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神社的青色小蛇
年終的夜晚，淡淡的霧靄籠罩在山丘。
這裡是城市旁的山丘，從這裡俯瞰，可以看見燈火璀璨的城市，沉浸在一片歡愉的氣氛中，與這邊的幽靜形成鮮明的對比，仿如隔世。
由於前幾天剛剛下過雨的緣故，林間瀰漫著清冷的濕氣，夜晚的高空格外清澈。
「阿嚏。」穹抱著雙肩打了個寒顫。
「不要緊吧，穹。」葉悠取下自己的黑色圍巾，圍在妹妹的纖細的脖頸。這是去年葉悠過生日時，穹送的生日禮物。
「嗯，沒關係，繼續走吧。」
穹穿著並不適合在林間小道步行的和服，捂著哥哥系的圍巾，心中一暖，搖晃著單薄的身子就要繼續邁步。
葉悠不禁回想出發前，穹興致勃勃的樣子。
這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弱不禁風。
平時更是除了上下學的路，基本不會外出，因為那對她身體負荷而言，太過嚴苛。
而且穹本身就是喜靜的性格，比起室外活動，她更加喜歡待在家裡面。
如果她的興趣愛好是遊戲和動漫，那麼她就和neet姬一樣，是一個標準的宅女。
但今天非要拉著自己去城市外某個山丘的神社。
雖然有些擔心穹的身體，但葉悠也不想掃了妹妹的興致。
「穹。」
葉悠叫住穹，「我來背你吧。」
「啊？不，不要。」
穹停駐身子，拒絕道。
「額，為什麼？」
葉悠感到困惑。
如果是以前的話，還不待自己提出，穹就吵著鬧著說走不動，非要自己背。
今天卻一反常態。
「……因為這樣就不靈驗了。」
穹小聲嘀咕，但如今葉悠五感超出常人數倍，仍舊聽清。
「什麼不靈了？」
「沒，沒有什麼。悠真是囉嗦，都說不用你背了。」
穹先是轉過身子，隨後鼓起小臉，惱怒道。
額……怎麼生氣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不是說要在山頂看煙花嗎？現在離12點還很早，我們慢慢走吧。」
葉悠無奈道。
「嗯……」穹輕輕點頭，又偷偷瞄了葉悠一眼。
雨後冬天的林間小道格外濕冷，夜黑的樹草搖曳，石階的側邊張滿了青苔的痕跡。幽靜的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們二人。
「穹，這裡真的有神社嗎？」
葉悠牽著穹的柔嫩的小手石階上邁步，指尖傳來微冷滑膩的觸感。
不怪葉悠這麼問，除夕的神社可謂是最熱鬧的一天。
張燈結彩，燈火璀璨，人聲鼎沸。
而這裡別說熱鬧，甚至都看不出絲毫人煙的氣息。
「嗯，就在這石階的盡頭。」穹肯定的說道，「有好幾個同學都來過這裡，惠也說路過這裡時，遠遠看到過鳥居。」
也就是說，穹自己都還不確定啊。
這種情況的話，不是應該白天來更好嗎。
但考慮到穹的行動力，葉悠也只能一笑。
「還堅持得住嗎？要不休息一下？」葉悠問道。
「不用，應該快到了，她們說上山只有四十分鐘的路程，我們都走了一個小時了。」
別人的四十分鐘，和你的四十分鐘的路程相差很遠啊。
葉悠內心嘆了一口氣。
他倒是不累，長年鍛鍊的身體，又有永琳的藥洗髓伐骨，早已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葉悠只是擔心穹，怕她非要因為自己的堅持，而傷害了健康。
「那間神社真的很靈驗嗎？」
穹大概是從女生之間聽來的傳聞，但葉悠感覺這是類似於都市傳說的東西。
被一些懷揣著『如果這樣就好了』心情的人大肆浮誇宣揚。
因為如果真正有著奇蹟的神社，肯定會香火鼎盛吧。
啊，也不能這麼說，葉悠想起了幻想鄉里的博麗神社。
「咦......到了。」
轉過樹林的轉角，兩人終於看到了比石階要寬闊的地平線，以及並不怎麼高大的鳥居。
「還有燈光？」
走進鳥居，在不到10米的參道上，葉悠看到六盞石燈籠發出青色的光輝。
「居然是青色的燈光？神社還裝霓虹燈嗎？」葉悠嘖嘖稱奇。
在這不大的領域，就只有一座約四米高的本殿，正對著鳥居，旁邊是已經破爛不堪的幣殿和拜殿。
但所有建築裡面都是黑著燈，顯然沒有人在的樣子。
再加上陰森森的青色燈火，看起來就像進入了靈異地帶一般。
但如今開啟靈視、架構了魔法迴路的葉悠，無懼陰森污穢之物。
而穹此刻滿『終於到了』一副放鬆滿足的樣子，根本也沒往那方面想。而且待在葉悠的身邊，她就有面對任何困難的勇氣。
穹鬆開葉悠的手，先去神社前的水池邊想用一個長柄木勺淨手，然後到屋脊兩邊翹起的神社拜殿前，往帶木條格的善款箱裡扔點零錢，把手拍幾下，合十祈禱。
接著她搖了搖拜殿的粗麻繩，風鈴在夜空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音。
葉悠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就在葉悠剛準備問她在祈禱什麼的時候，穹突一聲驚呼。
竄到葉悠的身後，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從後面探出一隻手指著箱子，
「那，那裡......」
葉悠望去，發現居然有一條小青蛇窩在那裡。
「咦？」
讓葉悠發出驚疑聲音的，並不是在冬天為什麼會出現蛇，而是葉悠在其身上感到了微弱的波動。
這股波動雖然異於自己的魔力，但明顯的也屬於非常識範疇。
小蛇通體淡綠，其身體的曲線不如其它蛇那般猙獰，竟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同時在其頭角部位隱隱有兩團骨質拱起，這非但不顯得違和，卻更加讓這條小蛇變得秀氣起來。
它靠在箱子的外面，縮成一團，唯獨腦袋朝著箱子口，大概是想爬進去，但卻失敗。
小蛇似乎察覺到了有人，緩緩睜開閉合的眼睛，原本黃金的瞳孔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暗淡了下來。
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樣子，十分可憐。
「悠，它好像快要死了。」穹不忍心的說道。
「你不是最害怕蛇蟲的嗎？」
「這個......很可愛，所以，不害怕。」待看清樣子後，穹從葉悠的身後鑽出來。
「有辦法救救它嗎？」
「大概......有吧。」
既然穹都這麼說了，葉悠從聊天室里取出一枚白色的藥丸。
這是輝夜以前想換取次元值將永琳的藥上傳上來的。
聽其介紹，這枚藥是葉悠之前服用洗髓伐骨秘藥的簡化版，單純用來恢復身體綽綽有餘。
只是其中『不知效用』成分含量太多，葉悠根本就不敢用。
但這條小蛇身上有奇特的波動，輝夜也說過永琳煉製的藥，本來就不是給人類服用的。
那麼，也許用在它身上或許正好。
葉悠上前捏住小蛇的下顎，曲指一彈，將白色的物體射入小蛇的口中。
下一刻，小蛇突然綻放出青色的光芒。
葉悠一驚，飛速將穹護到身後，手中盧恩符文凝聚。
待葉悠再次向那邊看去的時候，小蛇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