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下來,隨著跟劉苗苗日復一日的地獄式訓練,雖然還是與之不敵,但我的抗打能力顯然有所提升。
甚至已經有能與之過上幾招的能力。
但他在我眼裡還是那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很難想像他小小年紀,到底經歷了何事才鍛造出如此恐怖的身手。
不出意外的話,劉苗苗已經像平時一樣,雷打不動地定時在院子裡練功。
永遠都是六點整,風雨不改。
或許只有像他這般的堅定意志,才能到達他的高度。
「起了?過來討教!」
劉苗苗一盯到我便喊道。
「別吧苗苗兄弟,至少先讓我熱會身吧?」我為難道。
雖說我推脫不了,但想到劉苗苗那傢伙下手沒有輕重,甚是毒辣,我下意識就心底發毛。
「廢話少說!看招!」
不想他今天跟吃了火藥一樣,來勢洶洶地就突然朝我出招,上來就是一記毒辣的龍爪手,直取我的臉門。
我此時的反應能力已非當日能比,迅速側頭,接著彈起右肘,擊向劉苗苗出手的肘關節。
以肘背擊肘心,使得他不得不當場軟臂,只好收手。
見此難得機會,我手疾眼快地伸手去追,抓住其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形成牽制。
接著便是一擊猛烈的飛沖膝,轟向其腹。
劉苗苗似乎有些分心,一時躲不及,只好提起一掌擋在腹前,
但整個人仍然倒退出一米有餘,雖卸掉了明力,悶勁在其腹中久久未能消散,只好不斷喘著大氣。
「苗兄弟,你還好嗎?」我關心道。
這次我雖然勝了,但我沒有一絲慶幸,劉苗苗顯然是心不在焉才讓我得逞了。
「我會有什麼事?你不會覺得你的實力能對我造成傷害吧?」
劉苗苗不爽地反懟我,我不由尷尬苦笑。
「真沒意思,跟你練了那麼久就只有這點進步,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拉低我的水平。」
說罷他撒開了我的手,獨自朝門外走去。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劉苗苗性格孤僻,待人冷漠,但這次他說的話真是暴擊到我了。
我隱隱覺得,他應該是遇到什麼事了。
在其走後不久,劉胖子緊張兮兮地跑出來問道:
「苗苗人呢?這個點不應該在跟你對練嗎?」
「不知道,剛剛突然跑出去了。」
「見鬼了,這丫頭最近肯定有事瞞著我!」
「什麼丫頭?」
一時間我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劉胖子臉上表情瞬間就不自然了,解釋道:
「你聽錯了,我說苗苗最近奇奇怪怪的。」
「我也覺得,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不以為然。
這時劉胖子掏出一堆藥布,一股濃重的跌打酒味隨之涌了過來,相當刺鼻。
「我在苗苗床底下掃到這堆東西,應該是他最近用的。」
「他最近受傷這麼頻繁?可是以他的身手,誰又會是他的對手?」
「這我哪知道,以他的實力以一敵十根本不在話下,等他回來我要好好問他,你幫我把這些藥布處理了,我屎要噴出來了。」
說罷劉胖子就捂著屁股沖了進去。
我接過藥布觀察一番,上面除了藥酒味,並沒有血腥。
也就是說,這些傷並非皮外傷,而是內傷,畢竟也只有內傷需要用跌打酒。
「拳腳所致?」我猜想道。
這時我將藥布翻過去,一張紙條隨之飄落在地,竟是一張拳賽賭票。
看這簡陋的用料和偏僻的地址,不難猜出,這打的是黑拳!
懷著不安的心情,我感覺劉苗苗方才應該是要去這個地方。
也不管那麼多,我當即往上面的地址找去。
他是我的兄弟,我絕不允許他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
拳賽的地點並不遠,但卻非常抽象。
我找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區,來到了一棟名叫汪木大廈的建築面前。
看這外表,裡面完全不像是會在打。黑拳,更像是一棟專業高級的寫字樓。
但不管如何,只有進去才能一探究竟。
正當我要進門,一個看守的保安卻攔住了我。
「哪來的小孩,毛都沒長齊就往裡進,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他不屑道。
我正要跟他急,卻想到董叔對我的教誨,只好掃了旁邊的公示欄一眼笑道:
「保安大哥你好,我是來這上面的公司應聘的,我是今年的應屆畢業生。」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那廝問題倒也收起了嘴臉,說道:
「你是大學生也得注意著裝啊,這棟大廈是甲級寫字樓,不接待非正裝的外來人員,你回去換身衣服再來吧。」
「這……」
對方可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句話就把我打沉了。
想罷我只好暫且離去再想辦法,扭頭看向大廈的名字卻不由深思。
「汪木大廈,汪楷……汪木,難道?」
見狀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不久後那頭就傳來這世上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踏馬的大早上誰不長眼打給老子?」汪楷佳不耐煩道。
「不好意思汪總,我是代表黃村來向你索取你欠下的兩根手指,不知道您……」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顯然傳來陣陣異響,看來那廝是慌了。
「喂喂,說好了我押下文件就會給我時間的,可別把我逼急了!不然你們黃村人就得上我集團找我,到時候話可就沒那麼好談了!」
汪楷佳不爽道。
我連忙安撫道:
「汪總稍安勿躁,我作為中間人自然會妥善處理兩邊關係,黃村那頭我已經替你說好話了,這一段時間都不會催你的。」
「喔?那就好,先謝謝陳先生了,那你打給我幹嘛?」
「做人得禮尚往來,我這邊遇到些事,我覺得你能幫到我……」
半個小時後,一輛蘭博基尼停在汪木大廈門前,那保安一見這車就像蒼蠅撲屎一般撲了上去。
這時睡眼惺忪的汪楷佳從車上走下,腳上還踩著家居拖鞋。
「汪總!今天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這只是你旗下一棟不起眼的大廈,有事務你大可以讓手下來辦啊!」
保安極其恭敬道。
「有人把我的朋友拒之門外了,你覺得我還能坐得住嗎?」
汪楷佳不耐煩道,顯然裡頭還帶有被人吵醒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