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沒?!」我抓著劉胖子的腦袋搖晃道。
「何止醒了!我現在都徹底瘋狂了!誰教你掐我龍筋的?!」劉胖子眼含淚光問道。
「這不重要,快看看這文字,一群人都在裡頭盼著你呢!」
我將手機照片亮到了他面前。
劉胖子用力搓了搓眼睛,滿眼血絲,顯然還是有些神志不清,但至少知道該幹什麼。
「找我有什麼用,這是南漢國的丙形字,我哪看得懂?」
他理所當然道。
「那為什麼董叔讓我出來找你?」我頗為無奈。
「那是知道我人脈廣啊,我開作坊那麼多年,能不認識幾個搞考古學的?」
劉胖子得意過後,拿出自己手機撥響了一個電話,又編輯了一條彩信發送給對方。
「哎哎!老徐那就麻煩你先看看,完事了有機會再請你去抓木瓜。」
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
我好奇道:「你犒勞別人不請吃飯不請喝酒的,抓木瓜有什麼意思?」
「切!不幹這事別人還不樂意呢,此木瓜非彼木瓜!」
劉胖子一臉銀笑,估計又是在想些銀穢之事。
很快回復簡訊就傳來,上面正是那兩句古文字翻譯的內容。
我看了一眼就連忙跑了回去,至於劉胖子,連走路都不穩,也不指望他回去幫忙了。
眾人此時在主墓室里半天都沒敢挪腳步,一看我回來不由眼前一亮。
「如何?可有消息?」董叔問道。
我如實道出牆上文字的翻譯:
「胸攬乾坤,四將環主,吾王必將萬古崢嶸,永絕外敵。」
聞言,除了董叔在外等人都連連搖頭,無趣地溜到一邊。
連我也是一臉懵逼,畢竟我們這幾人的文化水平湊起來都不夠一個大專文憑。
更別說搞懂這幾句話的意思。
若不是我們一行裡頭還有董叔,早就死在不知前幾個的洞裡了。
無奈董叔此時也眉關緊鎖,分析道:
「聽起來只是一句振奮人心的口號,並無過多提示。」
「董叔要不你再翻譯成通俗的語言,讓我幾個也能一起參詳?」
我提議道。
他老人家點了點頭,便道:
「大概就是墓主人胸懷奧秘,還有四名大將護主,其一定流芳百世,外敵永遠不敢入侵。」
「呵呵,有什麼區別?」韓成棟沒好氣道。
「一個死人還能震住以後想入侵的敵人?」韓菲菲也頗為不解。
「那我們幾個算不算?」
劉苗苗耐人尋味道。
這話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由道:
「這幾句字是寫在墓室里的,也只有進來的人能看到,既然它說永絕外敵,或許這不是句口號,而是一句對入侵者的警告,也就是對我們說的。」
「怎麼?他說這句話就想讓我們知難而退?」
韓成棟不以為然。
「還有前面兩句,好像有種秀自己實力的感覺,就是想震懾我們。」我繼續分析。
「拉倒吧,什麼奧秘狗屁不是,還有四個大將,估計都死上千年了,還能收我不成。」
雖然韓成棟一直在潑冷水,但董叔聽後卻陷入了沉思。
他回憶道:
「方才我們進來,看過牆上的壁畫,裡面既有這位嶺南王的日常,也有他在戰場上的畫面。」
「但我清楚地記得,他作戰時身邊根本沒什麼大將,更別說還有四個了。」
「難道這裡說的四大將是另有所指?」
我猜想道。
聞言董叔點了點頭,突然開始回憶起這位嶺南王的生平。
「此人名為陳楚,原為草根,自小被母親帶著兩兄弟在蕭州某大戶做傭人,中年才揭竿而起起義立國,靠一把鋤頭號召且收編上萬唐末年間逃到南方的殘軍。」
「由於其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勇往直前,從不拿手下當擋箭牌,用雙手雙腳和一把劍便帶領士兵殺穿敵陣,威名一世。」
說到這董叔轉言道:
「所以這四大將按理說,並不存在,應該另有所指。」
聽罷我似乎想到了什麼,追問道:
「董叔,你剛剛說他是靠什麼上陣殺敵的?」
「雙手雙腳和一把劍啊。」他隨口道。
「這劍方才就躺在棺蓋上,還有雙手雙腳卻不在棺中,而這恰好是四樣東西啊。」
我提醒道。
「君主都喜歡把自己的大將成為左膀右臂,難道這四大將真的是指代墓主人的四肢?」
韓菲菲也突然來勁了。
董叔聞言不由兩眼發亮,彷如隔世,嘀咕道:
「四將環主!沒錯,墓主人的四肢必定在這主墓室中,而且圍繞著其首級。」
說罷他不由猛然看向主墓室的幾個牆面,又道:
「估計每堵牆都有一個部位,得全部打開。」
「誰不知道要開,問題是怎麼開?」
韓成棟無語道。
「我們還忽略了一句話,胸攬乾坤,這四肢和腦袋都找到了,身體即是胸,墓主人的身體還沒找到呢。」
我猛然想道。
「若是四肢環於首級,則是四個牆角各自一個部位,那這身體屬於最中間的部位,難道說……」
董叔說著不由看向了空蕩蕩的棺材,裡頭已經被我們搜刮乾淨,只剩一個頭骨孤零零地躺在那。
「棟子,你不是想砸開這棺材底部嗎?可以繼續了。」他笑道。
「真的假的?真覺得身體在這棺材底下?」
韓成棟哭笑不得。
「這似乎是這主墓室里唯一最中央的地方,總不能在這天花板頂上。」董叔堅定道。
見他如此認真,韓成棟也不再說什麼。
抄起錘子,卯足力氣就往地下砸。
讓人驚訝的是,這棺材緊貼著地面,按理來說應該不易砸穿。
但不過幾錘子下去,裡頭就蹦出了成堆的碎石。
反觀韓成棟似乎一點都不吃力,他興奮道:
「這底下站不住腳!是虛的!」
說罷他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錘錘「八十」地往死里砸。
直至砸出了一陣清晰的骨裂聲。
「怎麼回事?砸到手了?」韓菲菲關切道。
「閉上了你的烏鴉嘴,這是砸出餡來了。」
韓成棟笑道。
聞言我們眾人不由圍上棺材,往地下一看,便見到一抹骨頭的影子藏在碎石之中。
董叔直接上手扒開,便看清楚其大概的樣貌。
「肋骨整齊排列,看樣子是胸骨無疑了。把它清理乾淨!」
他久違地露出焦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