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川環視著除自己外的其餘二十九人,大家雖然神情各異,但都保持著安靜,並和廖川一樣,打量著其他人。
在廖川的視角里,這些學生都有著不錯的精神力天賦,可以說這二十九人應該就是這屆學生里最出類拔萃的苗子了。
不過令廖川沒想到的是,這二十九人里,竟然是女生居多,高達十九人,將近占了總數的三分之二。
就這樣,在等待的時間裡眾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可十分鐘過去了,主席台上的中年男人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樣的等待,一個身材高大、長相憨厚的男生站起身來朝著台上的男人叫喊道:「老師!有什麼事情快說啊!我宿舍的行李還沒收拾呢!」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出來,可臉上的急切表情卻表達出了一樣的意思。
可惜,中年男人依舊保持著平靜的面容,對剛剛台下男生的話充耳不聞。
看著中年男人完全不理自己,剛剛說話的那名男生明顯有一些掛不住臉,廖川看著男孩的表情也多多少少能夠明白,畢竟叫自己留下來卻不講話,多少是有點耍人的意思了。
終於,男生忍耐不住離開了座位,幾個大步來到主席台前,直視著中年男人,雖然已經是滿臉憤怒,但是估計是礙於對方老師的身份,所以男生的語氣依舊還算客氣,「老師,你倒是說句話啊!」
然而面前的中年男人依舊不為所動,這下,在場的所有學生都不淡定了,所有人都開始跟著男生起鬨起來,只有廖川和另一個坐在遠處的男生沒有跟著起鬨,反而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台上的男人。
「不對勁!作為一個教導覺醒者的學校,台上的那個人為什麼會一點精神波動都沒有?不對!」廖川看著手腕上的手錶,眼神愈發凝重,「他甚至連作為人的生物信號都沒有!」
廖川一下子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於是廖川立刻走上主席台,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對著中年男人的臉頰就是一拳。
所有人看到廖川揮拳的那一刻都在驚嘆於廖川的莽,然而下一秒令眾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廖川的拳頭竟然直接穿過了中年男人的腦袋,就像中年男人的身體是虛幻的一樣。
不!確切的來說,他就是虛幻的!
廖川的拳頭在穿過中年男人的腦袋時沒有感覺到一絲阻力。
「幻影!」
隨著廖川質疑的聲音傳出,所有人立馬意識到台上的男人並不存在,於是下一刻,本就心有不滿的眾人立刻情緒激動起來。
其中幾個人甚至不顧形象的大罵起來,不過還沒等幾人罵上幾句,腳下傳來的劇烈晃動直接讓幾人閉上了嘴。
「這又怎麼了?」剛剛提問的男生再次出聲,顯然,連續的狀況讓他的心態有些糟糕。
感受著地面上傳來的巨大晃動感,廖川立刻想起了上輩子自己有一年在川省打工時遇到的事情,那次的感覺和現在的狀態如出一轍,於是廖川立刻俯下身子,出聲大喊道:「是地震!離門口近的趕緊離開禮堂!跑不出去的趕緊找牆根和或者堅實一點的地方保護自己!」
聽到廖川的說法,眾人完全沒有思考廖川說的對不對,強烈的求生本能讓眾人在潛意識裡直接相信了廖川的說法,於是,離禮堂門口距離較近的七人立刻朝著門外跑去,而剩下的二十三人開始四散逃竄,廖川雖然也找了一個牆角的位置,但廖川對此並不慌張,畢竟實在招架不住的話,廖川會像當初防住趙炎軍三人合擊那樣保護住自己。
就在廖川想著這些的時候,自己的身邊不知何時又竄過來兩個人,廖川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最先開口的憨厚男生和那個跟自己一樣沒有起鬨的沉靜男生。
對此廖川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畢竟大禮堂就那麼幾個可以用來躲避的位置,幾個人被迫擠在一塊,也都是無奈之舉。
「有問題!我們怎麼好像是被強留在這的呢?」廖川的內心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地震出現的時間太過湊巧,再加上今天一天有太多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廖川現在說什麼都不會覺得這次地震是個巧合。
「可如果這是學校設下的陷阱,他就不怕我們真的被壓死在禮堂麼?還是說學校想看看我們這些所謂的尖子到底有什麼能耐才拿到的保送名額麼?」
此刻廖川對北社大的印象低到了極點,不是因為他們的不打招呼,而是因為這樣做,是真的會讓他們這些沒見識過社會的孩子在這場地震里喪命的!
然而,想像中的房屋崩塌並沒有發生,反倒是地面的晃動幅度逐漸減小。
隨著眾人的身形逐漸穩定,仍在禮堂的二十多人趁著震感最弱的時候心照不宣一同跑了出去。
來到禮堂外,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幾人都表現出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此時的天空已經漸漸擦黑,夕陽逐漸落去,操場上的高杆大燈也已經點亮,將這個操場照的宛若白晝。
又經過了幾分鐘,震感完全停止,禮堂外的眾人終於完全鬆開緊繃的神經,面帶笑容的交流起來。
「太嚇人了!剛來第一天就趕上地震,這禮堂工程不錯啊,這要是塌了,估計就得死在這了!」
「是啊,我等下得去找個超市買瓶可樂壓壓驚,好好平復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地震後的感受,可廖川此刻的臉色卻愈發難看。
「你也注意到了吧!」忽然,一個男生來到廖川身旁,神秘兮兮的說道。
廖川撇頭望去,說話的男生正是之前地震時站在一起且在開始時沒有起鬨的那個男生。
聽到男生的話,廖川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男生,簡單的平頭,身材單薄,身高上比廖川矮上一些,但也有一米八的樣子,雖然長著一張不容易被人記住的大眾臉,但廖川總覺得這張臉自己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半會兒廖川想不起來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廖川搖頭,即使他知道男生說的是什麼,但廖川並不想回應他,因為現在的廖川誰都不相信。
「注意什麼啊?」之前的憨厚男生不知道從哪也冒了出來,一臉天真問道。
「你沒發現剛剛離開的所有新生都不見了?」
男生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男生的話,霎時間,原本還有說有笑的眾人立馬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是啊,如果發生地震的話,提前離開的其他新生不應該待在最安全的操場麼?可為什麼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也許……是他們去了其他空曠的地方避難?」
其他人也只能開始胡亂推測,甚至還有的人說可能宿舍那邊並沒有地震,只有禮堂這邊發生地震的荒唐言論。
猜測越來越離譜,甚至開始有人說「是不是禮堂的施工不結實,馬上要塌了」的這種言論。
「我靠!他們是怎麼當上保送生的?真就是獲得了天賦捨棄了腦子?」廖川聽著其他人的離譜猜測差點氣的肝疼。
見到眾人的猜測越來越離譜,廖川只好接著男生的話,不耐煩的說道:「能不能動動你們原裝的腦子?就算提前離開的人真的都躲在宿舍沒出來,可之前跑出去的七個人呢?他們為什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