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功法衝突問題,江繼從來沒有將這些天賦與各種功法一起運轉過,此時他感受自己體內充盈的力量,以及各大天賦的加持,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強大。
而與江繼對峙的曹坤剛,則是一臉愕然的望著好像突然從一隻貓咪,變成了比老虎還要可怕的凶獸一般的江繼。
想到這師徒兩人先後發生這樣的巨變,他不禁在心裡想到:現在的人都喜歡裝弱小嗎?
在他失神的剎那,江繼此刻靈敏無比的感知立刻察覺到了,然後他一步踏出,地面瞬間在無匹的巨力下塌陷,然後化作土浪朝著曹坤剛涌去。
江繼身形緊隨在土浪之後,一拳擊出,空氣嘶鳴,掀起怒號狂風,浩大陽剛的氣血與真氣隨之噴薄而出,有如熊熊烈火,席捲長空。
其中蘊含的神意帶著毀滅一切的意志,誓要將面前的一切都焚燒一空。
這是江繼仿照蚩尤的《萬象法身》之中的烈火劫所發出的一擊。
雖然恨不得將曹坤剛立刻殺掉,但是江繼卻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冰心訣所衍生的一顆冰心讓他時刻都保持著清醒。
曹坤剛的實力毋庸置疑,即便是江繼再無絲毫保留,但面對受了傷,而且狀態不佳的曹坤剛也難說勝算,因此江繼需要以及之長攻敵弱點。
經過之前的觀戰,以及之前曹坤剛的神情模樣觀察,江繼覺得此時曹坤剛的最大破綻就在於,他使用了那柄與他本身並不相適應的天人神兵。
所以江繼打算用火屬性的招式,配合不在我之下神功去引動曹坤剛潛藏的舊患。
在火麒麟血脈以及各種天賦的加成下,這一招烈火劫似乎要將整個天空都燒出一個窟窿來,那炙熱的溫度讓本來雪花飛舞的情景瞬間一變,冰融雪化,好像一下子從極地來到了火山口。
首當其衝的曹坤剛一劍揮出,土浪瞬間被斬的四分五裂,然後迎上了那熾熱無比的烈火劫。
天人神兵感應到挑釁,立刻自主的噴薄出洶湧的白色火焰,將烈火劫所化的熊熊火焰盡數吞噬,如此浩大的攻勢頃刻間被破。
但是曹坤剛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反而臉色有些難看。
果然下一瞬間,在吞噬了烈火劫之後,天人神兵氣勢大盛,繚繞在劍身上的白色火焰更加旺盛,也更加野性十足,洶湧的熾熱氣息被反饋給此時持劍的曹坤剛。
如果曹坤剛是修行的火系功法,他必然氣勢大增,對他的修行也大有好處。
但是他不但不是,而且是與火系相對的冰系,所以他此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兩股相對的力量在體內衝突,雖然曹坤剛第一時間將火系力量鎮壓磨滅,卻依然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傷害,甚至十分「倒霉」的引發了之前的舊傷。
不過曹坤剛卻沒有選擇退後,暫避鋒芒,運功調息,而是強硬的將傷勢壓下,一劍斬出。
陰冷的殺意,伴隨著冰與火之力激射而出,一道冰中藏火的凌厲劍氣如同天柱墜下,劃破空氣,凍結虛空,要將江繼斬於劍下。
卻沒想到江繼竟然半步不退,炙熱的氣血沸騰,五色流光分別凝聚於五指,然後一掌迎了上去。
赤、白、黑、黃、青五色流轉,與那冰中藏火的劍氣碰撞,先是互相消磨,然後劍氣爆開,兩種對立的力量化作毀滅一切的狂潮,要將江繼撕碎,卻被那看似單薄的五色之光阻擋於咫尺之外,只是將江繼推出幾十丈,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溝。
「怎麼可能?」
曹坤剛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可是很多與他同境界的武者都很難硬接的招式,而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江繼竟然就這麼硬生生擋下來了,而且看樣子都沒受什麼傷,這實在是讓他難以置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江繼抑制住體內翻騰的氣血,火紅的長髮隨風飄揚,裸露的皮膚上火紅色的紋路更加耀眼,他握掌成拳,猩紅的雙眼之中卻有著如同寒冰一般的冷靜,精、氣、神漸漸合一,然後一拳擊出。
浩大堂皇且又霸道的拳意橫空,氣血、真氣、精神交織,化作人間百態,而置身於這滾滾紅塵之上的則是一個威嚴的身影,仔細看去,卻是與江繼一般模樣,只是氣質神態有不小差別。
曹坤剛還處在驚訝之中,忽然察覺自身竟然難以動彈,他周圍的空間似乎被凝固了似的,緊接著他神色一個恍惚,似乎眨眼睛就回到了那金碧輝煌,大氣磅礴的皇宮之中。
只是這一次他不是服侍別人的奴才,而是那端坐於龍椅之上,高高在上的皇帝。
望著跪伏在自己腳下的大皇子,還有其他諸多皇子、皇室宗親,還有諸如平時正眼都不會看他的大將軍陳鼎言等諸多大臣,以及身邊環繞著的諸多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妃子,曹坤剛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曹坤剛終於坐上了這個寶座,你們全都要聽我的,還有你們這群賤貨,等著我……不,等著朕來寵幸你們。」
曹坤剛站起身來,張開雙臂,臉上帶著肆意的笑容:「這天下都是朕的,朕不是閹狗……」
碰!
轟!
曹坤剛被江繼一拳砸進了泥土之中,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方圓十幾丈的巨坑。
江繼將拳頭從曹坤剛胸前的血洞之中拔出,看著宛若一灘爛泥的曹坤剛,嘴角溢出一縷鮮血,緩緩說道:「夢該醒了。」
縱然在如此攻擊之下依然保持了人形,而且還沒立刻死去,即便是天人神兵自發抵擋了一部分威力,但不得不說天人境界的生命力的確頑強。
緩緩睜開有些迷離的雙眼,曹坤剛似乎依然沉浸在之前編織的美夢之中,喃喃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啊!」
江繼輕舒口氣,步步謀劃,各種削弱,最終出其不意,以一擊掌人間將其擊敗,實在不易。
一旦失敗他沒有第二次機會。
此時江繼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沒了那種暴虐感,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但是嘴裡卻說著無情的話語:「你自始至終不過是一條狗而已,還妄想成人?」
聽到江繼的話,曹坤剛艱難的轉過頭瞥了他一眼,尖銳的聲音之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不可一世,只是用很輕的聲音應和道:「是啊,我註定一輩子只能當一條狗,從出生那刻就註定了,不像你們,有父母疼愛,師長教誨……我只是一條狗,別人看不起的閹狗……」
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江繼一跺腳,泥石翻滾,將曹坤剛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