了」劉佩儒笑著說道。
「那倒沒有,我正在處理一些事情,老劉你這麼晚來電話,看來是有大事了」戴老闆好奇的問道。
「沒錯,的確有一件事需要和處座匯報,電話裡面也說不清楚,處座要是方便的話,我親自去您那趟?」劉佩儒試探的問到。
「可以,我在家裡等你」戴老闆說完就掛斷電話。
而劉佩儒也直接起身離開家裡。
戴老闆家裡。
他放下電話以後,就對著對面錢慧文道:「是劉佩儒的電話,說有重大情報要匯報,馬上就會過來」
「那我還是迴避一下吧」錢慧文笑著說道。
她之所以這麼晚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白澤少。
之前回到家的錢慧文將照片洗出來以後,發現日本人的計劃很重要,情況緊急他只能來面見戴老闆。
剛剛才將事情和戴老闆做了匯報,劉佩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對面。
戴老闆對於錢慧文的請求直接答應下來:「恩,你先到旁邊房間躲一下,外面的車我會讓司機開走」
「另外交卷裡面的內容,對於我們破壞日本人的計劃有著很重要的幫助」
「所以白澤少在山寧的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保密性又高,我只能交給你,你必須親自去辦」
「處座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辦的悄無聲息」錢慧文承諾道。
就在這時管家來到書房匯報導:「先生,劉科長的車已經到達別墅外面」
「放進來吧」戴老闆不在意的說道,然後看著錢慧文道:「時間也不早了,待會劉佩儒離開以後,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去吧」
「我知道」錢慧文說完以後,就在管家的帶領下,朝著別的房間走去。
五分鐘以後。
劉佩儒在傭人的帶領下走進戴老闆的書房。
「處座,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了」劉佩儒再次強調道。
「沒什麼,都是為了工作」戴老闆不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