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人生總有些遺憾
「哦。」
過了好一會，班長那邊卻沒了下文。
陳旭陽白期待了，還以為她會讓自己演示一下，他都想好了，就問她暗戀的那個男生是誰。
結果，她根本不按牌理出牌，似乎一點也不好奇。
好吧，她性格其實就是這樣，除了學習外，對別的閒事都不太關心。高一的時候，是班主任直接任命她為班長，因為她中考的成績是全班最好的。
她當班長期間，也是盡心盡力。
陳旭陽想起了高中時的一些往事，最懷念的，自然是高一時的日子。
突然，一陣風吹來。
把他凍得直哆嗦，來之前，他還特意回寢室拿了一件薄外套穿上，可是根本沒什麼用。想到山上會冷，卻沒想到會這麼冷。
算了，還是回帳蓬去吧，被莊士傑的呼嚕聲吵死，總好過在這裡被凍死。
帳蓬里不僅防風，而且有睡袋，睡在裡面很暖和。
他正想著，忍不住朝她看去，心想，她不冷嗎？
恰好這時，班長似乎是聽到他吸鼻涕的聲音，開口問道，「我這裡有熱茶，你要嗎？」
大半夜的喝茶？
「要。」
陳旭陽現在就想喝口熱的。
只聽得嗒的一聲，亮起了一團小小的火苗，班長手裡拿著打火器，將一個小爐頭點著了，然後拿一個小鍋放在上面，從水壺裡倒了些水進去。
他看到有火，忍不住站起來，坐爐子的旁邊，也就是她旁邊，伸手過去取暖。
旁邊的班長有些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身子，似乎不習慣他靠得這麼近。
不一會，水咕嘟咕嘟開了。
她取出一個小罐，打開後取了一小撮茶葉，放進鍋里，又煮了一會，才將茶水倒進杯子裡。
陳旭陽拿過杯子，吹了一口，感覺到熱氣撲在臉上，給快要凍僵的臉上帶來了溫暖。
這時，他才注意到班長身上披著一件毛毯，怪不得她不冷。
突然，一陣風吹來，將那個小爐的火吹熄了，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他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衝動，脫口而出道，「謝謝你。」
「不用。」
「我說的是那件事，謝謝。」
網吧那件事後，陳旭陽心裡其實是很感激的。可是，因為男人幼稚的自尊心，一直沒有跟她正式說過謝謝。
別說是道謝了，高中那一年多，他見到班長都是繞路走，感覺沒臉見她。
太丟人了。
每每想起那件事，他臉上就發燒。
現在，終於把這句「謝謝」說了出來，感覺人都輕鬆了不少。
足足十幾秒，她都沒有說話。
就在陳旭陽將茶喝了一半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你，不是一直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嗎？」
「啊？」
陳旭陽愣了一下，說，「當然沒有，當時，要不是伱拉我回學校上課，我說不定已經毀了。我心裡一直是很感激的。」
「你一直躲著我，我還以為——」班長的聲音都變得輕快了一些，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我只是覺得不好意思，太糗了。沒臉見你。」
陳旭陽現在說起來，還有點不自在，換了個話題，「你元旦假期不用陪男朋友嗎，居然跟他們來露營。」
「我沒有男朋友。」
「啊？可是上次張沛宇說——」
陳旭陽突然想到，這貨向來不靠譜，說出來的話自然不可信。
班長解釋，「上次，我跟一個學長一起吃飯，遇見他了，他可能是誤會了。」
「原來是這樣。」
又是一陣沉默。
班長向來不是個話多的人。
陳旭陽也不太擅長找話題，兩人又不算熟悉，冷場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將最後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水喝掉，正要回帳蓬，她又開口了，「你以前，真的喜歡我嗎？」
咱能不能不提這事？
當事人這樣問，讓他有點不自在，他要是回答是，那豈不是相當於跟她表白？
不等他開口，她又道，「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他忍不住說道，「那也不奇怪，當時，你肯定注意不到我。嗯，你要回去睡了嗎？」
班長沒有出聲。
他站起身，說，「那，我先回去睡了，太冷了。」
說著，他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吹感冒了。」
「……好。」
……
陳旭陽回到帳蓬，發現莊士傑的呼嚕聲已經停掉了。
謝天謝地。
他鑽回睡袋裡，身體有些哆嗦，感覺好像一下子進入冬天了。
就在這時，莊士傑的聲音響起，「外面那個是班長吧。」
他奇道，「嗯？你沒睡啊？」
「被踹醒的，發現你不在，正好出去撒泡尿，就聽到你跟班長在聊天。」
「哦。」
「陽兒。」
「嗯？」
「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很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
莊士傑嘆了口氣，「有時候，我覺得你挺聰明的。但有時候，你又傻得可憐。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莊士傑幽幽地說道，「你知道的，高一的時候，我迷上了一個網遊，經常逃課去網吧玩遊戲。可是，班長從來沒有去網吧找過我。」
「不只是我，還有那幾個經常逃課的傢伙，班長管過嗎？她從來沒管過，只有你逃課去上網的那次，她專門跑去網吧把你拉回來。你不會真以為，她對每個人都這樣吧？」
莊士傑說著，又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成為朋友嗎？高一的時候，我們經常去張沛宇那個逼的租房那裡。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一個人去的時候，從來都碰不到班長。但只要跟你一起去的，每次都這麼巧，去上課的時候，她都是跟我們一起出門的。你不會以為，這是巧合吧？」
黑暗中，不知道為什麼，陳旭陽有些口乾舌燥，「別胡說，你覺得這可能嗎？」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高三那天晚上，晚自習過後，我無意中聽到嚴昌文跟班長表白，被拒絕後，他問為什麼。班長說，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嚴昌文脫口而出就問那個人是不是你。班長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莊士傑冷笑一聲，說，「連嚴昌文都看出來了，就你自己還懵懵懂懂。」
這時，一個震驚的聲音響起，「所以，班長暗戀的人，是陳旭陽？」
正是另外一個同學，他居然一直醒著，將兩人的對話都聽見了。
「不可能。」
陳旭陽感覺這太扯淡，太牽強了，「如果她真的……我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剛才班長的話，不由愣住了。
所以，我本來有機會跟她雙向奔赴？
可惜……
太遲了。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