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離開之後，賀雲糾結起來。

  從本心出發，他是想去的。

  以往，他的人生沒有方向、沒有目標、甚至沒有夢想。

  過一天、瀟灑一天，便是人生準則。

  可自妖國事件，當警察對他豎起大拇指、受害者家屬跪地感激時。

  那一瞬間，強烈認同感與成就感，讓他如痴如醉，幸福到想要歡呼。

  那種感覺讓他上癮，如今又有機會，實在不想放棄。

  但從理智出發，他膽小怕死，自身又沒什麼能力。

  恐懼與擔憂，在所難免。

  猶豫許久，最終，他還是決定去。

  ……

  三天後，遠航中介西康分公司。

  「期望薪資1萬以上，確實不算過分。

  只不過，你這工作經歷、、、有些難辦。

  賀明先生，冒昧問一下，你還有其他技能嗎？」

  中介工作人員，手拿簡歷，對賀雲說道。

  為了不被注意，六子給賀雲準備了新身份，證件上，賀雲名叫賀明。

  賀雲仔細一想，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會。

  如果說酒量好算技能的話，他還勉強有一個。

  「酒量還行，這算嗎？」

  工作人員有些無語，但並未譏諷。

  稍微沉默，建議道：「實話說，以你的履歷，想找份月薪上萬的工作，可能性不大。

  要是能接受，我們這兒，有一些月薪5到8千的工作，你可以考慮一下」

  「太低了！」

  賀雲皺眉。

  工作人員雙手一攤：「那就沒辦法了。

  你也知道，如今就業本就困難，好工作，大家都在搶，卷的很。

  說真的，如果你在我們這兒，都找不到合適工作。

  去其他中介，大概率也不行」

  「我能吃苦，對工作環境，也沒什麼要求。

  就一點，工資高點。

  真沒有辦法嗎？」

  賀雲神情懇切。

  猶豫幾秒，工作人員吧唧吧唧嘴：「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除非出國」

  「可以的，只要工資高，出國也行」

  賀雲立馬接話，顯得很沒定力。

  「這樣吧。

  你先填寫一份申請書，然後回去等消息。

  出國就業，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需要看運氣」

  「沒問題」

  就這樣，賀雲填好申請書，再三感謝後，離開了中介公司。

  剛出門，便在心裡嘀咕：「這家中介公司，果然有問題。

  哼！

  說是看運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接到通知。

  告訴我，面試成功，可以去國外賺大錢」

  這麼想著，帶入內應角色的他，認為自己很機智，一眼看透所有。

  對方那點小伎倆，根本瞞不過他。

  剎那間，他突然發現，自己貌似變聰明了許多，不禁心情大好。

  很快，笑眯眯朝家而去，靜靜等待結果。

  ……

  「智商見長」的賀雲，自認為已經看透一切。

  回到家後，穩如老狗，悠閒等待著。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上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他很想立馬接起，但故意等了幾秒，調整好心態，這才點擊接通按鈕。

  「餵」

  「請問，是賀明先生嗎？」

  「我是」

  「賀明先生您好。

  我是遠航中介客服人員，這次聯繫您，是告知您面試結果」

  「請說」

  「很遺憾通知您，您的出國申請，並未通過」

  額。。。。。。

  賀雲一臉懵逼，腦子瞬間宕機。

  事情發展，跟他預想的，貌似有些不一樣。

  掛斷電話，他緊皺眉頭，很是想不通。

  許久。

  他給六子打去電話，將事情告知。

  「這樣，遠航中介，在西康，共有四家分公司。

  你再去其餘三家試試，如果都沒有通過，到時候再說」

  「好」

  打完電話，看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

  賀雲準備立即出門，去第二家分公司。

  可不等他出門，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這次，他沒有多想，還以為是騷擾電話，隨手接起。

  「餵」

  「賀明先生你好，我是昨天給你面試的徐經理」

  聞言，賀雲頓時一驚，有些疑惑。

  「剛不是通知，申請失敗了嗎？又給我打電話幹嘛？」

  儘管不解，他還是說道：「徐經理你好」

  「哦，是這樣的。

  你的情況，公司這邊，確實沒辦法滿足。

  不過，我有個朋友，也是一名中介。

  他們公司，最近需要一批人，去阿巴拉國修建鐵路，工資待遇挺不錯的。

  我看你挺急，似乎很缺錢。

  所以，下來後，跟那個朋友聯繫了下。

  好在，名額還有。

  這不，就打電話跟你說說。

  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一聽這話，賀雲頓時精神一振：「好的、好的，謝謝徐經理。

  請問，是哪家公司啊？我該去哪裡找你朋友？」

  「你記一下，我把地址告訴你」

  「好的、好的」

  「雲間路三段xxxxx123號」

  片刻之後，賀雲拿著紙條，雙眼雪亮。

  「原來，他們是這麼操作的，真夠狡猾！」

  ……

  下午二點。

  賀雲按照地址，來到一棟老舊寫字樓。

  他到的時候，這裡有很多人。

  尤其是面試區，更是排成一條長龍，男女都有。

  看穿著，大部分都是窮人。

  至於中介公司，跟其餘中介，沒什麼區別。

  至少，他看不出問題。

  很快，他也加入排隊大軍，默默等待起來。

  等了會兒，前面排隊兩個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準確說，不僅引起他的注意，也引起了其他面試者注意。

  「哎！

  上次去拉國，好不容易賺到一筆錢。

  結果，剛回來，兒子要結婚，家底兒一下子全掏空了。

  沒辦法，只能再出去走一趟」

  「誰說不是呢！

  家裡婆娘總是鬧著去城裡買房，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不過，話又說回來。

  出國打工，其實也挺好，生活簡單，還能存錢，總比在國內瞎混要好」

  「兄弟，你們之前在這兒幹過？」

  這時候，有人插話。

  「是的，前年的時候，來過這家中介。

  那時候，不是去阿巴拉國，而是去拉國。

  當時，我們兩人都去了」

  「真的？

  那，到了國外，具體怎麼個情況？」

  「還行吧！

  除了語言不通，其他的都還好。

  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