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下場與希望
某超市旁邊，車輛緩緩停下，三人陸續下車。
「徐二虎，你確定，送餐的整個過程，你只在這裡停下過？」
唐平問道。
徐二虎很無奈，這個問題，他起碼回答了好幾遍。
「是的警官，送那個外賣時，我只有兩個單子，這裡有一單，宜家居一單」
「那，停了多久？」
「很快，我把外賣放到超市外面後，立馬就回去了」
看徐二虎憨厚的樣子，唐平確定，這傢伙肯定沒說謊。
於是，他走到超市邊，某棵樹前。
「當時，你的車，就是停在這裡的嗎？」
徐二虎點頭：「是的」
唐平站在樹前，看著不到十米外的超市，稍微算了算。
「這個距離，就算正常速度，一個來回也用不到一分鐘。加上，這傢伙說，他當時是跑著過去的，那麼，應該不到30秒。
也就是說，幽靈在這裡，如果想要打開包裝，注入毒素，再將包裝復原，整個過程，他只有不到30秒時間。
這不可能完成！
那麼，他是怎麼投毒的呢？」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就見白萌已經繞到樹後，偷偷摸摸露出小腦袋，似乎在玩捉迷藏。
見狀，他無語的翻著白眼兒。
突然！
一道靈光閃過腦海，他雙眼一亮。
接著，幾個大步來到樹後，蹲下身子細細察看起來。
「呀！」
白萌被嚇了一跳，連忙跑開。
唐平自然不管白萌的反應，他的心思都在地上，果然，就見那棵樹後，地上有片淺淺的痕跡，儘管不明顯，但他依舊看到了。
「原來是這樣了！」
臉上露出笑意，站起後，就開始在周圍觀察起來。
半個小時過去，他微微有些失望，不禁暗嘆：「幽靈啊，你可真夠小心的」
見不能有更多收穫，他便帶著白萌與徐二虎，返回了警隊。
……
眾人沒想到，剛散會沒多久，又齊聚會議室。
不僅如此，看唐平的表情，貌似很開心的樣子，眾人不禁期待起來。
見人到齊，唐平直入主題：「幽靈如何下毒的，我已經搞清楚」
「這麼快」
胡小強驚呼。
唐平笑笑，將一張照片投影到屏幕上。
照片裡，是一間超市，超市旁邊有片小樹林。
他用雷射筆指向屏幕：「這裡，就是幽靈下毒的地方。
事實如錢楓說的一樣，外賣並未被動過，也不是在途中被人下毒，因為時間不夠。
你們看，當時外賣員將車停在這棵樹旁，然後將外賣送到超市外面，隨即返回。
整個過程不到30秒，根本不夠時間下毒，如果強行下毒，絕對會被發現。
所以，幽靈並不是在這裡下毒，而是在這裡掉包」
「掉包？」
眾人不解。
唐平點頭：「就是掉包，也只有掉包，時間才充足。
所以，當晚情況是這樣的。
當外賣員將車停在樹這裡，人離開後，躲在樹後的幽靈，便隱匿在黑暗中，將早就準備好的外賣，與外賣箱裡的外賣，進行調換。
整個過程，速度快的話，兩三秒就能完成，無聲無息。
而樹後，發現有踩踏痕跡，雖然戴著腳套，但痕跡依舊在，確認無疑」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
「但有一個問題，幽靈如何確認，外賣員會把車停在那裡呢？」
錢楓皺眉。
眾人點頭，都覺的錢楓說的沒錯，外賣員停車位置，屬於隨機事件，誰能確定？
「難道，那個外賣員，是幽靈的幫凶？」
胡小強猜測。
唐平搖頭：「那傢伙，就是個二愣子，當不了幫凶，幽靈也不敢用。
這問題，月梅姐應該能解釋」
於是，眾人齊齊看向古月梅。
「幽靈此人，當真恐怖」
古月梅先是感嘆一聲，這才解釋：
「也許你們不知道，人的很多行為，看似隨機，實際上並非如此，很多都屬於必然。
比如，突然聽到有人尖叫，人們會下意識停下腳步。
比如，黑暗中，看到某處有光，會下意識靠近。
很多時候，我們的行為並不受控制，會依照本能去做。
大家看看那條路，外面是大馬路，裡面的樹林，靠近路邊，有一顆明顯大些的樹。
當外賣員想要停車時，下意識會想到，把車停在樹邊，這樣很安全，屬於本能反應。
如果不信，你們可以讓一些外賣員到那裡實驗一下，應該都會這麼做」
「原來如此！」
張濤表示大開眼界。
「也就說，幽靈在動手前，早就準備好了一份一模一樣的外賣，然後，藏在樹後，等著外賣員停車，迅速掉包。
不得不說，這法子當真妙。
兩份外賣都是他點的，一切都在控制之內，看似意外情況很多，實際上，穩妥」
周倉感嘆。
周國棟則是關心其他問題：「樹林附近有監控嗎？」
唐平搖頭：「前後兩個路口倒是有，但樹林周圍沒有，而且，那一片四通八達，來往人群極多，沒法查」
「既然如此，這不相當於沒收穫嗎？怎麼看你很高興的樣子」
胡小強不解。
唐平含笑搖頭：「話不是這麼說。
大家回想一下前面兩起案子，不管是趙建華一案、還是孫大偉一案，幽靈都沒有親自下場，游離於案子之外，如同上帝。
哪怕我們能得到一些線索，但作用一般，根本無法藉此抓住幽靈。
實話說，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每次作案都不下場，永遠置身事外。說句喪氣話，抓住他，我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甚至認為，沒有可能。
但這次不同，他下場了，儘管依舊謹慎，沒給我們留下破綻，但，確實是下場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沒有強大到不可戰勝，也會下場、也會冒險。
那麼，只要我們能看到每一個破綻，就一定能抓住他，只是時間問題。
在我看來，這次收穫，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因為，我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未來，我們，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