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川其實沒有過多把指印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躺在床上的廖川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可是剛剛睡著,一隻蚊子便開始在廖川的耳邊嗡嗡嗡的飛來飛去,廖川閉著眼睛,從被子裡伸出手在腦袋邊胡嚕了半天也沒拍死這隻蚊子,弄的廖川十分惱火,於是廖川決定起床碼蒼蠅拍和這隻蚊子不死不休。
「死蚊子,我給你臉了是吧!」廖川睜開眼,立馬準備下地,可剛要起身,動作就瞬間凝固,緊接著,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便布滿全身。
因為廖川發現,自己現在又坐在了那條充滿迷霧和血污的馬路上!
「沒完了是吧,又是這個夢?人能兩天晚上夢到同一個夢嗎?太離譜了吧?」站起身來的廖川雖然嘴裡一直吐槽,可是昨晚做夢時那真實的恐懼感卻又再次爬上心頭。
雖然不知道這次會面臨什麼,但廖川決定先下手為強,先是在馬路邊撿了一分錢……不對,是半塊磚。
借著這半塊磚壯了壯膽,隨後廖川提心弔膽的朝著記憶中越野車走去。
不一會兒,廖川便又一次走到了越野車殘骸的位置,此時濃霧還沒有散,所以廖川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越野車的輪廓。
繼續向越野車的位置前進幾步,這下,廖川終於看清了越野車的全貌。
「什麼情況?」眼前的一幕再度讓廖川頭皮發麻。
因為此時越野車的駕駛室里,除了乾涸的血跡,那具屍體竟然不見了!
廖川感覺自己腿都有點哆嗦了,畢竟未知的東西才更加恐怖!
不知是直覺還是怎的,廖川心裡莫名的確信那具屍體一定就在附近,所以他握緊手裡的磚頭,確保自己不會像上次那樣毫無還手之力。
呆站了幾秒鐘,廖川決定去自己和老爸的屍體處看看,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說干就干,廖川扭頭就準備出發,結果一回身,廖川便看到,那具越野車駕駛員的屍體就站在他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靜靜地盯著他!
「啊——!」廖川終究是沒繃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手中的磚頭還沒來得及用就被嚇得脫了手,掉在了地上。
屍體飛快的向前撲去,一下子將廖川撲倒在地,而恰好此時,濃霧消散,廖川終於清楚的看清周圍的場景。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十四具屍體早已將自己圍在中間,隨著廖川被撲倒,所有屍體再次如上一次夢境般上前,由十二具屍體按住廖川的全身,再由老爸的屍體抱住自己的頭,而自己的屍體,又一次緊緊的箍住自己的脖子。
濃烈的窒息感再次襲來,縱使知道自己回天乏術,但廖川仍不想坐以待斃,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掙開自己的雙手雙腳,來給自己取得掙脫的機會,可惜人數差距太大,屍體雙手的力量更是大的離譜,廖川連一個手指都沒法動彈。
「靠,老子不會又要被掐死了!?」意識漸漸昏迷,視線也逐漸模糊,這次廖川還沒來得及聽到自己的屍體說話便死在這可怕的夢境之中。
「臥槽!」伴隨著一句髒話,廖川一個翻身從床上起身,睜開雙眼,環顧四周,自己已經回到現實,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真的還是夢麼?」廖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嘶——」遠超昨日的疼痛感讓廖川倒抽一口涼氣,疼痛感的加深讓廖川亦是明白,淤青的痕跡肯定是變的更重了。
看了一眼鬧鐘,還有五分鐘就到起床的時間,廖川也就沒有繼續睡覺。
起身將衣服穿好後,廖川打開臥室門,徑直走進衛生間。
一把將門反鎖,確保爸媽不會來打擾自己後,廖川拉下校服拉鏈,露出脖子的位置。
果不其然,脖子上的淤青變的更深了,此時的淤青輪廓,已經能夠讓廖川大致看出這是一個手掌印。
「印記越來越深,疼痛感也越來越明顯,如果再夢到個四五回,估計我的喉嚨就要被捏斷了!得趕緊想個辦法。」廖川此時已經有些相信「怪力亂神」的說法,否則這情況怎麼也解釋不通了。
「別在廁所照鏡子臭美了,洗手出來吃早飯,再不快點就遲到了!」這時,陳希的聲音傳來,廖川趕緊將衣領拉好,洗漱好後立馬走出衛生間,一家三口平靜的吃完早飯,然後各自開始自己一天的生活。
廖川來到學校,坐在座位上便開始思考自己的對策,「如果夢境能夠穿過現實作用在我的身體上,那麼晚上我在做夢的時候我的身體變化是怎樣的,被掐的時候現實中的我又是一個什麼狀態呢?」
「應該借一個能錄像的東西,好好看看我的身體尤其是脖子在晚上的變化,雖然時間緊迫,但我應該還有試錯的機會……大概吧。」
一直等到第一節下課,廖川找到周陽,「陽哥,你過生日的時候你爸給你買的那個數位相機借我使使啊?」
「行啊,沒問題,你啥時候用?」周陽沒有絲毫遲疑,問道。
「嗯,自然是越快越好,急用。」廖川說道。
「那行,我讓我爸司機晚上放學了給你送過來,不過有條件,你不能再放我鴿子了,今天說啥你得陪我去大叔的小攤吃點!」
「我都說了急用,肯定是今天沒時間,不過我答應你,只要你借我,三天,我陪你去大叔的小吃攤吃三天!怎麼樣?」廖川信誓旦旦的保證。
「……那好吧,不許反悔啊!」周陽說完,隨手掏出手機給自家老爸打了個電話,雲裡霧裡的說了幾句話後連再見都沒說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對廖川比了個OK的手勢。
「搞定。」
其實在這個時代想要借到像數位相機這樣的物件,廖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陽,畢竟周陽可是自己眼瞅著從一個平凡人變成了富二代。
周陽以前和廖川都住在幸福里小區,兩家父母也都關係不錯,這也是兩人關係匪淺的原因。
後來周陽老爸做電子產品的供銷生意掙了錢,成了海錦市最大的代理供貨商,有錢以後,周陽一家也就搬去了更好的小區,所以廖川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死黨,是個名副其實的款爺,只是周陽老覺得自己老爸土氣太重,像個暴發戶,所以周陽從來沒對本班同學說過,就連家長會也都是讓媽媽來開,也算是十分低調了。
到了晚上放學,兩人走到校門口,一個中年大叔拿著一個數位相機走到兩人面前,廖川認得他,這是周陽家的管家兼司機,中年人對著周陽恭敬地說道:「少爺,東西拿來了,你看……」
周陽一把拿過相機,語氣有些不耐煩,「別喊我少爺,都什麼年代了,這麼老土的稱呼?對了,齊叔,讓你把家裡的車停的遠點,照辦了吧?」
齊叔聽到後,笑著說道:「全聽了您的吩咐,我把車停在了離學校這條街旁邊一條沒什麼人的胡同里,基本沒有人會發現,您不是說了嗎,要低調。」
「那就行。」周陽和齊叔說完話,轉頭將相機遞給廖川,並說道,「相機借你,我已經讓齊叔換了一張全新的內存卡,你如果要錄像的話調個低清晰度的話能錄個七八個小時,拍照片的話夠你拍幾萬張了,你之前來我家我也教過你怎麼用,拿去吧。」
「謝了兄弟,那我就先回家了。」
「行,那我也回家了,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啊,不能反悔!」
「知道了知道了。拜拜!」
「明天見!」
廖川告別周陽後騎車回到家,還是像往常一樣和父母吃過晚飯後回屋寫作業,之後洗漱上床睡覺。
在上床睡覺前,廖川將相機調成了錄像模式放在學習桌上,並將鏡頭調成了一個正對著自己床鋪的視角,隨後便安然入睡。
廖川就是想看看,這噩夢到底是怎麼影響到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