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睜眼欲裂,拉著她的手急躁道:
「你在說什麼?!我們要一起走!」
「聽我的!你一定不能不出事!你要想辦法救姐。」
韓菲菲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說罷她便要衝出去,我堅決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蠻橫地將她又拉回來,沉聲道:
「我們往下一個攤位去,或許有別的希望呢?你就跟我賭這一把!」
韓菲菲看著我認真的表情,只好點了點頭。
我們麻利地鑽到下一個攤位,好運還是眷顧到我們身上。
是清一色的通勤制服,看起來頗為中性,男女適宜。
韓菲菲沒有猶豫,馬上就拿起一套在角落換了起來。
老闆娘迷惑地迎了上來,我塞了一把鈔票示意她不要作聲。
制服西褲配上西裝,韓菲菲此時看起來英氣十足。
「不好,還有你的頭髮。」
我提醒道,尋思方才的假髮店都是長發,不然早給她換個頭了。
這時我們旁邊的攤位傳來一陣喧鬧,看樣子是石中陽的人已經搜尋到旁邊了。
韓菲菲心一橫,抓起自己那把頭髮,拿起攤上的剪刀就手起刀落。
她那頭引以為傲的性。感長發黯然飄落在地,眼中沒有一絲心疼。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韓菲菲捧住了我的臉,魅惑地吻上我的唇,將自己的背靠向外頭。
我欲言又止,嘴唇乃至呼吸都徹底被她封死,一旁的老闆娘更是尷尬地不知何言。
只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緩緩通過,我下意識想要看上一眼,韓菲菲卻死死捧住我的腦袋。
我意識到絕不能與對方對視,否則將釀成大禍。
看著眼前的麗。人深情閉目,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也跟著閉上眼睛。
這一閉,周圍的氛圍以及內心感受都陡然不同,我的雙手竟不自覺地想要抱住對方,不想讓眼前這團濃厚的愛意流失。
我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對我有別樣的感情……
待腳步漸行漸消,韓菲菲這才慢慢將紅唇從我嘴上挪開,還帶出了一抹不舍的拉絲,令人動容。
「姐,你……」我尷尬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沒事了,只有這樣才能降低我們的可疑性。」
她不以為然,表情看起來仿佛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好,他們已經往街尾去了,我們快從幕布往街頭方向鑽去吧。」我建議道。
韓菲菲點了點頭,我們就這樣順利逃出了女人街。
我們的位置離酒樓就差一個街口,出來後我們便馬不停蹄地往那裡趕去。
那酒樓宛如是我們現在的生存之地,只要踏進去了,就能高枕無憂。
「步伐放慢,淡定自然一點。」韓菲菲提醒道。
「或許還可以聊聊天?」我探問道。
「不要聊剛才的事情就好,你也不許跟其他人說。」
對方突然板起了臉。
我苦笑地搖頭道:
「我是想說其他人現在怎麼樣了,不會出事了吧?」
韓菲菲一愣,猜想道:
「你董叔我是從來不擔心,他經驗老道,只要混入人群,他就能成為任何人。」
「我們幾個都是撈偏門的,偽裝,做局,扒竊,調虎離山和偷龍轉鳳都是基本技能,這些還都是你董叔教我的。」
「只不過劉苗苗他們我頗為擔心,因為劉胖子是個大累贅。」
「你猜猜我們三方誰會先到?」我又笑道。
「不用猜,到了就知道了。」韓菲菲搖了搖頭。
「可是菲姐你的頭髮好可惜……」
「怎麼?這麼快就嫌姐丑了?」
我連忙擺手解釋道:
「怎麼會,姐貌若天仙,肯定什麼髮型都能駕馭得了。」
「油嘴滑舌!沒關係,頭髮還會再長出來,但命只有一次。」
韓菲菲話音剛落,酒樓的招牌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下意識地就加快了腳步,最後到達時幾乎是跳進去的。
仿佛是雛鳥歸巢,周身頓時充滿了安全感。
「我們似乎是第一個到的。」我驚訝道。
「進來再說話!想吃熗子嗎?」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嘶啞的聲音,一位身穿黑大衣,頭戴短檐禮帽的老者正不斷朝我們招手。
「董叔?你早就到了?」這似乎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董叔沒有回我,只是看了韓菲菲的頭髮一眼後不由無奈搖頭。
「太慢了,你菲姐都丟了半條命。」他說道。
「什么半條命?菲姐沒有受任何傷啊。」我迷惑道。
「你不知道長發是女人的命?傻小子。」董叔意味深長道。
我一愣,再看向一臉微笑的韓菲菲,才看出來她的笑容有些牽強甚至委屈。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劉苗苗兩人未到,董叔看了看手上的表,表情嚴肅。
「太久了太久,這不應該!」他直呼不妙。
就在我們不安之際,楊敬海突然帶著小弟們大笑迎向我們。
估計是我們來太晚,他等不及就提前下樓了。
「幾位原來早就到了啊,怎麼不早點上去坐啊?」楊敬海不解道。
「楊老闆我也不怕你笑話了,我們來的路上被人追殺了,差點就沒法活著來見你了。」
董叔直接賣起了慘,又道:
「現在我們還有兩個兄弟在外頭被追,也不知道能不能來了,要知道他們兩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沒了他們別說是盜洞,那是什麼事都辦不上了啊。」
我聞言不由一樂,尋思董叔這是想逼著楊敬海出手。
「喔?光天化日之下還有這種事?是誰敢追殺我楊敬海的客人?我馬上派人收拾他們!」
他拍著胸口問道。
「石中陽。」我粗暴直接地回道。
楊敬海一聽肥臉當場一麻,轉口問道:
「石中陽為什麼要追殺你們,你們之間有什麼干戈?」
「說來話長,之前我們是替他賣命開鍋的,也替他掙了不少錢,現在我們想跳槽到楊老闆這,他當場就不願意了,說什麼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我說道。
這番話一出,連董叔也不由朝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江湖上素來傳聞姓石的那廝心胸狹窄,真是名不虛傳。這麼看來,這事是他做得不地道啊。」
楊敬海似乎暗舒了一口氣,看樣子他並不太敢強出頭。
如今找到個合理的說法,倒又硬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