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想起來一個人。
聞人相麟,曾經和他見過的一個,來自總部的日耀級強者,也曾經產生過那麼一些交際。
一個混身充滿詭異的能力者,而且性格乖張,也曾經和袁野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雖然依託於芊惠的原因,事情得到解決了,可是這個人,從第一面見面,一直到最後一次交集,袁野對他的印象都很不好。
而那個人,據他所知,也是那位梔劍的直屬部下。
關於這位梔劍是誰,現在基本不用多想了,答案呼之欲出。
目前他已知的情況,鎮天司一共有三名封號級,其中一個自己已經見過了,那就是昊空。
還有一位,他也聽說過,叫做帝行,謝盈其實就相當於帝行那邊的人,因為謝盈曾經提示過自己有派系,也曾經想過把袁野舉薦到自己的派系之中。
那麼現在剩下的,就只剩下最後一位大佬了,毫無疑問,就是這位梔劍。
只不過,目前為止,袁野接觸過的梔劍的部下,怎麼說呢?
一個個問題都不小。
曾經的聞人相麟是這樣。
如果說聞人相麟問題不算很大,僅僅只是目中無人,心高氣傲的話。
那麼現在王康的問題就大了。
身為總部下派的副司長,新海鎮天司書記級別的人物,居然涉及到特大制假售假,甚至是非法售賣靈武科名額,冒名頂替大範圍篡改學籍的事情。
這已經是知法犯法了,而且犯的還不是小事,影響面可以說相當大。
現在王康因為拘捕,被當場擊斃了,那麼他一死,誰也不知道他的具體犯罪過程和數量。
一切線索都全部斷掉了。
誰也不知道,除了現在已知的這些,到底還有多少普通學生混跡在靈武科的隊伍當中。
普通人,沒有靈種,卻成為了武科生,強行讓自身多了一個靈武者的身份。
短期來看,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甚至這些人可以享受到靈武者能夠擁有的一切特權。
可是到時候呢?
武考呢?
甚至發生了什麼需要他們以靈武者的身份頂上去的大事呢?
他們這些人能靠得住嗎?
甚至說句難聽的,他們能不能活著走下武考的這片舞台,都是未知數。
而這些人,並不在少數。
他們能揪出已知的那些,也就是現在監獄裡面關著的那些家長,他們孩子本該擁有的名額。
可是實際上肯定也不止存在這麼一些人,而是還有更多人存在,這些人,沒有證據,沒有資料,根本揪不出來。
只能說,罪惡什麼時候都是存在的,現在居然讓他碰到了這麼大的一個罪惡。
而即便是這種人,居然還是直屬部下,還是派系的一員。
如果那位梔劍的麾下都是這種人,那麼領導是怎麼樣的?
他表示不敢想。
而且說句有點難聽的話,人死債清,查也無從查起,隨著王康拘捕被擊斃,這條線索查到他這也就斷掉了。
至於是不是線條就只到了王康這裡,還是說背後還有人,已經查不出了。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背後那位也知道的,甚至是他默許的?
而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袁野的想法,邸春吉站了出來。
「雖然我不是那位的部下,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位,是百分百值得信任的,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是你絕對不能懷疑他!」
邸春吉看著袁野:「你永遠不知道,那位對於鎮天司而言,甚至對於函夏人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這件事頂多也就是下面的事情。」
「我明白了。」袁野點頭。
但是,說是這麼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會有人知道。
反正袁野的眼神就已經足夠說明了,他根本就不信。
邸春吉也不好說什麼。
那麼這件事直到目前,就算是已經結束了。
「這個大案能夠破獲,所有的功勞在於你,關於你的事情,我會以報告形式呈上去,然後軍功值應該也會儘快批下來。」邸春吉說道:「還有關於你的實力問題,估計會在最短時間內為你進行一輪新的升遷,新的委任狀也會在最快時間內下來。」
「嗯。」袁野點頭。
關於這一點,他已經想過了,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實力已經暴露了一部分,那麼根據鎮天司內部的規章制度來看的話,是肯定不會允許一個日耀級頂著尉官的銜級的。
所有日耀級,全部都是校級,這是規定。
除了更高的地位,自然也就意味著更高的責任和職責。
怎麼說呢?袁野仔細總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詢問了一下自己的內心,其實.並沒有出現多少他本來想的牴觸心理。
難道他想要的,其實也不是一直想的平靜安逸的生活嗎?
他現在站出來,真的能保護身後的人嗎?
那些人民,那些值得保護的人?
他能護得住嗎?
他目前為止還是不知道,不清楚,自己未來的意義在哪,又到底為了什麼而存在。
或者可以說,還是會有迷茫的。
只不過,現在對於一些東西來說,他可以試著去接受。
只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大樓,有一個老頭子正站在樓頂邊緣上,低頭看著他。
「這麼多年的心坎,想要走出來,果然還是不太容易,看來解鈴有時候確實還須系鈴人。」
老者身形一模糊,如同袁野常用的招數一般,如出一轍。
再度出現之時,已經是在天涯海角之處,至遠之地。
這裡一毛不拔,視野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黃沙,好似生命的不可及之地。
天昏地暗,黃沙飛舞,伴隨著天頂之上劇烈扭曲的時空洞口。
這是個比新海曾經爆發過的虛境還要巨大,逸散能量還要強烈的洞口。
東口下,是一片營地,上面掛著聯合國的旗幟,一個男人盤腿端坐在洞口之下,緊緊盯著那個洞口。
男人身穿破舊的防沙長袍,面目上皆是滄桑,身形壯碩,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渾身散發出巨大的波動。
甚至與一整個虛境入口的能量不相上下!
可見洞口之中,有一雙巨大的眼睛,散發著無邊的壓迫,似乎是想要破封而出。
但伴隨著它的每一次努力,都被男人一個眼神瞪回去,都只能不甘嚎叫。
就好像,只要這個男人在這裡一刻,它就無法跨越雷池一步一般。
老者出現在了男人身邊。
「別來無恙啊。」
「昊叔。」
男人沒有回頭,而是漏齒一笑,抖落臉上的一些黃沙。
「這麼多年,也是辛苦你了,身為函夏支柱,遠走多年,守在這一毛不拔之地。」老人看著這張和那個臭小子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感慨道。
同時,身為為數不多知道這個男人存在的人,他很清楚這個男人現在看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函夏的支柱,唯一聖,袁起蔚!
封號,之上!
「人民萬歲罷了。」男人毫不在意的緩緩開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