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再度緩緩的開始行駛,只是與之前孤零零的一輛馬車相比(厲若飛:),馬車後面此時多了兩百多人,看起來聲勢很是浩大。
只留下道路和兩邊的樹林裡一地的屍體。
「爺,你沒事吧?」
見江繼眉宇間有些疲憊的樣子,江若羽停下了自己火辣辣的左手,關切的望著他。
「他們還傷不了我,你不用擔心。」
江繼沒有多說,畢竟現在馬車外一溜的牆頭草,要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實狀態,這些人說不定又會生出什麼想法來,平生枝節。
「你的手怎麼樣?疼不疼?」
江繼敏銳的察覺到了江若羽左手有些異樣,伸手抓過來一看,手指通紅通紅的,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這時江繼才反應過來,這姑娘還真是像自己囑咐的那樣,傻傻的從頭到尾沒有停一下,而且演奏的還是那種撥弦頻率極高的曲子。
江若羽也沒將手抽出去,爽朗的笑了起來:「還好,讓我想起了剛學琴的那會兒。」
一般來說,彈琴久了,會生出繭子,之後就不會疼了,但是如果使用過度還是會疼的,就像此刻江若羽一樣。
而且一般來說都是左手比較疼,特別是無名指和大拇指以及中指,右手不會怎麼疼。
江繼將自身的氣血通過手輸入江若羽左手,以氣血幫她溫潤手指,緩解疼痛。
可不能讓自己的人形BGM傷到了。
「好舒服,這就是氣血嗎?真的好神奇。」
感受著自己左手如同泡進溫水一樣舒服,疼痛也已經消失,江若羽不由得感慨起來。
江繼問道:「你想學嗎?」
江若羽連忙點點頭,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盯著江繼。
「等回邪極宗之後我就教你,好了,我要休息一會兒,你應該也累了吧?」
江繼鬆開江若羽的左手,而後靠在車廂一邊,閉目養神。
「是有些累了,今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腦袋裡的弦都繃的緊緊的,現在放鬆下來,疲憊感都湧上來了。」
「那你就休息吧。」
…………
「宗主,我們今晚就在這鎮上過夜吧?」
牛軻廉的聲音將江繼從療傷之中喚醒。
江繼掀開門帘,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色確實已經變暗了,而不遠的地方則是一座小鎮。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那就在前面小鎮過夜吧。」
江繼一行人很快就進入了小鎮,由於人數眾多,吸引了一大波的關注。
而且因為小鎮規模不大,也沒有客棧能容納如此多的人,一行人只能被迫分開,分散的在以客棧為中心的區域。
「眾位客官裡面請,是打尖還是住店?」
一位夥計熱情的迎了上來,雖然現在江繼一行人只有十幾個,但是在這樣一個不是位於商路上的小鎮來說,已經算是極為難得。
更何況還有那二百多人,若是能把這個單子接下,那今天肯定是賺大發了。
牛軻廉問道:「你們能提供二百多人的飯食嗎?」
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夥計強壓下心中的興奮說道:「可是可以,但是因為需要的食材太多,一時間也來不及籌備,只能吃白菜蘿蔔。」
牛軻廉看向幾位掌門人:「幾位覺得怎麼樣?」
「牛管事你安排就好,我們沒有什麼意見。」
「對,有勞牛管事了。」
對於一直貼身跟在江繼身邊的牛軻廉,幾人怎麼會不知道他與江繼的關係?
反正又不是他們吃蘿蔔白菜,無所謂。
反倒是若能與牛軻廉打好關係,讓那些門人弟子天天吃蘿蔔白菜也沒問題。
「既然如此,夥計你就去準備吧,再準備一些鹹菜之類的,好給他們下飯。」
「得嘞,您幾位先坐著,我馬上去張羅。」
客棧里只有兩桌人,俱都是攜帶著武器,江湖人士無疑。
而他們見到江繼等人之後,也不敢多看,一個個以眼神交流,不時偷瞄一眼。
江繼等人也沒在意,十幾個人分兩桌坐好。
沒多久,客棧又進來一批人,一共有八個,穿著統一樣式的服飾。
厲若飛湊到江繼身邊說道:「師父,是藏劍宮的人,為首的是呂松義,江湖人稱青松劍客,一手鬆風十九式很是厲害。」
江繼微微頷首,像這種小角色,葉無歸的記憶之中根本沒有。
「匯雅居的那幾個沒腦子的,我記得就是藏劍宮的吧?」
「是的,師父。」
而那八個藏劍宮的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江繼等人,徑直選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又是一伙人走了進來,這些人身著飛魚服,腰間佩刀,卻是朝廷另一大暴力機構,魚龍衛。
魚龍衛有監察天下之責,直接聽命於當今天子,因此權柄極大,令無數人談之色變。
這伙魚龍衛大概二十人,為首的那人掃視了一圈客棧里的情況,便帶著其他人選了兩張桌子坐下來。
本來還有些冷冷清清的客棧頓時客滿,但是客棧內卻安靜的很,氣氛莫名的沉重起來。
開始就在客棧之中的兩桌人,互相以眼神交流一番,很快便結帳之後離開了,顯然他們從這詭異的氣氛之中察覺到了危險。
這時江繼他們這兩桌開始上菜。
「喲,客官裡面請。」
又是十二個人進入了客棧,這些人一身紫色的道袍,手中都拿著拂塵,為首的道士略一掃過客棧之中的人,便帶著其他人走向剛空出來的兩張桌子。
厲若飛緊緊攥著筷子,咬牙切齒,從嘴中蹦出三個字:「紫,陽,宗!」
「不要著急,你有的是報仇的機會,現在先按捺住你的情緒,看看這些人演的是哪一出。」
聽到江繼的話,厲若飛才略有些不甘心的閉上了嘴,眼睛卻不時的瞥向紫陽宗的人。
不多時,竟然又進來了三個人,一老一少兩個和尚,還有一個中年男人。
這三人望著客棧之中的情況,向著藏劍宮的人走去,與他們一起拼桌。
「宗主,藏劍宮,魚龍衛,紫陽宗,還有龍象寺,不知道他們要幹嘛?難道是衝著我們來的?」
江繼看著牛軻廉:「不然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