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夫子廟外。
「這真是雲錦？」張周圍拿起一條絲巾問了老闆，見老闆忙不迭的點頭就給放下了，對王亞楠說，「這看上去也不真還貴，要不，我們就去買一塊雨花石給邢踏歌吧，也算是帶禮物了。」
「本來送男生絲巾就怪怪的。」
「那你是對邢踏歌的臭美程度不了解。」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去別的店買了幾樣雨花石工藝品，然後又買了密封包裝的南京鹽水鴨、板鴨、鴨肫、香肚等傳統小吃。
「這些吃的都給……」
張周圍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腦子卡住了還是喉嚨卡住了這一下子愣是想不起來是要給誰的。
王亞楠看向張周圍：「給誰啊？」
「給誰來著？」張周圍抓抓頭，似乎抓住了點什麼，但又特麼溜走了。
誰啊？我草！
「給誰都不知道還瞎買！算了，買都買了，到時候看誰要給誰吧。」
王亞楠讓店家裝袋，然後和張周圍去和另外一邊購買土特產的陳大強、魏知雪匯合。
兩個女生嘰嘰喳喳聊著買了什麼、什麼給誰，張周圍和陳大強則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愣是沒想起來。
「你想什麼啊？」
「沒什麼，你想什麼？」
「沒有沒有。」
兩人也都沒說自己怎麼就腦子像卡住了一樣愣是有什麼東西沒想起來。
當然了，這種經歷每個人都有，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就是有些難受，老去想，但老想不起來。
呼之欲出但就是沒辦法水到渠成酣暢淋漓的一瀉千里！
……
「你給我站起來！」
秦艽敷著面膜和同樣敷著面膜的孟採薇視頻聊著天，突然覺得孟採薇有什麼不對勁兒。
「你不會當老師當傻了吧，這又不是你的課堂！」孟採薇嚇一跳。
「你把鏡頭往下移移，我要看看你的身體。」
「嚯嚯嚯，姓秦的，我說你怎麼這麼老了還不嫁人，原來是對我起了歹心啊！」孟採薇繃著臉上的肌肉喔著嘴巴嚯嚯嚯笑著。
「別轉移話題！」秦艽目光如注，在黑炭面膜的映襯下特別猙獰，「採薇，我怎麼感覺你胖了好多啊！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你妹！老娘這倒是土地肥沃著，就是沒個合適播種的。」孟採薇相當霸氣，倒也沒扭捏，回答了秦艽的問題，「這不最近接了部電影嗎，角色要求增肥，三十斤。話說你眼睛夠毒的啊，我就露個臉還是敷著面膜，你都能看得出來！看來增肥效果明顯啊！」
說著，手機拉遠，十分大方的像秦艽展示了自己增肥的效果，捏捏肚子，抖抖蝴蝶袖，然後有些納悶的拍拍胸口，「別的地方效果都不錯，就這差了些。」
「得了吧再大就性感不起來了！」兩個都平時都是端莊優雅的女人私底下聊著閨房話還是相當勁爆的，「誒這不都是後期做效果的嗎，怎麼還真親自增肥啊？這麼拼？」
「劇本難得啊，各方面配置都好，劇組竟然有要求，我總不能拖後腿。再說了，這真實的和後期效果區別還是明顯的！而且，人物造型總也得配得上老娘的演技啊！」
「行行行，你演技好！」秦艽蠻驚訝，「還別說，你這增肥效果挺好的啊，上次和你視頻才幾天啊，就胖成這樣了！」
「這種事情，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自己沒胖過，但餵胖過別人啊！換到自己身上，那可不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孟採薇得意的說著，說完後愣了一下。
「你這麼說他不好吧？」
秦艽說完也愣了。
誰來著！
尷尬持續了三秒後，兩人又繼續起了勁爆的閨房話。
誰來著，不重要！
……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麼？」
孟凡靈魂三問後確定了自己沒有將自己給遺忘掉，鬆了一口氣。
七分鐘過去，孟凡還是沒有攔下一輛計程車。
孟凡想了想，朝著邊上一個一樣在打車的爆炸頭男生走了過去，直戳戳站在了他面前
「幹什麼啊？」
爆炸頭躲開了兩次，見眼前這胖子還是擋在自己面前，當即就爆炸了，兇狠道：「你擋住我啦！我生氣了！」
孟凡轉身問了一句：「你看得到我？」
「神經病啊！你好大隻的，我又不是眼睛瞎掉的，怎麼可能看不見啊！」爆炸頭瞪著眼睛，很兇的樣子。
「垃圾地球，一點靈氣都沒有，連隱身術都施展不了！」
孟凡一臉不高興的走掉了。
爆炸頭一臉懵比，這哪來的中二少年啊！
誒不對，人呢，怎麼不見了！
爆炸頭發現自己不一注意就找不到那個胖子了，狠狠擦了擦眼睛仔細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孟凡。
這才多大一會兒啊，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啊！
難道，不會隱身的法術但肉身力量還在所以速度非常快？
爆炸頭男生感覺自己的腦子要在原地爆炸了！
拿出手機準備發圍脖發朋友圈分享這件有趣又恐怖的事情，解鎖後愣住了，我要幹什麼來著？
孟凡先後嘗試十來次，對這「讓人存在感消失的帽子」的效果了有了一定的了解。
存在感趨於零。
趨於，無限接近的意思。
顯然存在感並非是等於零。
即便存在感等於零，那也僅僅只是存在感等於零，並非是不存在。
在不對他人造成重大影響的前提下，對方很難發現自己也很難想起自己，這是孟凡對存在感趨於零的初步理解。
比如，像剛才那個爆炸頭，如果你是站在他身邊，包括非常靠近，他是發現不了，但如果站在他面前，嚴重擋住了他的視線，對他造成了嚴重影響，那還是會被發現的。
不對他的視線造成嚴重影響，且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就很難再發現。
就好像爆炸頭要崩潰的時候，孟凡其實就站在距離他五米不到的地方。
靠到他身上去或者摸他，也是一個道理。
還有打車，孟凡後來又去嘗試了一下，這次是有點冒險的，不單單是伸手攔，而且將身體進入了計程車的行駛路線上，在計程車距離孟凡大概三米左右，司機發現了孟凡的存在。
當然了，前提是這輛計程車在路過多人伸手打車的路段行駛的非常慢，否則的話，如果是在高速行駛下，別說三米了就算五米都很難反應得過來踩住剎車。
這提醒了孟凡，在有車的路段千萬別戴這帽子，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好。」
孟凡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路邊溜達著，走進了一家便利店，指了指收銀台後面貨架上的東西，對店員說：「要一包中華。」
孟凡是不抽菸的，知道的煙不多，而店員後面貨架上也主要是煙，所以就問了這個。
店員回身過去拿……愣住了，轉回去：「誒人呢？哦這裡啊！要什麼來著？」
「中華。」
店員轉身又轉回來：「人呢？要什麼？」
「中華。」
「什麼？」
孟凡可以確定，不單單是他這個人，連帶著與他相關的事兒也會相應的降低存在感。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腦殼壞掉啦？」
邊上一個店員實在看不過去了，轉身幫拿…再轉回來：「什麼來著？」
「算了，不買了。」
孟凡轉身走人，留下兩個店員都是懵懵的。
剛才發生了什麼？
剛才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