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亭會的兩個侍者小心翼翼各捧一個奢美的盒子進來餐廳。
餐廳里也是有些轟動。
服務經理再來,看著林安已經如同天神。
酒沒錯。
真的是昂貴到沒邊的沉船酒。
還是兩瓶。
要知道,這款酒華亭會都搞不到啊。
而那個皇冠酒吧……!
卻輕鬆拿出兩瓶。
見了鬼了。
盒子被打開,露出裡面斑駁的瓶身,上面布滿了海蠣生長過的痕跡。
這種酒不能用一般的開酒器開瓶。
因為橡木塞老化了。
打撈出來的時候,又經過了特殊的密封。
要用專門的火鉗才行。
酒精燒火鉗,再用火鉗燙瓶頸。
然後用濕毛巾蓋住瓶頸,輕輕掰斷。
林安親自上手。
一番操作。
殷紅的葡萄酒緩緩從瓶子裡倒進了玻璃酒器里。
一股極為奇特的酒香,開始緩緩彌散。
「準備你們的主廚推薦就行,讓我試一試你們大廚的手藝。」
服務經理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脾氣:
「如您所願,一定讓林少您滿意。」
經理就是專門伺候人的。
林安開酒的手法,比他都特麼熟練。
你敢說他是送外賣?
是哪個孫子傳出來的消息?
你特麼才是送外賣的。
你全家都是。
就林少點酒這派頭,開酒的手法,魔都四公子只配給他舔腚溝。
不服?
我說的。
老子在心頭說的。
虞嘯卿你們來揍我啊。
媽蛋!
都怪你們狗屁三公子無能還嘴硬,找人麻煩還被人打臉,結果就各種假消息亂放。
害得老子先入為主,差一點就怠慢了林少。
白葡萄酒是給班長準備的。
紅酒是給蘇小姐準備的。
至於說干邑,當然是蕭大姐了。
林安的觀察,可謂細緻入微。
蕭青桐八十八層的酒櫃裡,絕大多數都是各種白蘭地。
紅酒也有一些,但是不多。
威士忌有幾瓶,顯然不是用來喝的。
至於說他自己?
涼白開最好。
實在不行,喝點紅酒吧。
蕭青桐和蘇公主來了華亭會,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尤其是還同陪一個男人。
華亭會的餐廳布局妙不可言。
林安在這邊,另外一邊,坐著虞嘯卿等人。
虞嘯卿,柳時熏,高雲飛,同在陪一個男人。
年輕男人隱約聽到一點什麼,臉上的笑意一閃:
「卿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不去打聲招呼?」
虞嘯卿的眼裡多了一絲陰沉:
「呵呵,秦少,何必明知故問。」
他緩緩舉起自己的左手。
手掌還包著白紗,斷指部位清晰可見。
「這就是拜他所賜,虞某人總歸是要百倍討回來的。」
秦牧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卿少,莫非你還真怕了他?」
虞嘯卿今天是陪客。
秦牧代表了李成明。
聽秦牧這麼說,他的心頭閃過一抹怨恨。
臥槽尼瑪!
秦牧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不怕你上啊。
雜種!
「有所為有所不為。」
虞嘯卿眼裡再次閃過一抹陰沉,但嘴角迅速掛起一抹笑,看著高雲飛:
「雲飛,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mmp!!
高雲飛經過林安的點撥和開導,早已經不是吳下阿蒙。
「我踏馬的不怕他,秦少,你發話,老子就直接過去砸了他的攤子,說到做到!」
高雲飛端起面前的酒,狠狠一口喝乾。
秦牧……!
虞嘯卿……!
柳時熏……!
這是誰的部將?
猛得一批啊。
沒腦子,果然是好啊。
恥與為伍。
我們怎麼和這麼一個人位列四公子?
最近高雲飛你怎麼了?
變得這麼衝動易怒了呢?
平穩氣場,保持風度啊。
秦牧的眼裡卻閃過一道驚艷,隨即輕輕一笑:
「雲飛赤誠,我會在太子爺面前替你美言的。」
虞嘯卿……!
我特麼在哪兒?
一個二傻子,怎麼就突然入了你的眼?
還美言幾句。
是要取代我的意思?
柳時熏輕輕眨了眨眼睛,嘴角有一抹笑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說話。
高雲飛一副提攜玉龍為君死的模樣:
「秦少,我就是這樣的男子漢,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那孫子害我差點丟了繼承人的位置,那就是不死不休,反正都是死,不是他就是我,我說的。」
說著就要起身:
「虞大哥,我給你帶個頭,我先去砸了他,你再上去跟他干,你敢不敢?」
秦牧笑眯眯的看著虞嘯卿。
柳時熏盯著酒杯入了神。
這水晶杯……!
杯沿左邊三十七度二十六分的位置,貌似有一顆零點零零零五毫米的……缺口?
就不……完美啊。
別問我怎麼看到的。
我是鐳射眼。
虞嘯卿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難受得想吐。
臥槽尼瑪啊高雲飛。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缺心眼嗎?
你去掀桌子,讓老子去應付那個殺神?
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不好。
你是不是看我還有九根手指顯得多?
這一個個都怎麼了?
不就是太子爺的狗來了嗎?
用得著你這麼表忠心?
不過虞嘯卿根本沒懷疑高雲飛投敵了。
高雲飛就是這麼一個性格。
他能說啥?
高雲飛心頭樂得跟什麼似的。
臉上卻是一臉鄙夷:
「虞嘯卿,虧我喊你一聲大哥,你不敢啊?老子一個人去,有本事他就弄死我,要不然,老子高低要唾他一臉。」
說完就要付之行動。
秦牧卻一把拉住了他,笑著說道:
「雲飛雲飛,別衝動,你對太子爺的一片赤誠之心,我已經看到了,坐下坐下,來,喝酒!」
高雲飛哼了一聲,憤憤不平的坐下。
秦牧輕輕一笑,親自給高雲飛倒了一杯酒。
然後用淡然的目光掃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的虞嘯卿,還有在觀察杯子裝死的柳時熏。
「呵呵,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虞嘯卿收拾好心情,看著秦牧問道:
「秦少,你這悄悄來了魔都,剛來就約我們三兄弟,我們也是一頭霧水呢。」
秦牧呵呵一笑,身體往後一靠,緩緩說道:
「太子爺……也來了。」
虞嘯卿三人頓時悚然而驚。
「什麼?」
「真的?」
「我靠!!」
秦牧笑容如沐春風,聲音越發輕:
「真是巧啊。」
「不是冤家不聚頭呢?還是天生就是敵人。」
「太子爺剛來魔都,我一出現在華亭會,他就來了。」
虞嘯卿狠狠吞了吞口水,聲音強忍著激動:
「秦少,太子爺……在哪裡?」
秦牧看著他,一臉玩味:
「卿少,你就這麼關心太子爺的行蹤嗎?」
虞嘯卿頓時後背一寒,連忙賠笑道:
「我是想要給太子爺請安。」
高雲飛一撇嘴:
「虞大哥,請什麼安?你就不要搗糨糊啦,乾死那個叫林安的孫子,就是送給太子爺最好的禮物。」
堂堂魔都第一公子虞嘯卿……!
愣是差點破防。
你踏馬那點仇恨放不下了是吧?
我知道你沒腦殼。
但你踏馬不能這麼沒腦殼啊?
不看火候的嗎?
豬隊友。
你果然就是當炮灰的料。
老子魔都第一公子,檔次硬生生被你拉成了街道主任兒子的層次。
我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