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林安是個畜生

  林安的騷操作,震碎了四個人。

  講故事嘛。

  很簡單。

  聽我給你們娓娓道來。

  給你一個故事,世界為之起舞。

  林安真有這個本事。

  「夭夭看你找了個什麼畜生啊!」

  沈流雲在心頭狠狠地罵了一聲。

  然後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

  嘿!

  真特麼好喝。

  很快茶室里就響起了一陣嘶嘶哈哈的聲音。

  青而賢無形之中裝了一把:

  「這茶……跟我在內海做客的時候……!」

  陳清源卻一臉糾結:

  「茶好,茶道更妙,以後老頭子我……小林啊,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林安一臉淡定:

  「老爺子別糾結了,以後想喝估計也喝不到了。」

  陳清源……!

  咳咳咳!

  沈流雲一口滾燙的茶水差點灌進肺里。

  他連忙起身躲到門外咳了起來。

  沈流舒腳指頭攥地。

  小子,我是叫你巴結這兩位,不是叫你得罪。

  沒想到陳清源楞了一下,不但沒生氣,臉上卻是一臉的唏噓:

  「小林說得好啊,人啊,最忌貪得無厭,沒想到我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小林看得透徹啊。」

  「小林,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林安……!

  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只是單純的想懟你兩句。

  沈流舒一顆懸著的心頓時落地。

  還有意外之喜?

  青而賢也點了點頭,感嘆道:

  「小林啊,你這樣的年輕人,我是平生僅見的,通透,恣意,很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我也願意當你一個忘年交。」

  林安心說文化人誇人就是不一樣。

  不像我。

  誇人的時候就倆字。

  白!

  大!

  顯得很沒文化,很枯燥無味。

  他笑著擺手:

  「基操,基操,都是基操。」

  喝茶嘛,無非就是商業互吹。

  你捧我我捧你,進茶室之前,兜里明明就只剩下一頓快餐錢了,出來的時候全世界都特麼是我的。

  話題到底還是落到了林安頭上。

  他也沒奈何,只能又來到了沈流舒的書房。

  拿起筆刷刷刷。

  又是一幅字!

  陳清源如獲至寶,直接就撲了上去。

  青而賢整個人還在原地過電。

  他呆了好半天,這才嘆息一聲,看著林安:

  「小林啊,林大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練得如此一手出神入化的書法?」

  林安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驚恐:

  「老頭兒,不提這茬。」

  嗯?

  見沈流舒,沈流雲,連陳清源也轉頭看著自己,林安苦笑一聲:

  「怎麼練的?」

  「就一個字。」

  「打!」

  青而賢一愣:

  「打誰?」

  林安翻了個白眼:

  「當然是打我唄,還能打你啊?」

  「老頭兒,你是不知道啊,我十五歲之前過的日子只能用四個字形容。」

  「慘無人道,暗無天日。」

  沈流雲心頭酸死了,擠兌道:

  「不是四個字嗎?」

  林安看了他一眼:

  「多說四個字加深一下你們的印象。」

  沈流雲……!

  其實來之前,陳清源和青而賢根本不相信沈流舒的話。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書法造詣再高,能高到什麼樣子?

  沈流舒拿給他們鑑賞的那幅字,至少需要近百年的苦練,才有那樣的功力。

  在他們看來,這是沈家在為他們的外甥婿造勢呢。

  書法和文章是一個道理。

  文無第一。

  誰都覺得老子才是第一。

  但是真正的行家,一目了然。

  三歲孩子寫一篇作文我的爸爸,和諾獎得主寫的小說放在一起,你非要說三歲孩子更勝一籌,那只能是胡攪蠻纏。

  見到林安出手,兩位大師心頭全是驚濤駭浪。

  書法最高境界包含了兩層意思。

  出神。

  入化。

  青而賢被譽為第一書法大家,出神多年,但是卻始終無法進入化境。

  就差臨門一腳。

  書法沒捷徑。

  但是需要天賦。

  想要成為大師,勤學,苦練,天賦,三者缺一不可。

  在青而賢面前,任何的書家都沒有人敢稱大師。

  他的書法作品,是真正的一字千金。

  千兩黃金。

  差不多兩千萬龍幣一個大字。

  一字難求!

  青而賢活了八十多歲,早已生死名利看淡。

  他嘆息一聲,對著沈流舒說道:

  「自家事自家知,我已年老體衰,此生再無寸進的可能,但是你家有麒麟,書道有了傳承,我已經沒有了遺憾,後天晚上的拍賣會,我願意給你免費站台。」

  沈流舒大喜:

  「多謝青老。」

  青而賢又說道:

  「但我有一個要求。」

  沈流舒連忙說道:

  「您儘管提。」

  青而賢一指書桌上的那一副字……!

  書房裡陡然響起一聲爆喝:

  「老東西,你幹什麼?」

  陳清源哪裡還有大收藏家的氣度,趁著這邊說話的時候,鬼鬼祟祟的用嘴吹乾了那一幅字,又墊了一張宣紙,正在打卷。

  「老青,你自己都是寫字的,跟小林多交流,還怕他不給你寫啊?流舒,這幅字我拿走了,今晚我必然叫你滿意。」

  青而賢哪裡像個八十歲老人,餓狼一樣撲了上去,張開雙手:

  「老子要拿這幅字陪葬,你敢跟我搶棺材本?信不信老子去你家砸了你的棺材本。」

  陳清源大怒:

  「老東西,你敢!」

  兩個老人一邊罵一邊動手,又都怕損傷到林安的那幅字,看著無比滑稽。

  沈流舒和沈流雲都看傻了。

  等他們一回頭。

  不好!

  外甥女婿跑了。

  沈流雲也顧不得其他,一個健步沖了出去。

  服務員說林安回了茶室。

  沈流雲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立刻又怪叫一聲,旋風一樣的對著樓上的茶室沖了上去。

  一看果然。

  林安手上卷著一張宣紙,摺疊成一個漏斗,正從他的青花茶罐往外倒茶葉。

  沈流雲心痛得無法呼吸:

  「我的茶啊,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知道這多少錢一克啊,三十萬一克啊,買都買不到。」

  這個小罐子裡不過一兩茶,五十多克,僅僅能泡五次到六次。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一個稀缺性。

  因為這是內海七大家特供,其他人根本沒有。

  他千辛萬苦討好了蘇夭夭,才求著蘇夭夭從她爺爺那邊偷了二兩齣來。

  他自己根本捨不得喝。

  要不是今天為了六哥的大計,他才捨不得拿出來待客呢。

  沒想到被人惦記上了。

  還特麼想來個卷包會?

  「林安,你……你給我放下。」

  林安沒好氣的罵道:

  「七舅,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至於嗎?」

  「至於嗎?」

  沈流雲的聲音高了八度:

  「不至於你特麼倒是給我放下啊。」

  「林安,我求你了,給我留下吧。」

  「外甥女婿,留一半!」

  「三分之一?」

  「你……你這個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