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直接開進了的出租屋的小院,一口氣都沒敢喘就把車上的東西往廚房裡搬。
那裡頭有個燒柴的土灶,現在已經荒廢了,把東西。藏在灶裡頭是再合適不過。
不久後董叔等人也在路上搭到便車趕了回來,臉上並無輕鬆的表情,如臨大敵。
「怎麼回事?」我問道。
「楊敬海到現在還沒來電話。」董叔沉聲道。
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老式吊鐘,已經接近中午一點。
按照約定,他十二點就該通知我們出發前去盜洞。
現在都沒消息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楊敬海遇到了變故,二是我們的事情已經敗露。
「東西都在哪?」韓成棟首先關心的是這一點。
「在廚房的灶台裡頭。」我隨口道。
話音剛落,董叔便下令道:
「六子你去取一部分裝車。」
「送到哪裡去?」我疑惑道。
「石中陽的碼頭。」
聞言我們幾人都傻眼了。
「憑什麼白白給給那廝送錢?」劉胖子當即就不樂意了。
「現在事態有變,我們很可能已經穿幫了,必須先發制人,栽贓嫁禍!」董叔解釋道。
「栽贓嫁禍也有很多方式啊!這批貨我們千辛萬苦帶回來的,憑什麼要給石中陽分一份?」
「快拉倒吧,你睡了一早上,怎麼個辛苦法?」
劉苗苗隨口一懟,就把他爹懟得啞口無言。
「貪字得個貧,這趟收穫已經非常可觀了,別貪得無厭,小心駛得萬年船,就按我說的去辦,就當在洞裡丟了!」
董叔說罷又對劉苗苗交代道:
「苗苗你現在馬上去察看楊敬海的情況,看看他那邊出什麼事了。」
劉苗苗聽罷就馬上動身,至於我這一環,就又發生了分歧。
眾人又在爭論該把什麼運到石中陽那頭去。
「有什麼好想的,把那幾個破錦盒運過去就好,把金子留下!」
「不妥吧,錦盒裡頭的東西怕是價值連城,說不定一件就比一堆金子值錢。」
「你願意賭我可不樂意,金子起碼是真金白銀,穩賺不虧。」
大家議論紛紛,始終沒有個定論,最終還是董叔蓋棺定論。
「只送任何一物似乎都不太合理,要完美栽贓,至少裡頭得有一樣東西能夠反映出東西是從洞裡取出來的。」
說罷董叔對我說道:
「沒有時間把每個錦盒都打開看一遍了,六子你去取任意一個錦盒來,再取十分之一的金子。」
我點了點頭,跑到廚房掀開灶台的大鍋,從裡頭拿出了董叔指示之物。
待打包之際,董叔不安地將那錦盒打開,往裡頭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滿施紅鱗犀牛枕?」他驚呼道。
「臥槽?那豈不是正兒八經的唐三彩?」劉胖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有人可能會問趙鉅所建立的南漢國乃是處於五代十國年間,墓中怎麼會藏有唐三彩。
但要知道趙鉅的立國根本乃是上萬名唐末殘軍,滅國之後定然擄掠了不少唐朝珍品,所以並不算反常。
而且估計趙鉅墓裡頭大部分珍寶都是唐朝的物件。
「唐三彩可是陶中之尊啊!得拿多少金子才換得起?不行!趕緊收起來!」
韓成棟不甘心道。
「不,就送這玩意。」董叔冷漠道,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胡鬧嘛這不是,這玩意放博物館裡都得鎖起來,放黑市里也起碼值幾個億啊,就這樣送了?」
「此物時代特色顯著,一看就知道是從那口鍋里取出來的。一個枕頭換我們的平安,我覺得不虧,帶上部分金子,六子你趕快送去。」
董叔敲了敲桌面說道。
他這舉動一起,就意味著其他人無需再多言,他已經決定了。
其他人硬是憋著一口氣,倒是不再廢話了。
我拿起東西就出發,臨行前董叔還仔細交代,不要打草驚蛇,只要悄悄把東西放到石中陽的碼頭範圍內即可。
這工作如此一來就更加輕鬆了。
而讓我意外的是,到了石中陽的碼頭本以為還要小心翼翼行事,不想裡頭卻人影稀少。
「奇怪,石中陽的人呢?」我嘀咕道。
看樣子似乎都傾巢而出了。
一方面是石中陽這會還在住院,需要大量人手保護。
另一方面便是這人手比起之前他住院還要稀少,似乎有其他要事在辦。
如今只有幾個看門的在守著。
「看來石中陽這邊也有事發生了。」我猜想道。
這並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隨後我稍微繞了點路,從上次摸進倉庫的缺口溜了進去。
隨意找了個能夠打開的貨櫃,將東西放了進去,然後就全身而退。
全過程不過五分鐘,可謂輕輕鬆鬆,然後我就駕車返回黃村。
回到出租屋時,劉苗苗剛好進門,臉上充滿了意外之色。
「怎麼了?」我追問道。
「進去說吧。」他說道。
我一愣,看來楊敬海那頭真出什麼事了。
待劉苗苗把話交代完,這事情就變得更複雜了。
原來,在他趕到楊敬海的莊園時,那裡頭已經亂作一團,看樣子似乎發生了激烈火拼。
楊敬海的人。大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更是有手下在搬動地上的屍體。
「熗戰?什麼仇什麼怨啊這是?」
「怪不得楊敬海沒個信,原來是自身難保啊。」
「知道對方是誰嗎?何方神聖連楊敬海都動了?」
眾人紛紛問道。
「是石中陽的人。」劉苗苗回道。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為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時候槓上的。
情理之中是因為能跟楊敬海硬剛的,在廣城或許就只有石中陽。
「這是個好消息啊,還不等我們操作上,兩人就開戰了?」劉胖子笑道。
「看來是上次楊敬海在酒樓當著石中陽的手下硬保下我們,石中陽氣不下就報復了。」
董叔分析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得添油加醋,再塞一把火了。」
我說道。
董叔聞言點了點頭,看來他也正有此意。
「既然我們暗度陳倉一事還沒敗露,不如大大方方去慰問慰問楊敬海。」他壞笑道。
這個想法有些瘋狂,但眾人卻是興致勃勃。
轉眼間,我們幾人就坐上了前往楊敬海莊園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