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鱉雖然大,離開水之後,也只能無能狂怒,四隻爪子亂撲騰。
不過,大老鱉並沒有絕望,隨著距離河岸越來越近,心裡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哈哈,沒想到吧,你鱉爺爺和那些臭魚可不一樣,只要能讓你鱉爺爺四腳著地,立馬就能給你們一個驚喜!
誰知,讓大老鱉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它的四隻腳是著地了,不過,落在的不是熟悉的地面,而是一個木桶里!
腳下是木質的桶底,四周是木質的桶壁,上方是幾個兩腳無毛怪盯著自己,這還跑個錘子,吾命休矣!
除了李衛民自己,沒人想到他能釣上一隻大老鱉。
通常情況下,五斤來重的野生老鱉,不是李衛民的自製魚竿能釣上來的,不是魚線斷,就是魚竿折。
好在有兩個侄子幫忙,不然李衛民就要親自下水。
「哈哈,給你們倆紀上一功,每人多吃一條老鱉腿!」
「啊?」
李文和李武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
「小叔,這麼大的老鱉,不賣嗎?」
李衛民心情不錯:
「賣什麼賣,拿回去給大家補充營養,瞧你們幾個瘦的,跟乾巴雞似的!」
「小……小叔,真要吃啊?」
「是啊小叔,這麼大的老鱉,肯定能賣很多錢!」
看見侄子姪女不舍的眼神,李衛民心裡一軟,多懂事的孩子,雖然心裡想吃得不行,最終還是打算補貼家用。
「廢什麼話,我說不賣就不賣,愣著幹什麼,趕緊抬著水桶回家!」
「哦……」
幾個侄子姪女心情複雜,拿著東西,跟在李衛民身後往家走。
看熱鬧的幾個小子速度很快,李衛民不等回村,釣到一隻大老鱉的消息就已經傳開了。
聽說釣魚菜鳥李老三,今天終於釣上了大貨,很多村民都出來看熱鬧。
「哎呀,衛民,我還以為是有人胡說,原來你真釣著老鱉了啊!」
「衛民,這麼大一隻老鱉,別是已經成精了吧,放了算了,省得招惹麻煩!」
「是啊是啊,小時候我爹就釣過一隻老鱉,夜裡睡覺的時候居然打呼嚕,嚇得我爹天不亮就把它放了!」
「……」
眾村民你一言我一語,中心思想只有兩個。
一就是羨慕,二就是嫉妒。
羨慕的,連聲稱讚李衛民有本事。
嫉妒的,一個勁兒勸他把老鱉放掉,名義上是害怕有報應,實際上就是我得不到的,你最好也別有!
李衛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愛怎麼說怎麼說,羨慕也好,嫉妒也罷,都是微笑以對。
五斤來重的老鱉要是能成精,世界上不知道會有多少妖怪。
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李衛民回到家的時候,家人早就知道了。
「老三,你是不是要殺鱉吃肉?」
如果是老大或者老二釣的老鱉,李母楊翠花根本就不會問,直接就是一個字)賣了換錢!
可是,這是最心疼的小兒子釣的,那就另說了。
真要是小兒子想吃,就算再心疼,也不是不能考慮!
「娘,瞧你瘦的,一隻老鱉能賣多少錢,還不如給你補補身體,教員他老人家不是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你的身體好了,多少錢咱們賺不來……」
聽小兒子說要給自己補身體,李母感動得險些哭出來。
都瞧瞧,說什麼自己偏心小兒子,換成你們誰,能對老娘這麼孝順!
見老娘默許,李衛民鬆了一口氣。
一隻老鱉固然能賣不少錢,但他有信心,賺錢有的是辦法,根本就不用從牙縫裡往外省。
身為重生者,還有特殊能力,要是還摳摳搜搜,從家人的嘴裡省錢,那還混個毛線!
知道以後幾十年的發展,李衛民根本就沒把賣老鱉那點錢當回事。
現在的十來塊錢感覺很多,再過十幾年看看,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再過幾十年,這麼大的野生甲魚,多少錢才能買到?
好東西當然是自己吃,賣掉換錢純屬二百五!
「小文,把水桶放到廚房,老鱉要是跑了,我拿你是問!」
「得令!」
不用李衛民交待,李文比他還小心。
好容易逮了一隻大老鱉,要是跑了,不用小叔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就得心疼死!
老鱉這種東西,是真會從水桶里跑掉的,蓋上普通的蓋子也不一定行。
李文不但蓋上了桶蓋,還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老鱉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從下面把石頭拱開,沒辦法借力!
……
李家人歡聲笑語,白寡婦和白雲卻在咬牙切齒。
李老三你個小王八蛋!
以前除了長得好看,怎麼就沒發現你有這麼大本事?
別說大老鱉,連根魚毛都很少釣上來!
如果昨天成了好事,今天這隻老鱉就是自己白家的了啊!
先是爬蚱,後來又是兔子,現在又是老鱉……
啊啊啊啊,李老三,你個小畜生,這是故意跟我們白家作對,想氣死我們啊!
李衛民過得越好,白寡婦母女就越生氣。
尤其是白雲,只要想到昨天和李衛民在床上的一幕,就恨得忍不住咬碎鋼牙!
即使早就不再是純潔之身,白雲也受不了李衛民對自己的無視。
脫光了主動送到嘴邊,這小子都不吃,簡直就是自己的恥辱。
奇恥大辱!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有些人,和他們關係太親密,就會蹬鼻子上臉,如果疏遠他們,又會有怨言。
白寡婦母女就是這樣,李衛民前世把白雲當成寶,卻被她陰得家破人亡。
今生不搭理她,又被白雲狠狠記恨。
很遺憾,白雲哪怕恨得咬牙切齒,也影響不到覺醒的李衛民半分。
該吃吃,該睡睡,李衛民覺得比上輩子不知道舒坦了多少倍!
……
第二天,李衛民依然沒有上工。
與其累個半死,才掙那點兒工分,還不如想辦法改善家裡的生活。
昨天進山,李衛民早就想好今天要做什麼。
端了一碗昨天做的兔肉,來到村尾的一座小院門前。
「家裡有人嗎?」
「七叔,七叔在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