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恥大辱

  大老鱉雖然大,離開水之後,也只能無能狂怒,四隻爪子亂撲騰。

  不過,大老鱉並沒有絕望,隨著距離河岸越來越近,心裡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哈哈,沒想到吧,你鱉爺爺和那些臭魚可不一樣,只要能讓你鱉爺爺四腳著地,立馬就能給你們一個驚喜!

  誰知,讓大老鱉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它的四隻腳是著地了,不過,落在的不是熟悉的地面,而是一個木桶里!

  腳下是木質的桶底,四周是木質的桶壁,上方是幾個兩腳無毛怪盯著自己,這還跑個錘子,吾命休矣!

  除了李衛民自己,沒人想到他能釣上一隻大老鱉。

  通常情況下,五斤來重的野生老鱉,不是李衛民的自製魚竿能釣上來的,不是魚線斷,就是魚竿折。

  好在有兩個侄子幫忙,不然李衛民就要親自下水。

  「哈哈,給你們倆紀上一功,每人多吃一條老鱉腿!」

  「啊?」

  李文和李武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

  「小叔,這麼大的老鱉,不賣嗎?」

  李衛民心情不錯:

  「賣什麼賣,拿回去給大家補充營養,瞧你們幾個瘦的,跟乾巴雞似的!」

  「小……小叔,真要吃啊?」

  「是啊小叔,這麼大的老鱉,肯定能賣很多錢!」

  看見侄子姪女不舍的眼神,李衛民心裡一軟,多懂事的孩子,雖然心裡想吃得不行,最終還是打算補貼家用。

  「廢什麼話,我說不賣就不賣,愣著幹什麼,趕緊抬著水桶回家!」

  「哦……」

  幾個侄子姪女心情複雜,拿著東西,跟在李衛民身後往家走。

  看熱鬧的幾個小子速度很快,李衛民不等回村,釣到一隻大老鱉的消息就已經傳開了。

  聽說釣魚菜鳥李老三,今天終於釣上了大貨,很多村民都出來看熱鬧。

  「哎呀,衛民,我還以為是有人胡說,原來你真釣著老鱉了啊!」

  「衛民,這麼大一隻老鱉,別是已經成精了吧,放了算了,省得招惹麻煩!」

  「是啊是啊,小時候我爹就釣過一隻老鱉,夜裡睡覺的時候居然打呼嚕,嚇得我爹天不亮就把它放了!」

  「……」

  眾村民你一言我一語,中心思想只有兩個。

  一就是羨慕,二就是嫉妒。

  羨慕的,連聲稱讚李衛民有本事。

  嫉妒的,一個勁兒勸他把老鱉放掉,名義上是害怕有報應,實際上就是我得不到的,你最好也別有!

  李衛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愛怎麼說怎麼說,羨慕也好,嫉妒也罷,都是微笑以對。

  五斤來重的老鱉要是能成精,世界上不知道會有多少妖怪。

  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李衛民回到家的時候,家人早就知道了。

  「老三,你是不是要殺鱉吃肉?」

  如果是老大或者老二釣的老鱉,李母楊翠花根本就不會問,直接就是一個字)賣了換錢!

  可是,這是最心疼的小兒子釣的,那就另說了。

  真要是小兒子想吃,就算再心疼,也不是不能考慮!

  「娘,瞧你瘦的,一隻老鱉能賣多少錢,還不如給你補補身體,教員他老人家不是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你的身體好了,多少錢咱們賺不來……」

  聽小兒子說要給自己補身體,李母感動得險些哭出來。

  都瞧瞧,說什麼自己偏心小兒子,換成你們誰,能對老娘這麼孝順!

  見老娘默許,李衛民鬆了一口氣。

  一隻老鱉固然能賣不少錢,但他有信心,賺錢有的是辦法,根本就不用從牙縫裡往外省。

  身為重生者,還有特殊能力,要是還摳摳搜搜,從家人的嘴裡省錢,那還混個毛線!

  知道以後幾十年的發展,李衛民根本就沒把賣老鱉那點錢當回事。

  現在的十來塊錢感覺很多,再過十幾年看看,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再過幾十年,這麼大的野生甲魚,多少錢才能買到?

  好東西當然是自己吃,賣掉換錢純屬二百五!

  「小文,把水桶放到廚房,老鱉要是跑了,我拿你是問!」

  「得令!」

  不用李衛民交待,李文比他還小心。

  好容易逮了一隻大老鱉,要是跑了,不用小叔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就得心疼死!

  老鱉這種東西,是真會從水桶里跑掉的,蓋上普通的蓋子也不一定行。

  李文不但蓋上了桶蓋,還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老鱉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從下面把石頭拱開,沒辦法借力!

  ……

  李家人歡聲笑語,白寡婦和白雲卻在咬牙切齒。

  李老三你個小王八蛋!

  以前除了長得好看,怎麼就沒發現你有這麼大本事?

  別說大老鱉,連根魚毛都很少釣上來!

  如果昨天成了好事,今天這隻老鱉就是自己白家的了啊!

  先是爬蚱,後來又是兔子,現在又是老鱉……

  啊啊啊啊,李老三,你個小畜生,這是故意跟我們白家作對,想氣死我們啊!

  李衛民過得越好,白寡婦母女就越生氣。

  尤其是白雲,只要想到昨天和李衛民在床上的一幕,就恨得忍不住咬碎鋼牙!

  即使早就不再是純潔之身,白雲也受不了李衛民對自己的無視。

  脫光了主動送到嘴邊,這小子都不吃,簡直就是自己的恥辱。

  奇恥大辱!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有些人,和他們關係太親密,就會蹬鼻子上臉,如果疏遠他們,又會有怨言。

  白寡婦母女就是這樣,李衛民前世把白雲當成寶,卻被她陰得家破人亡。

  今生不搭理她,又被白雲狠狠記恨。

  很遺憾,白雲哪怕恨得咬牙切齒,也影響不到覺醒的李衛民半分。

  該吃吃,該睡睡,李衛民覺得比上輩子不知道舒坦了多少倍!

  ……

  第二天,李衛民依然沒有上工。

  與其累個半死,才掙那點兒工分,還不如想辦法改善家裡的生活。

  昨天進山,李衛民早就想好今天要做什麼。

  端了一碗昨天做的兔肉,來到村尾的一座小院門前。

  「家裡有人嗎?」

  「七叔,七叔在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