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我不敢輕易上報。

  於是，偷偷調查。

  直到前幾天，我跟牛馬兄弟閒聊，從他們口中，聽到一些消息。

  然後，這才猛然覺察，我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

  西康，存在一個器官販賣組織。

  並且，這個組織極為龐大，涉及許多人。

  所以，就在昨天，我將此事，上報給了朱局」

  聞言，唐平三人，大驚！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西康境內，竟然有器官販賣組織。

  都是明白人，他們很清楚。

  這種組織，必然牽扯極廣，毋庸置疑。

  不等他們多想，朱喜又看向牛馬兄弟，示意他們接著說。

  於是，牛海立馬接話。

  「前段時間，我們偶然去到大學城。

  那時候，西康大有個學生，被人嘎了腰子。

  當初，對於這起案子，我們並未多在意。

  可隨後，短短半個月，又有兩名女學生，無故失蹤。

  這起案子，鬧得很大，我想，大家或多或少都聽過。

  於是，我們便留下，配合當地警方調查。

  可隨著調查深入，一個龐大組織輪廓，緩緩浮出水面。

  這時候，我們本想立馬上報。

  巧的是，當時，霍所長約我們兄弟敘舊。

  並且，從他口中，得知殯儀館的事兒。

  於是乎，經過商議，我們決定，暫時保密。

  等找到足夠線索，再上報。

  畢竟，事關重大，容不得我們不謹慎」

  聽完牛海敘述，唐平三人，已經沒心情震驚，神情逐漸凝重。

  儘管霍川、牛海沒細說，但僅憑大學城、殯儀館，就能大概一窺全貌。

  很明顯，這是起大案，甚至不輸閻東案。

  「多的我也不說，大家心中有數。

  目前，根據已知情報。

  西康大學，醫學院副院長，錢通。

  殯儀館館長，韓雲倉。

  此二人，極有可能牽扯其中，乃組織分支頭目。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組織首領，身份絕不一般。

  不僅如此，整個產業鏈，究竟涉及多少人？多少幹部？難以預估。

  所以，事情很棘手。

  首先，保密工作要做好。

  目前為止，得知這個消息的，除了我們，只有白市長」

  聽聞此言，眾人齊齊看了霍川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次，我們需要，在不動用大批警力的情況下，將整個組織給揪出來。

  調查任務，必須私下進行。

  同時，還必須掌控足夠證據。

  否則，哪怕是我，也沒權力對某些人動手。

  這點，你們應該明白」

  眾人齊齊點頭，表示明白。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怎麼查？

  如何在人手有限、資源有限、權力有限，且，必須保密的情況下，進行調查？

  這，就是今天找你們過來的主要目的。

  都說說吧」

  很快，眾人各抒己見，開始商議起來。

  期間，霍川尤為活躍，提出很多建設性意見，讓眾人刮目相看。

  這次會議，足足開到第二天。

  臨走的時候，朱喜拍著霍川肩膀，眼中滿是欣賞：「乾的不錯！

  不像黃潤發，身為所長，轄區內存在這麼一批人，卻毫無所覺，簡直尸位素餐！」

  這話，朱喜並未私下說，而是當著幾人面。

  霍川一聽，大喜過望。

  原因很簡單，梧桐街派出所，所長黃潤發，完蛋了。

  此次事件過後，必然被問責，位置肯定保不住。

  黃潤發倒霉，位置空出來，誰當？

  顯然，當然是他這個功臣。

  朱喜的言外之意，不光霍川聽懂了，唐平幾人，同樣懂。

  都是體制內的人，一些潛規則，心知肚明。

  西康出現個器官販賣組織，無論最後結果如何？終究需要人出面負責。

  而且，類似這種大案子，推出來背鍋的官兒，不會少，其中不乏高官。

  比如黃潤發，很幸運，已經被內定。

  當然，有罰必有賞。

  只要最後，將組織一網打盡，肯定有許多人升官發財。

  比如霍川，所長位置，同樣算是內定。

  ……

  朱喜離開後，霍川也離開了。

  霍川心情極好，經過剛才朱喜的表態，證明一件事，孟嚴明所說，均為事實。

  此刻，他無比慶幸，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選擇。

  「啊！」

  坐在車內，他低吼一聲，既是發泄多年憋屈，又是宣洩興奮情緒。

  許久，他會心一笑，滿眼亢奮，開車離去。

  對未來，充滿期待。

  ……

  這邊，牛馬兄弟，正低著頭，滿臉愧疚。

  兩人面前，張濤直直站立，神情肅穆。

  「老大，對不起」

  牛馬兄弟齊齊開口，聲音很小。

  「哼！」

  冷哼一聲，張濤抬手，一人給了一拳。

  牛馬兄弟沒躲，就那麼筆直站著。

  但讓他們意外的是，拳頭落在身上，並不疼。

  頓時，兩人抬頭。

  就見。

  張濤表情，跟剛才截然不同，滿臉笑意。

  「可以啊！

  你們兩個混蛋，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要踩到我頭上去了。

  到時候，見到你們，我是不是該喊聲領導？」

  他語氣調侃，但並無譏諷之意。

  聞言，牛馬兄弟有些感動，眼眶發紅：「老大、、、」

  「行了！別矯情。

  你們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如今，看到你們成才，我只會高興。

  至於你們瞞著我，偷偷乾的那些事兒，不算什麼。

  畢竟，嚴格來說，現在你們兄弟，已經不歸我管了。

  再說了，這次事情，乾的漂亮！」

  順帶一提。

  牛馬兄弟，這一年以來，屢立奇功。

  如果不是兩人堅持不走，估計，早當領導了。

  以他們的貢獻，最少也是個副所長。

  所以，從幾個月前開始，張濤對二人，基本不約束，想幹嘛幹嘛。

  「老大，你放心，無論任何時候，你都是我們的老大，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哈哈哈，那感情好。

  以後，要是老子犯錯、或者得罪人，就找你們擦屁股」

  ……

  張濤與牛馬兄弟敘舊，閒聊著。

  幾米外，唐平與周國棟，也在交談。

  「器官販賣組織。

  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與陸鳴有關？」

  聞言，周國棟先是一愣，隨即恍然。

  確實，器官販賣，沒有醫療系統內的人協助，根本沒法運行。

  加之，來之前，他們正好在討論陸鳴的問題。

  這太巧合，不聯繫到一起，那才奇怪。

  「你的意思是說，陸鳴，是器官販賣組織首領？」

  「我感覺是」

  唐平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