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你理解什麼了?
對於自己御主的抗議,征服王視而不見,他銅鈴般的雙瞳看向遠坂時臣。被這樣一位具有壓迫力的強大英靈注視,遠坂時臣只覺得背陰影籠罩,渾身顯得有些僵硬。
「喂,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征服王喊道:「我的小Master說你也是御主,你的從者呢?為何不叫出來在這絕佳的舞台上一展風采!」
身為人類獨自面對敵方的英靈,這份壓迫感,讓遠坂時臣有些喘不過氣。
而就在這時,沖天的金色光柱向內收斂,最後化成一線消失。
伊斯坎爾達撇了天空殘留的金色餘暉,眉頭微微蹙起。
「我們走吧。」他對韋伯說:「這裡不是我們停留之地。」
高大魁梧的身影帶著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與傳統的魔術師擦肩而過,直到他們的腳步聲消失,遠坂時臣才僵硬的轉過頭,確認他們確實離開了,額頭上不禁冷汗涔涔。
剛才他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就差一步了。
深吸一口氣,緩解因緊張而僵硬的肌肉。
剛才從極遠處山林不斷傳來動盪,以及無法聯繫到的從者,遠坂時臣已經有所猜測,雖然不甘心,但坦然接受敗北,也是優雅的一種。
作為魔術師,在聖杯戰爭中已經失敗。
最起碼,作為丈夫和父親,不能在繼續失職。
「遠坂家的百年夙願啊......」
遠坂時臣哀嘆,但不會糾結,再次邁步,朝著魔力最為濃郁的黑淵方向進發。
葉悠再次潛入黑淵時,勒內將將數萬人悉數轉移到地面。
此刻坐在屋頂,看著遠方的黃昏,橘光將她的影子在天台上拉的細長,她的背影看上去竟意外顯得十分的深沉。
此刻的她一動不動,就像在沉思的哲人。
一瞬間,葉悠有點不適應她的安靜。
「你在幹什麼?」
「【我思故我在】。」
「哈?」
勒內淚轉過頭,大眼睛裡蓄滿了淚珠,她用腳底超前蹭著地板,一拱一拱的拱到葉悠身邊,抱住他的大腿,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葉悠褲腿上蹭。
「哇啊啊!為了救他們,維持現界的魔力早已經乾枯,如果不是發動【我思故我在】就已經死了,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快給老娘補充魔力啊,你這個混蛋。」
葉悠感覺大腿處有濕濕黏黏的東西滲透進來,嘴角微微抽搐。
「你能先放開我嗎?」
「不要!」她聲淚俱下,一把抱住葉悠的大腿:「萬一你突然又跑了呢?你和那些壓榨貧民的萬惡貴族有什麼區別?只讓人幹活,不給酬勞!」
說著她抱得更緊了,不斷用柔軟的波濤擠壓。
然後...她就橫飛了出去。
勒內栗子色的長髮散胸前,波濤不斷起伏,一臉不敢置信用手指著葉悠:「你居然打像我這樣嬌柔美麗又氣質高雅美少女?」
「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我也沒有打你。」
葉悠拉下臉,表情變得冷冽,他掃視四周,
「先匯報一下情況。」
勒內看到葉悠嚴肅的表情,瞬速站了起來,推了推眼角並不存在的眼鏡,一副十分幹練的女秘書姿態,仿佛剛才的光景是假的一般,介紹道:
「血祭秘儀的祭品共有兩萬三千零六十八人,現全部解放完畢,其中一百零八人死亡,三百六十九人重度失血,五千三百九十二人輕度失血,全部處於昏迷狀態。」
這麼短的時間,居然死亡了一百多人嗎?
這聽起來只是數字,完全沒有實感。
葉悠走到房頂的邊緣,看著那位於之前天上「網」正中心的位置,那裡橫七豎八的倒著一堆屍體,臉色慘白,表情扭曲,顯然死前受到過極大的痛苦。
看到葉悠沉默的凝視下方,勒內心臟猛的一跳,趕忙解釋道:
「雖然打開虛數空間的鑰匙是我準備的,但血祭秘儀不關我的事,我也阻止不了他。而且,你不能只看到死去的一百零八人,你更要看到我·救·下·了兩萬兩千九百六十人啊,這可是能與主的榮光相媲美的偉業,讚美上帝,嗯,讚美我。」
「這裡是虛數空間?」葉悠反問道。
「不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雖然我的確是準備的打開虛數空間的鑰匙,但門扉敞開後,有蠕動的黑暗混沌,還有光輝的氣泡冒出,連接到了另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坐標。對了,梅漣稱這裡是『虛空斷面』。」
虛空。
那個戴著貓臉面具的女人也說自己來自虛空。
葉悠決定等這邊事了,就好好的回去查一查無限書庫的文獻,在古代貝爾卡王朝的學者中,有一篇關於論述虛空的論文。
當時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那和這裡的虛空是指代的同一個東西嗎?
「那你有辦法穩定的解除這片空間嗎?」
愛歌說強行解除會可能會造成空間亂流,但如果不解除,也無法將這昏迷的數萬人。
「可以是可以...」勒內開始扭捏起來,「只是...我現在魔力有點不夠了。」
「你告訴我方法就行了。」
葉悠說道。
他不可能將自己的魔力分給尚未信任的人。
而且,在這方世界,畢竟是這位Caster的主場,這就更加不可能的。
哪怕現在葉悠的實力有了質的突然,但能減少的麻煩,儘量減少。
「話說,」葉悠看著勒內,疑惑的問道:「你一直說自己無法維持下去了,要死了要死了的,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消失?」
「……」
勒內眨巴眼睛,隨後憤怒的捏起拳頭,「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勒內沒好氣告訴葉悠解除方法,她當然不敢撒謊,甚至期望葉悠成功。不然的話,失去御主的自己,時間長了也會消失。
帕秋莉的魔法也好,型月的魔術也好,雖然必須要有魔力支撐才能發揮效果,但都是對優秀知識的集成約束,充滿著唯物主義的色彩,都有跡可循。
不像魔法少女只要懷著不屈的心說「一定會辦法的」,就真的會有辦法。
要說葉悠最強的能力,既不是盧恩魔法,也不是磁場轉動,而是學習,善於接納信息和理解知識。
勒內將大魔術平靜瓦解的方法告訴葉悠後,得意洋洋的抱著臂膀。她並不覺得葉悠能夠在短時間內掌握,而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哼哼,等你求你。
「嗯,大概理解了。」
「——?啊?理解?理解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