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歸納自身所學,形成一式拳法,請品鑑!」
江繼握掌成拳,似是要將整個天地都攥在手中,而後一拳擊出。
浩大堂皇,卻又隱含霸道的拳意噴薄而出。
他面前的整個空間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
那些離體而出的各種勁力停留在半空中,而后土崩瓦解。
位於空中的賈正道只感覺一股磅礴浩大的威嚴落在他身上,而後他感覺自己動都不能動了。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不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挪動一下身體,只能見到那仿佛充塞天地的拳頭,以緩慢卻堅定無比的姿態逼近。
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攻勢漸漸靠近,除了恐懼與絕望,什麼也做不了。
即便是尹季這位之前自視甚高的大高手,此時此刻也只能懷疑人生。
他無法相信這天底下竟然有一個人,讓他連一招都接不下。
「我不甘心,我拋妻棄子才換來的這一身力量,怎麼可能如此不堪一擊,給我動啊!」
強烈的意志催動著尹季的肉身,前所未有的強大神意將拳意排開,他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還沒等他欣喜,無與倫比的磅礴巨力瞬間落在他的身上。
他那引以為傲的強大肉身,雄渾的血氣,都在一瞬間被錘成爛泥。
江繼收拳,望著面前只剩下一灘灘血跡的地面,滿意的點點頭。
「權力即是拳力,這掌控一切的一拳,就叫做掌人間吧!」
這一拳只是粗創,但是卻是江繼開啟神意的鑰匙,從此江繼在肉身,血氣,神意三方面都再無弱點。
掌人間這一式將江繼的所有力量都凝結在一起,才有了「秒殺」十幾人的成果。
將叛徒的首領全部除去,剩下的根本翻不了什麼大浪,沒用多久就將整個宗門都掌握在手裡。
整個過程簡單的很,都沒廢多大功夫。
剩下的就是處決叛徒,而後將那些因為不願歸順於賈正道而被關押,或者打壓的人解救出來。
等到這些都做完,江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密道封起來。
誰也無法保證跟著他一起通過密道的人裡面,會不會有奸細的存在,所以第一時間杜絕這個危險源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條花費了眾多人力、物力的密道,就這樣被封起來,確實有些可惜,不過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至於後人如果也遇到宗門失守的事情,其實也不必擔心,因為密道一共有兩條。
雞蛋不要全部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歷代邪極宗宗主都懂得。
「接下來就是看看有沒有機會解決那些還在山下的伏兵了,先收些利息,之後有機會再找朝廷的麻煩。」
按理說,江繼這些人這麼久還沒下山,又沒與山道的要塞打起來,朝廷那些人應該察覺到不對,趕快退走才是。
但是據江繼剛剛得到的情報,朝廷的人馬並沒有退走,反而駐紮在天山腳下,似乎想要將邪極宗圍困在這天山上。
如果是之前,朝廷肯定不敢這樣做。
邪極宗加上其十多個附屬,足以聚集上萬的戰鬥力,而且個個都是武功在身。
即便是因為紀律問題,整體性不如軍隊。
但是如果有高手打亂軍隊的陣型,以武林人士擅長單挑的特性,足以對付三五萬軍隊。
而一旦有想江繼這樣的威懾存在,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都不在話下,要是沒有足夠多的高手保護,來多少軍隊都沒用。
不過現在邪極宗元氣大傷,附屬勢力更是分崩離析,再加上出於對尹季實力的認可,覺得江繼就算可以擊敗尹季,自身也不可能完好無損。
所以朝廷現在完全不慫邪極宗,而且打算調派更多的人馬,將邪極宗徹底除去,少一個心腹大患。
此時天山腳下,一個兵營已經搭建好,一個個營帳規律的分布在兵營之中。
「那些武林人士什麼時候才能到?」
鄧化一端坐在大帳上首,冷峻如岩石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滿和煩躁。
「啟稟大統領,龍象寺的和尚已經距離這裡不遠了,明天上午估計就能抵達。」
「那其他宗派呢?」
「藏劍宮與紫陽宗也不算太遠,預計明天下午能到,其他一些小宗派今天晚上就來了一些,明天應該會來齊。」
「來的倒是挺快的,就像看到骨頭的狗一樣,之前要他們去辦點事情總是萬般推脫。」
鄧化一臉上露出冷笑,他看著一旁從頭到尾安安靜靜,沒有一絲情緒變化的黃飛鷹,眼中閃過忌憚之色。
「到時候讓這些宗派的人衝到最前面去,讓他們狗咬狗,不過還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們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若是到時候有誰有意見,那正好除掉,反正都是些無父無君之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身為魚龍衛的一員,對於武林中人自然很是敵視。
即便是龍象寺、藏劍宮等與朝廷合作的宗派,在鄧化一等人眼裡與其他武林中人同樣沒什麼區別。
兩者之間不過都是互相利用而已。
「你叫其他人吧,我沒興趣。」
面對黃飛鷹這種很不面子的舉動,鄧化一心中有些惱怒,卻沒有表露出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黃飛鷹武功比他高。
緩緩的深吸口氣,鄧化一又問道:「那你對這次計劃有什麼意見嗎?」
「撤走。」
「什麼」
鄧化一難以置信的看著黃飛鷹:「你是不是瘋了?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好好珍惜,以後很難再找到機會除掉邪極宗。」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救了我好幾次,你若是不相信那就算了。」
鄧化一見黃飛鷹說的認真,再仔細的回憶一下黃飛鷹的生平,知道他所說非假,心中也不由忐忑起來。
「這件事是上頭的命令,我無權決定是否撤離,而且我總不可能對聖上說是因為你不詳的預感,我們怕死,不敢動手了吧?」
黃飛鷹面容沒有絲毫波動:「我也知道,所以之前一直沒說,話我已經說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怎麼感覺你在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