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條罪惡的生命消失。
留下六具屍體當祭品。
一群兔死狐悲的官老爺當場就有幾個尿了褲子。
到了吳開臨這個級別,草菅人命,貪污幾個億頂天也就是牢底坐穿。
但是今天……!
吳開臨審都沒有審,就這麼被斃了。
這是何等滔天的囂張啊?
不管如何,流水村楚家,被這些人牢牢地記在了心頭。
以後任何一個流水村出去的村民,再也沒有人受到過欺負。
楚母撲在丈夫的墳頭哭得昏天暗地。
楚君跪在墓前,背影顯得無比的淒涼。
林安點上香燭,然後按照女婿的禮節,恭恭敬敬上了香,又跪下磕了三個頭。
倪平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跪了下去。
何承基一口老血差點沒噴了出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倪秘書!
他一咬牙!
跪吧。
不丟人。
死者為大。
按照輩分來說,也算是……長輩!
也不管地上是不是黃泥地,何承基幹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那群官老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跪不跪?
我們離得這麼遠,又沒有讓我們去祭拜。
左右為難啊。
跪吧,實在拉不下臉。
不跪吧,沒見到何大人都跪了?
咋的?
你們的膝蓋比我還金貴?
跪!
足足二三十個人,就那麼靜靜的跪在地上。
林安不起來。
誰敢起來?
楚君哭得雙眼紅腫,倒在林安的懷裡輕輕說道:
「謝謝你,讓他們都走吧,我不想讓他們打攪阿爸!」
林安嗯了一聲,轉頭對著倪平說道:
「倪哥,這件事我記你一個情,你先讓他們收拾一下,都走吧。」
倪平心頭大喜。
林安這個承諾比何慕華對他許諾都還要令人驚喜。
這等同於是一張免死金牌啊。
何承基在一邊聽到了林安的話,心頭不由得一陣泛酸。
羨慕不來的。
能保住雙眼,都特麼是燒高香了。
自己倒了血霉,遇到這麼一群下屬。
難怪林安要自己一雙眼。
睜眼瞎,留著眼珠子吃屁呢?
話說,我還有沒有機會啊?
無論如何我不能錯失良機。
臉可以不要,但是,林少這關係不能不攀啊。
地上的屍體很快被抬走,就連血跡都被處理乾淨。
特警帶著一群官老爺全部離場,楚二虎的墓地里,就剩下了林安等五人。
等到香燭燃盡,楚母這才抹乾眼淚起身,楚君扶著母親,離開了墓地。
回去的路上。
何承基一臉奉承:
「林少,您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關照流水村的,您有任何的要求,我一定滿足。」
「我想要你把天上的月亮搬來。」
何承基……!
倪平低頭說道:
「林少,何大哥雖然眼神不好,但是人還是不錯的。」
何承基當場自閉。
特麼的。
倪平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
林安想了想,對著何承基問道:
「你認識樂少航嗎?」
「見過兩面,但是人家看不上我。」
「冷家你熟嗎?冷葳蕤那個冷家?」
何承基連忙說道:
「何家和冷家算是世交,我和葳蕤很熟悉,差點結親,林少認識葳蕤啊?」
林安淡淡嗯了一聲:
「她是我女人。」
何承基腳下一個趔趄。
他驚恐的看著林安,舌頭都打起了卷:
「那個我……林少……我……其實和冷葳蕤不熟的。」
林安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然後說道:
「我給樂少航說一聲,你以後跟他混吧,五七八年,先混個一省之地看看你本事。」
何承基有那麼一瞬間,感覺靈魂都飛了起來。
他激動得渾身顫抖:
「要不,我給您再磕一個?乾脆脫離何家,跟您算了。」
倪平眼皮子一陣劇烈跳動。
老闆,你侄兒要倒反天罡。
林安抬腿就是一腳:
「我還年輕,能生。」
何承基呵呵傻笑。
林安話鋒一轉,淡淡道:
「流水村的景色不錯,可以發展一下旅遊。」
何承基是什麼人?
他這種人沾上毛比猴都精,立刻明白,說道:
「我這就回去拿出一個方案來,大力發展流水村旅遊業,成立一個市管風景區。」
林安又想了想,說道:
「政策扶持一下就行,再幫著宣傳一下,別弄那麼大,人多了反倒是破壞了環境。」
「我知道了!」
何承基拍著胸口保證:
「我就不挪窩了,釘在這裡給您守家。」
倪平心頭狠狠翻了個白眼。
舉一反三得寸進尺你可用得太好了。
早知道老子就不指點你了,讓你當個瞎子。
林安這樣做等於是替丈母娘打開了一條金光大道。
當天中午,何承基和倪平在楚家吃了一頓午飯。
下午一點,林安就帶著楚君告別了楚母,開始返程。
流水村發生的事情,炸彈一樣引爆了整個縣城。
各種版本的說法都有,但是唯獨有一點,所有人都對楚家抱著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劉洪做的惡事簡直多不勝數,事後查出來的更是罄竹難書。
貪污受賄。
欺男霸女。
殺人越貨。
甚至有組織的黑澀會犯罪。
無數苦主紛紛涌到了流水村,找到楚家磕頭致謝。
楚二虎的墳頭香燭不斷,都快成城隍廟了。
傍晚左右,林安帶著楚君回到魔都的家裡,班長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不出來了。
林安也沒有去打攪,任由她自己慢慢去消化。
親人離世,尤其是以這種方式,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這和報仇無關,主要是自己心頭過不去。
心結難開,誰勸都沒用,只能靠自己。
林安洗了個澡,去到踟躕咖啡廳見了何慕華,把車還給了對方,又轉了一千萬過去。
做完這一切,他離開了咖啡廳,攔了輛車直奔蘇夭夭的學校。
在魔都電影學院門口下了車,他給蘇夭夭打了個電話。
「天下無雙的蘇小姐,不知能否賞個臉,晚上請你吃頓飯,你再請我喝一杯如何?」
蘇夭夭在電話那頭笑道:
「你那酒量就別喝了好吧?我怕你再吐我一身。」
林安立刻否認:
「我什麼時候吐了你一身?最多吐了一胸。」
蘇夭夭哎呦一聲:
「今天心情不錯呦?」
林安有些落寞的笑說:
「其實很差。」
蘇夭夭問道:
「君姐呢?」
林安說道:
「讓她自己一個人呆幾天吧。」
蘇夭夭想了想:
「那好吧,晚上我帶幾個妖艷賤貨陪你吃飯喝酒,費用記得結一下。」
林安一口老血:
「蘇小姐,你什麼時候開始拉皮條的?」
蘇夭夭笑得很開心:
「認識你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