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章無涯身死
章無涯，袁野怎麼可能不認識。
原本袁野自然是早就注意到和十三家混在一起的章無涯了，早在進入虛境之前就已經注意到。
但是那時候，袁野雖然上了一個心眼，可也沒怎麼當回事看待過。
在他認為，章無涯在經歷過學校那檔子事之後，估計會受到很嚴厲的處分，絕大多數可能，都不可能讓他繼續再留在靈武班裡面了。
那麼自然而然，身為一個覺醒了靈種的預備役靈武者，又怎麼甘心泯然於眾人，重新做回一個普通人呢？
所以即便是另謀出路，也完全可以理解。
本來呢，要不是因為李啟和的事情，章無涯和他也不熟，同學三年基本上也沒什麼接觸，平日裡沒什麼交流，他是不樂意管章無涯的事情的。
但是他能和十三家混在一起，也有些詭異，因為十三家的強度他也見識過。
雖然挺弱的，但是也要看在什麼情況之下，如果是面對其他編隊，甚至是他不在的S-168，毫無疑問，全員銀月級的十三家編隊能對其他鎮天司或者靈武協會派出來的編隊形成降維打擊。
他們是怎麼瞧上章無涯的？
一個連靈氣聚集都成問題的學生，哪怕十三家再弱，也不至於能看得上章無涯吧？
除非這其中有詐。
而現在的情況看來，也的確是這樣。
袁野看向一旁，章無涯身上爆發出劇烈的靈氣震盪，散發出壓抑的感覺。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宛若與天威融合為一體，散發出的一絲氣息都能讓人感覺到壓抑。
此刻的章無涯，令人陌生。
章無涯捂住自己的心臟，雙手顫抖，手中羅盤掉落到地面之上，『咔嚓』一聲碎裂，面色發白，眼神發紫。
「我這是怎麼了？」他的眼神當中全是驚恐。
那是死亡的氣息，他深深地感覺到的是死亡的氣息。
一種完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在自己體內爆發開來，甚至橫衝直撞，讓他的身體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他的皮膚裂開無數小傷口，血珠子爆開，流出血液，隨後很快又被蒸騰的靈氣蒸發殆盡。
他連忙看向公皙芷蘭：「公皙.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後悔了，他現在真的後悔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的前途，跟隨著十三家，自己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以成為真正的人上人了。
那個叫歐陽羽的男人也給他許下了足夠大的好處。
這對於章無涯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強大的力量，無量的前途，財富，權力，女人，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未來唾手可得。
而且他要付出的僅僅只是很小的代價。
這對章無涯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學校看不起他，不要他，他大可以選擇更好的出路。
反正他就是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價。
可是接下來他經歷到的，是各種令他驚懼萬分的事情。
不論是慘無人道的屠殺，還是公皙芷蘭對他的態度。
讓他突然有了種不妙的感覺。
直到今天
那個被歐陽羽親手交到自己手上的羅盤，那個小玩意兒，在要自己的命.
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退，另一個意識，正在他大腦中出現。
「別來無恙啊，章無涯小朋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感覺。
「是你？」章無涯意識模糊之間，對這道意識倍感熟悉。
歐陽羽！那個來自集聖社的男人！
「是我。」歐陽羽的意識笑道：「怎麼樣？這股力量，很強大吧？是不是很好？」
「請收回，我感覺我快死了。」
「收回？呵呵呵，這可收回不了，你忘了嗎？我答應過你的獎勵，強大的力量。」
章無涯眼中驚懼。
「就是這股力量了，伱的獎勵，我已經完成了我的許諾，強大的力量，你現在親自感受到了，這就是日耀級的偉力，好好感受吧，如果正常修煉，你這輩子都未必可能接觸到日耀的層次，你死也是以日耀級的身份去死，這對你也不算辱沒了，安心去吧。」
「你騙我。」
「這怎麼能算騙呢？睡吧，好好睡一覺。」
章無涯的眼神開始渾濁，強橫的意識，他根本無法抵擋。
他感覺這股意識就和蛋糕上的黴菌一樣，一點一點的侵蝕著他，令他頭疼欲裂。
他在感覺到，自己的最後一絲意識，正在徹底消散。
他嘴角流露出一絲慘笑。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力量。
這就是自己挑出來的，所謂的前程？
不過，似乎是最後一刻的突然明白和醒悟，他用盡了全身上下的力氣，看向了遠處的袁野。
他，只是想讓袁野看得起自己啊。
他原來只是想證明自己是對的，不比任何人差。
而不是想要別人的命。
「快走。」
說完，章無涯倒了下來，倒在血泊中。
然而。
轟——
同一時間，更強大的力量和壓迫感，以倒下的章無涯為中心點爆發開來，靈氣震盪開的衝擊波令周遭所有人都站不穩，盡皆七扭八歪。
非常的詭異，一具屍體，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隊長！！」
「收攏隊形！！」
「警戒！！」
S-168全員大驚。
然而只有袁野一個人好端端的還站在原地，就和沒事人一樣，靜靜的看著遠處的變化。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暗暗嘆了一口氣。
一步錯，步步錯，或許有些錯誤的形成，還真的不是因為處心積慮，或者真的一個人本身就憋著要做什麼壞事。
很可能就是一念之差，導致了不堪回首的後果，亦或者一個念頭的差距，就讓某些不可挽回的事情發生，甚至在此之前，沒有人會對未來有什麼設想，這就是人性，這就是現實。
遙望不久前，章無涯也僅僅是他的同班同學罷了，有點成績，喜歡裝點兒逼，比較好面子，膽小怕事，但是要說優點，這人也不是沒有。
但是在靈武時代之後，一切都變得特別快。
然而，不論之前有什麼仇怨，發生過什麼事情，反正在最後一刻，章無涯做出的舉動，說出的話，無異於是最好的和解。
說到底，他還是自己的同學啊.
「高三六班死亡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嗎？」袁野呢喃道。
所有人都對場中的變化驚懼萬分。
除了十三家。
咚咚——咚咚——
一陣強有力的心跳聲，又再度燃起，並且清晰異常，章無涯的身體以一個奇異又驚悚的角度扭曲著，緩慢爬起身來，睜開眼睛。
此刻，他的瞳孔都是湛藍色的。
『章無涯』張開雙手，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身上：「這具身體還真是弱啊，不過現在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將就著用一下。」
「歐陽羽。」公皙芷蘭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警戒。
「哦，公皙家的小芷蘭啊。」『章無涯』，又或者說歐陽羽轉過頭，戲謔的笑了一聲：「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輩，你就這樣直呼我的名字？」
「先生.」公皙芷蘭主動撇過頭，有些慫。
「這樣才對。」歐陽羽滿意點頭：「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我既然都到時候出來了，那就證明，碎片基本上都到手了吧？打通通道的機會就這一次，不要讓我等久了，記住我說的條件，我們集聖社，要1/3的地方！」
「沒沒有。」公皙芷蘭有些不敢說話：「出出了點意外。」
「意外？」歐陽羽眉頭一鎖。
「東西.沒拿到，我們懷疑，在他身上！」
公皙芷蘭猛的一下看向袁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