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圈天菜叫沈流舒。
蘇夭夭的六舅舅。
他一眼就落到了林安身上。
但是立刻就挪開了眼睛。
「呵呵,有新人加入啊?蘇夭夭同學,你帶來的啊?」
蘇夭夭對著六舅舅做了一個隱晦的威脅眼神:
「是的呀,沈老師。」
「呵呵,好,挺好,但是規矩你懂吧?」
蘇夭夭笑道:
「不就是表演才藝嘛,有本事都放馬過來。」
一句話惹了眾怒。
臥槽!
蘇夭夭,你到底是哪一方的?
這個臭送外賣的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好,既然你不怕出醜是吧?
哥們兒姐們兒,千萬別客氣。
蘇夭夭湊在林安耳邊,低聲說道:
「把他們給我全都狠狠踩死。」
林安……!
蘇小姐,我發現你了解我很深啊。
你憑什麼認為,我有那個本事?
感受到柔軟的香唇在自己耳朵上觸碰,林安大腦直接短路,脫口而出:
「好。」
說完立刻反悔:
「……個屁啊!」
蘇夭夭一臉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古怪的表情,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
水潤水潤的大眼睛,仿佛能傳神。
林安一聲嘆息。
栽了。
林安一咬牙,輕輕說道:
「你別怪我,我要放大招了。」
「不許搞傳銷,那不算本事。」
「……!」
林安苦惱的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那我尿遁可以嗎?」
蘇夭夭握住了他的手:
「可以,只要你不怕下半生天天掛尿袋。」
林安倒抽一口涼氣:
「蘇小姐,你……!」
蘇夭夭突然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
「乖,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兩人戀姦情熱的模樣,氣得吳學長妒火中燒。
沈流舒也惡狠狠瞪了林安一眼。
小兔崽子。
你放肆!
看我一會兒怎麼讓你難堪。
他收回目光,淡淡笑著問道:
「既然規矩都講明白了,蘇夭夭同學,你這位同伴叫什麼來著?哦,林安是吧?林安,你想表演什麼才藝?這樣吧,咱們也別欺負人,誰先來拋磚引玉。」
國風社的人頓時紛紛來了精神,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圍毆林安。
聽沈主任這意思,分明也非常的討厭那個臭送外賣的。
干他!
小琵琶精第一個站了起來,弱弱的說道:
「老師,我先來吧。」
大家頓時鼓掌。
小琵琶精裝模作樣起身取出自己的琵琶,然後裊裊走到中間坐下。
調試了一下琵琶弦,微笑道:
「琵琶語送給大家。」
眾人紛紛屏息靜氣。
蘇夭夭一臉輕鬆。
大家偷偷斜覷了林安一眼。
發現這傢伙,居然在笑。
小琵琶精輕輕一挑,琵琶發出優美的音符。
不得不說,對方是真有本事。
音如流水,化成指尖舞。
幾個男生一臉享受的表情,搖頭晃腦,就仿佛他們化身成了竹林七賢,每天遊山玩水,悠哉游哉。
那個陳田之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沈流舒不斷點頭,,眼角餘光卻在看著林安。
他發現林安始終在笑,沒一點害怕的樣子。
這小子不說別的,裝逼這一塊兒,還是有些令人刮目相看的。
林安的資料恨不能被蘇家和沈家給翻爛了。
兩家三代就這麼一個女兒,寶貝得什麼似的,突然跑去跟一個黃毛同居。
換成是誰受得了?
林安卻有些糾結。
倒不是糾結接下來他會出醜。
琴棋書畫神馬的最討厭了。
一點……難度都木有。
龍刺傳承之中,這必須是基操啊。
刺客該是什麼樣?
專門殺皇帝的刺客,又是什麼樣?
高漸離殺始皇帝,不就是靠彈琴嘛。
沒真本事,皇帝知道你是誰?
各位,是你們逼我的。
小琵琶精一曲終了。
陳田之帶頭拼命的鼓掌。
沈流舒評價道:
「不錯,清芳,你又進步了,繼續努力,三十歲之前必成一代大家。」
花清芳喜不自勝,連忙對著沈流舒鞠躬:
「謝謝老師點評。」
沈流舒看向了林安,笑道:
「林安,你會彈嗎?不會的話也沒關係,挑一樣你會的就行。」
林安還沒說話,蘇夭夭直接說道:
「他會,他說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包括沈流舒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陡然一冷,憤怒的看著林安。
林安……!
蘇小姐,你要害死我啊?
「呵呵!」
沈流舒淡淡一笑:
「夭夭,知道你古靈精怪,但是你這樣給你的同伴拉仇恨是什麼道理?除非他真有大本事,要不然,就要淪為笑話,我可不會客氣的。」
蘇夭夭直接起身,對著不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去把沈教授樂房那把琵琶取來。」
沈流舒好險沒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他是真正的全才。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沈家原本就是詩書傳家,蘇夭夭一共七個舅舅,沈流舒號稱是沈家百年之才,放在古代妥妥的狀元。
他收藏的樂器,件件都是傳承有序的孤品。
蘇夭夭說的,是一把唐代的五弦琵琶。
現在的琵琶都是四根弦,五弦琵琶根本沒什麼人彈得好。
你這不是給你的小情郎增加難度嗎?
哼。
小夭夭,我看你玩什麼。
玩砸了更好。
不多一會兒,一個古香古色的琵琶盒就送了過來。
花清芳看著那個盒子,眼裡全是嫉妒。
憑什麼?
連我都沒資格摸一下老師的這把琵琶。
憑什麼給一個臭送外賣的用?
玷污了好東西。
蘇夭夭看著林安,眼裡多了某種東西。
林安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接過盒子,慢條斯理的打開。
裡面是一把古樸的五弦琵琶。
好東西啊。
他熟練的取了出來,手指在琴弦上一划。
音色堪稱完美。
沈流舒的眼睛卻突然狠狠一跳。
這小子……!
他的動作,怎麼這麼自然?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安,鴉雀無聲。
林安咳嗽了一聲,把琵琶抱在懷裡,用深邃的聲音緩緩說道:
「請聽我言。」
「有位哲人曾說。」
「人啊。」
「絕色的美人,至高的權力,為你帶來帝皇的虛榮。」
「可你曾知?」
「那是爾虞我詐的刺,阿諛諂媚的毒。」
「人啊。」
「當你為財富所惑,為美色折腰,為權力匍匐。」
「你要記得,我曾言過。」
沈流舒好懸沒噴。
小兔崽子,你就是那個哲人唄?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懵逼了。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妖妖靈嗎?
我要報警。
有人裝逼!
叮!
叮!
叮叮叮叮!
沈流舒渾身汗毛根根倒豎。
有殺氣!
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