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房間裡,沒有開燈,手機微弱的光,慘白慘白的。
閻東一動不動,就那麼直直坐著,那張臉,就像一個死人。整體看起來,鬼氣森森,很是恐怖。
他之所以要殺朱剛,要除掉孟嚴明、牛海、馬強,就是因為四人,把他與尹家滅門案聯繫到了一起。
這其實只是表象,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就算能查到什麼,也不可能給他定罪,這點,是肯定的。
他擔心的是,這四人查著查著,會把組織給查出來,那後果就嚴重了。
他背後的組織,名叫鬼門,首領是鬼王,裡面的成員自稱幽鬼。
這件事,才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的秘密,原因有很多。至少,對他來說,一旦這個秘密泄露出去,他一定會很慘、很慘。
那不是死那麼簡單,他將面臨比死更加痛苦的懲罰,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當蔡曉紅說出暗鬼兩個字時,他被震驚到無以復加,焦急、慌亂、恐懼,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有點怕了。
好在,宦海沉浮幾十年,短暫失控之後,又很快恢復理智。
那時候,他只有一個想法:「穩住!先穩住再說」
因此,不管蔡曉紅提出什麼條件,他都一口答應,只求先穩住對方,至於之後怎麼辦,細細思量再做決定。
「呼~」
連續幾個深呼吸,心底的驚濤駭浪,逐漸平靜。
「先不要亂,事情也許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
首先,對方應該知道的不多,否則,就不會說暗鬼,而是幽鬼、甚至是鬼門。
由此可見,對方大概,是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偶然聽到暗鬼的事兒,並得知與我有關。
其次,根據對方要的東西來看,這人目前情況很糟,也許已經走投無路,想要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加上又是個女人,與我交流時的狀態、、、、、」
越想,事情越明朗,他也逐漸變的沉穩。
許久,他低聲自語:「不管怎麼說,此人必須要除掉,但在除掉之前,我得搞清楚,她究竟知道些什麼」
有了決定,他立馬換上衣服,離開家,直奔縣城邊某普通小樓。
……
第二天上午,白家。
白山滿臉無奈:「明天我就要走了」
朱剛拱手:「那就恭喜白市長了」
孟嚴明、牛海、馬強也是紛紛道賀:「恭喜白市長」
儘管是副的,但一般情況,私下稱呼,這個副字基本都是不提的,人情世故,都懂。
對此,白山苦笑:「都什麼時候了,說這個幹嘛。
對了小朱,你爸什麼時候能過來?」
朱剛也正色起來:「我爸說,快的話後天,慢的話,也許還要等上三五天」
聞言,白山神色變得凝重:「時間太長了,我擔心你們堅持不到那時候」
稍微思考,他看向四人:「這幾天,你們就不要露面了,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朱喜到了再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
朱剛點頭附和。
一個多小時後,四人偷偷離開白家,朝準備好的安全屋而去。
半路,孟嚴明突然大吼一聲:「下車!跟我走」
牛馬二人早有準備,二話不說,立馬停車,架著不明所以的朱剛,撒腿就跑。並在下一秒,混入農貿市場,消失不見。
等幾人徹底不見蹤影,附近接連走出幾個人,全都滿臉煩躁,嘴裡咒罵著什麼。
從農貿市場離開,東拐西拐,許久後,四人來到小平房。
「到底怎麼回事?我們被跟蹤了?」
朱剛滿頭霧水。
牛海偷偷朝外看,確認無人,這才回過頭:「不知道。
但老孟說,你那個心腹很可能叛變了,不值得信任。
所以,他找的安全屋,我們不能去」
朱剛有些不滿,轉頭看向孟嚴明,尋求一個解釋。
孟嚴明面無表情,說了句貌似無關的話:「你那心腹有個情人,他那情人,前兩天朝家裡寄了一大筆錢。
這事兒,你心腹並不知情」
聞言,朱剛瞬間明了,深深嘆了口氣:「又是栽在女人身上」
他這話,既是對他那個心腹說的,也是說自己。畢竟,他之前也差點因為女人,從而被坑死。
等幾人安定下來,孟嚴明看向三人:「從現在起,你們什麼都不要做,就待在這裡,直到朱局過來。
情況大家都知道,白書記一走,我們就成了待宰羔羊,要是露面,活不過三天的」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都不是傻子,誰沒事兒找死啊?
「那你呢?」
朱剛問道。
不用孟嚴明自己解釋,牛海搶先開口:「老孟負責觀察局勢,不用擔心他,放眼西康,沒有比他更優秀的線人。
有他在外面,我們才不會變成聾子、瞎子」
聞言,朱剛明白了,朝孟嚴明點頭表示感謝。
孟嚴明點頭回應,又跟三人打了個招呼,偽裝好後,快速離開了這裡。
狹小巷子中,孟嚴明一身黑色風衣,戴著一頂帽子,身影逐漸遠去。
如今,白山即將離場,朱剛、馬強、牛海,都藏在破爛小平房,可以說與世隔絕。
蔡曉紅已經就位,閻東蓄勢待發。
而他與董仲書,也準備妥當。
一切,都等著事件爆發,到了那時候,看似平靜的長平縣,將會在很短時間內,徹底燃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