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周國棟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極為不甘。

  就在剛剛，迫於無奈，他們把尚進放了。

  「這姓尚的，絕對有問題！」

  張濤冷笑：「這是肯定的。

  我抓住無數罪犯，見過無數被抓後的表情。

  當時，抓捕尚進時。

  他的眼神清清楚楚告訴我，他有罪，是個罪犯」

  唐平其實也很憋屈，他的觀點，跟周、張二人一樣。

  甚至，比兩人更加確信，尚進有罪。

  之所以這麼確信，原因很簡單。

  幽靈從不牽連，更不會傷害良善之輩。

  既然幽靈嫁禍尚進，唐平相信，尚進這個人，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多半有罪，罪孽估計還不小。

  可問題是，沒有證據。

  何況，他們連尚進哪裡有問題？都不知道。

  加上尚進身份、以及各方壓力，放人，屬於必然。

  「我有種預感，幽靈恐怕又在謀劃著名什麼。

  恐怕，即將有大事發生」

  唐平突然說道。

  聞言，周國棟、張濤齊齊一正：「為什麼這麼說？」

  「之前安陽村的時候，出現第三方勢力。

  這點，毋庸置疑。

  不過，這股勢力是誰？想幹什麼？具體有多強？

  當時我們討論過，暫時得不出結論。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

  這股勢力，絕不一般」

  周國棟、張濤齊齊點頭，等著唐平繼續往下說。

  「幽靈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

  從不牽連，也不傷及無辜。

  那麼，既然陷害尚進。

  說明，在幽靈心中，這個尚進，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問題來了。

  尚進此等人物，備受關注。

  表面履歷，也是乾乾淨淨，毫無問題。

  那麼，他究竟犯了什麼罪？」

  思考片刻，周國棟不確定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姓尚的，跟安陽村那幾個槍手，是一夥的？」

  唐平搖頭：「我不知道。

  不過，我猜測，很有可能！」

  「為什麼？」

  張濤不解。

  「幽靈的復仇對象，其實有兩部分。

  第一，復仇名單上那99人。

  第二，幕後主使，以及所屬勢力。

  這點，我們也討論過，沒問題吧？」

  張濤點頭，表示回應。

  「好，基於這個基礎。

  那麼，尚進既然不在名單上，幽靈卻陷害他，為什麼？

  顯而易見。

  尚進，乃神秘勢力中人。

  當然，這只是假設。

  事實如何？目前無法確定」

  唐平說完，周國棟皺眉：「可，即便你的猜測沒錯。

  對我們來說，有什麼用呢？

  很明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拿姓尚的，沒有辦法。

  甚至，就連派人去查，都需要小心謹慎。

  一旦被發現，少不了被問責」

  「查尚進意義不大。

  他這種人，大概率不會留下馬腳。

  但你們想想，如果他真屬於神秘勢力。

  那麼，這次救他出去那人，會不會，也有問題？」

  頓時，周、張二人，均是眼睛一亮。

  ……

  霍川最近有些糾結。

  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對權力地位，極其渴望。

  無論是與白建結盟，尋求靠山。

  還是私下與孟嚴明交好，增強自己的社會關係，等等。

  一切努力，只有一個目的，攀登屬於他的權力高峰。

  而如今，他的面前，就擺著一個機會，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前段時間，他幫著孟嚴明，調查一些黑戶。

  這個過程中，查到殯儀館，查到韓雲倉。

  並且，最近一個月，隨著深入調查，讓他發現一件事。

  那就是，殯儀館某些人，可能涉及器官販賣。

  這可是大案！

  如此大案，如果由他一手偵破，一步登天，指日可待。

  但相應的，風險也大。

  儘管他目前掌控的情報很少，但他是個聰明人，已經猜到，這起案子，會牽扯到很多人。

  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領導。

  這麼大的因果，他背不起。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藉助白家力量，去處理這件事。

  可這裡也有個問題。

  事關重大，無憑無據，哪怕是白家，也不可能輕易出手。

  而且，一旦白家參與進來，大動作之下，消息萬一泄露，他很可能萬劫不復。

  總之，種種因素結合，權衡之下，陷入兩難境地。

  下午，他接到孟嚴明電話，邀約他晚上密會。

  對此，自然毫不猶豫答應。

  於是，晚上十點。

  偽裝之後，偷偷來到安全屋，見到了孟嚴明。

  雙方見面，簡單寒暄，隨即進入正題。

  「都是老熟人，有什麼事兒，儘管說」

  霍川很豪氣。

  孟嚴明笑笑，直直盯著霍川，眼神意味深長：「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在偷偷調查殯儀館。

  老霍，發現什麼了嗎？」

  頓時，霍川心中瞭然。

  其實，他之前就猜測，孟嚴明肯定知道些什麼。

  否則，怎麼會讓他幫著調查那些黑戶？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見孟嚴明神情，霍川也不藏著掖著，點點頭：「我懷疑，韓雲倉等人，涉及器官販賣」

  「你的懷疑，是正確的」

  「老孟，你、、、？」

  不等霍川把話說完，孟嚴明表情嚴肅起來，身體猛地坐直：「霍川。

  你我認識時間，雖然不長。

  但我能看出來，你是個有野心的人，也很聰明。

  你想要權力，足夠你施展抱負的權力。

  所以，驕傲如你，才不得不拉下臉面，去討好白家。

  所以，身為副所長的你，才會跟我這個區區線人，以兄弟相稱，甘之如飴。

  所以，你總是和顏悅色，考慮各方關係，儘量不得罪任何人。

  等等。

  你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明白。

  草根出身的你，底子太薄，經不起風浪。

  所以你始終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甚至委屈求全」

  聽著聽著，霍川眉頭，越皺越深。

  同時，明白了一件事。

  今天孟嚴明找他，目的，恐怕不簡單。

  於是，也不接話，保持沉默，靜等孟嚴明下文。

  「可，你要明白一個道理。

  這世上，真正能讓人尊重、讓人敬畏的，只有強者。

  弱者無論做的再好，對於強者來說，最多只是欣賞。

  卻永遠不會把對方，放在同等地位去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