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永剛很憤怒。
短短一天時間,工作沒了,還是被無情開除、掃地出門。
關鍵是,他還不能說什麼,只能捏著鼻子認,憋屈。
不僅如此,一向聽話的老婆,突然爆發,離家出走。
事業家庭的雙重挫敗,讓他感覺,這個世界對他滿滿的惡意。
他本就不是一個平和的人,從來都不是。
哪怕昨天把家砸了,依舊沒有解氣。
反而,一天過去,胸中那股怒火,越發兇猛。
早上九點,他迷迷糊糊醒來。
倒不是睡醒了。
心情煩悶,哪能睡得踏實?這一晚,半睡半醒。
之所以醒來,那是因為餓的。
昨晚沒吃飯,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已經快整整一天,餓的不行,這才被迫起床。
家裡沒有現成的,都是些蔬菜、生肉,他不想自己做。
於是,穿上衣服,準備下樓,去小區大門外飯館,隨便吃點。
離開家門,坐上電梯,當他來到單元樓門口時,遇到兩個人。
那是一男一女,都戴著口罩,感覺鬼鬼祟祟。
他很餓,只想急忙出去吃飯。
所以,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可就在他與兩人錯身而過時,聽到一段對話,聲音很小,但能聽到。
男人說:「你老公不在家吧?」
女人語氣嫵媚:「放心,我老公不到晚上,回不來,有的是時間」
「那就好。
快點快點,我有些忍不住了」
「死樣~」
聲音漸遠,很快,那對男女坐上電梯,消失不見。
彭永剛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暗自冷笑,但也不在意。
畢竟,與他無關。
走出小區,去到附近飯館,接著,開始大快朵頤。
等到吃飽喝足,剛走出飯館。
就見。
一對母子,正慢悠悠往小區走。
這是一幅很普通的畫面,按理說,他不會去關注。
可問題是,那個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兒,戴著一頂帽子,綠色帽子。
不知為何,看到那頂帽子時,總覺得有些刺眼,隱隱不舒服。
不過,依舊不在意。
隨即,大步走進小區,直接回了家。
……
與此同時。
男人渾身赤裸,舒服的躺在床上,悠閒抽著煙。
「怎麼樣?刺激吧?」
女人嫵媚笑問。
「嘶~呼~
還別說,偷情扮演,夠刺激。
下次,來個強暴,怎麼樣?」
男人滿臉淫笑。
「那就看你的誠意了」
「放心,兩倍價格,不會虧待你」
幾分鐘後,男人悄然離去。
女人是個小姐,老闆是齙牙坤某個小弟。
今天,接到任務,讓她辦事。
事情辦完,對事情本身,她並不在意。
腦子裡,想的是另一件事兒:「原來,那些臭男人,喜歡這個調調?」
另一邊。
母親帶著小男孩兒,回到家中。
這時候,小男孩兒興沖沖跑到沙發處,跟父親炫耀:「爸,你看,我這帽子好看嗎?」
見狀,男人忍著笑:「好看,特別好看。
不過,這帽子,是你媽給你買的嗎?」
不等小男孩兒回答,旁邊婦人白了丈夫一眼:「路上遇到個美女,見哲兒可愛,送給哲兒的」
「哈哈哈~
要是你買的,那就有趣了」
男人哈哈大笑,似乎覺得很有趣。
婦人冷笑:「哼!要是給你買一頂,那就更有趣了」
「別,這話可不能亂說」
「爸,你們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沒什麼,來,讓爸爸好好看看你的綠帽子,哈哈哈~」
……
回到家,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廳,彭永剛微微有些後悔。
工作沒了,未來何去何從?也沒個打算。
如今,家裡被他禍害成這樣,老婆也離家出走。
種種事情堆積到一起,煩躁的同時,更是迷茫、痛苦。
他忽然覺得,不該把怒火發泄到老婆身上,自己做的有些不對。
不過,他並不認為,李梅會怎麼樣。
等氣消了,自然會回來。
畢竟,以往都是如此。
這麼想著,主動打電話道歉的心思,瞬間消失。
在沙發上發呆許久,他站起身,準備去父母那兒,看看孩子。
順便,趁著這個功夫,好好想想,以後該去哪裡找錢?
可還沒等他收拾東西,忽然,門外響起敲門聲。
頓時,暗自冷笑:「還以為你多出息?怎麼,才一天就扛不住了?」
接著,慢悠悠走到門前,打開門。
果然。
就見,李梅站在門口。
但讓他疑惑的是,李梅沒帶行李。
不過,也沒多想,轉身自顧自朝客廳走。
然而,幾秒之後,並未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
顯然,李梅沒跟上。
於是,皺眉轉身:「愣著幹嘛?進來啊!」
李梅紋絲不動,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眼中滿是決絕,淡淡說道:「我們離婚吧」
瞬間,彭永剛表情一滯,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離婚」
李梅重複。
「我他媽打死你!」
彭永剛暴怒,宛如一頭野獸,滿臉猙獰,猛地朝李梅衝去。
那架勢,像要吃人!
李梅不傻,她早就猜到,自己提離婚,彭永剛絕對暴怒,動手是必然。
所以,來的時候,把小區外兩個警察,也叫了過來。
兩便衣儘管保護彭永剛,但那僅是工作。
心裏面,對彭永剛很是厭惡。
所以,一聽李梅要離婚,怕被打,找他們保護。
於是,二話不說,立馬同意。
這不,不等彭永剛衝到李梅身邊,兩便衣從旁走出,站到李梅身前,冷眼盯著彭永剛。
見狀,哪怕怒不可遏,彭永剛也只能忍住,停下動作。
然後,胸口劇烈起伏,用血紅雙眼,死死盯著李梅。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跟你離婚」
說著,李梅無視彭永剛,快步走進房間。
之後,拿上屬於自己的東西,在兩便衣保護下,堂而皇之離開。
從始至終,沒再看過彭永剛一眼。
那種決絕,哪怕遲鈍如彭永剛,也感受的清清楚楚。
「啊!」
等到只剩彭永剛時,屋內響起嘶吼,如惡鬼咆哮,怨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