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便衣回答,旁邊腦袋上同樣纏著紗布的周國棟,搶先開口。
「我來說吧」
說著,示意便衣繼續去忙,看向唐平:「應該是意外,並非幽靈動的手。
據姚晨交代,他公司出了問題,被人坑了,欠下2000多萬債務。如果不把窟窿補上,那傢伙不但公司會破產,還會因非法集資而坐牢。
出了事,他就去找水少陽求救,可結果,水少陽不但沒幫他,還順帶坑了他一把,導致事情更加嚴重。
所以,這傢伙走投無路,心有怨恨之下,就起了歹念,試圖用毒品控制水少陽,使其借錢給他度過難關。
但這傢伙是個草包,沒去想過,他手上那玩意遇酒,是會要人命的。
所以,水少陽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
主意是他自己想的,毒也是他想辦法自己弄的,下毒方式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我實在想不出,這跟幽靈有什麼關係」
聽完,唐平點頭表示贊同,事情很清楚,這就是一場意外,跟幽靈無關。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這次狩獵水少陽,本就是幽靈主動提出的。可結果,玫瑰那邊來人了,幽靈這邊卻沒有出現,很奇怪」
「確實奇怪,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趕緊把這裡處理好,咱們好回隊裡,好好審審那個殺手。
抓住他,可真不容易!」
很快,兩人也不再交流,各自忙碌起來。
……
晚上,警隊審訊室。
雲風估計,自己應該是這間審訊室,以往被審訊之人中,被束縛最緊的一個,沒有之一那種。
此時的他,兩雙手銬、四雙腳鏈,渾身被堅韌皮帶綁的結結實實,頭上戴著個鐵器裝置,全身上下,除了嘴巴能動,其餘地方都被固定,好慘。
哦,嘴巴能動,也要打個折扣,只能微微動,張大嘴此類動作,是絕對做不到的。
看著對面的唐平、周國棟,雲風調侃:「兩位,用的著這樣嗎?我可是主動投降,多少給點面子。
再說了,我要是真想逃,幹嘛還投降,之前那麼好的機會,我可都放棄了。
所以啊,真沒必要」
對此,周國棟無動於衷,板著張冷臉。
倒是唐平,對著旁邊警員揮手:「頭部以上,鬆開吧,以後也都這樣」
不等周國棟說什麼,唐平笑笑:「他說的也沒錯,要是真想逃,之前就是最好的機會。再說了,這傢伙還算克制,並未傷人性命,良心未泯,還是給他點尊嚴」
周國棟想想,只是頭部鬆開束縛,沒什麼好擔心的,也就聽之任之。
等到雲風露出完整的腦袋,唐平這才開口:「讓你老實交代之類的話,我就不說了,估計你也不屑。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投降?
那時候,你明明是有機會逃走的,而且,機會還不小,三成概率是有的」
雲風歪了歪脖子:「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不想殺人,這才投降,你信嗎?」
唐平笑了:「我信」
雲風也笑了:「你應該信,但不是這個原因」
「是什麼?」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老實交代!」
見雲風這麼隨性,周國棟暴怒,大聲呵斥。
對此,雲風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盯著周國棟:「你是個好警察,但不是個合格的審訊官,我建議,你還是乖乖聽著就好。
好在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個心眼兒小的,估計後面的話,沒一句實話,那就難堪了」
被這麼一說,周國棟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也承認,雲風說的沒錯。於是,冷哼一聲,便不再開口,抱著胳膊看戲起來。
「真不能說?」
唐平試探著問道。
雲風搖頭:「真不能告訴你」
「好吧,那就下一個問題,白玫瑰是一個組織嗎?」
「這個也不能告訴你」
「行,那你為什麼每次殺人,都會留下一朵白玫瑰?這個總該可以說吧」
「這個可以,因為,我喜歡白玫瑰,準確說是愛,我很愛這種花,美麗、高貴、聖潔,讓我迷醉。
所以,每次殺人時,總喜歡放一朵」
「哦,差點忘了,你叫什麼名字?」
「雲風」
「真名?」
「我這樣的人,哪來的真名?不過,在我心中,雲風就是我的真名」
「雖然知道你不會說,但我還是想試試,我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讓你供出你身後那人」
「這問題,你不該問」
「好,對幽靈,你了解多少?」
「我需要好煙、好酒,飯菜倒是無所謂,只要不是豬食就行。
嗯~我有點累了,明天再聊,可以嗎?」
聞言,唐平直直盯著雲風雙眼,片刻後,微微一笑:「好,忙碌一天,我們也累了,都休息休息,明天再說」
等唐平與周國棟走出審訊室,周國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人是抓到了,可想要問出東西,難啊!」
唐平苦笑:「確實難,這傢伙跟一般罪犯不同,用刑、威逼利誘、心理折磨等等手段,都沒用。
唯一能讓他開口的辦法,只有讓他自願。
哎!又是一場持久戰!」
周國棟自嘲一笑:「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你說,我們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好不容易,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抓到一個,還是別人主動投降。
哼!這還只是玫瑰組織一名成員而已,甚至不是首領。
至於幽靈,那更是跟真幽靈一樣,影子都摸不到。
哎!這日子,有的熬了」
說到這裡,抓住雲風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
兩人滿心愁緒,緩緩離開這裡,回辦公室吃飯去了。
他們,可是餓了一天,加上之前被打暈過,如今狀態很不好,確實需要進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