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老九旁邊綁著的大兒子,此時也是慌了神,見得自己父親被如此對待,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下午的時候,他跟自己父親就落網了,而且抓捕他們的中年人,見到他們就像是發了瘋的獅子一樣,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毒打。
今天晚上又被帶到這個讓他們無比熟悉的村子,還對他老爸進行了非人般的折磨。
此時王老九的嘴巴開裂,暗紅色的鮮血不斷湧出,一滴又一滴的落在衣服上,看上去狼狽不堪。
若是電棒再捅多個十幾秒,估計王老九的嘴巴也要熟了。
「砰!砰!」葉凡似乎還不解氣,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這個傢伙的臉上,就連牙都飛了幾顆。
說實話,他並不是過來這裡拷問什麼有用信息的,反而更像是一場發泄。
沒錯,就是一場發泄,若是沒有這對父子倆冒著此前嚴打的風險,依舊狗改不了吃屎的去做這行當,又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王老九被打的暈了過去,整個人像是死魚一樣靠在椅子上,嘴巴冒著血泡。
「賣到這裡,賺了多少錢。」葉凡看向了王老九的大兒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三三萬塊。」大兒子此時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面對這樣的困境,他也只能如實供述。
「三萬?為了區區三萬塊,你就幹這種事情!」葉凡聞言,頓時是暴怒不已。
一拳將他的嘴打開,將疼的齜牙咧嘴的大兒子嘴巴撬開,一把將那個電棒從嘴巴塞進了他喉嚨里。
瞬間,噼里啪啦的聲響,伴隨著烤肉的焦糊味,以及陣陣白煙,直接是從屋子裡騰升而起。
又是幾分鐘之後,葉凡走出了這間小屋子,開口對一名村醫吩咐道:「看緊點,別讓他們死了。」
「好,他們都是皮外傷,不礙事,修養幾天就好了。」那名村醫檢查了一下傷勢,開口說道。
「嗯。」葉凡陰沉著臉,一路來到了村子的小廣場上。
此時的唐雪和比較心細的蔡坤,則是負責審查,將村民一個個的逐一問話,問完話的做好記錄備案,然後放他們回去。
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若是時間往前推個七八十年,可就不用搞這一套了,以葉凡帶來的人數,能直接將這裡血洗屠空。
不管兇手是誰,在法律沒法制裁他們的情況之下,葉凡只能選擇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葉凡來到了買家,也就是設置靈堂,想要將兩人合葬的本家的那間小屋子裡,此時那對老夫婦二人已經被嚴加看管。
他們的房子也算是可以的,有兩層小樓,屋子裡的院子比較寬廣,葉凡記得從警局調來的第一手資料裡面,這裡擺滿了許多的酒席。
葉凡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讓他們帶路前往當時的案發現場,這對老夫婦也是點了點頭,迫於葉凡的壓力,也是照做了。
只不過當他們帶著葉凡來到那個所謂的「婚房」內部的時候,卻是一時愕然,屋子裡竟然是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水泥地和白粉牆。
「東西呢?怎麼都被搬走了?」葉凡見得這一幕,胸口也是氣得上下起伏。
「這都是我們自己家,我兒子前天剛走,昨天兒媳婦也走了,所以他們的新房按照規矩來說,留著是不吉利的,
床和柜子包括裡面的椅子,我們在白天就它們燒掉了。」此時那名看上去有些木訥的中年男子誠誠懇懇的開口說著。
「兒子兒媳婦也沒有了,但是我們倆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中年婦女此時也緊接著開口。
葉凡極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怒,以他的做派,肯定是要直接將這兩個人給打上一頓不可,只不過現在找出兇手要緊,若是打死了可不好。
「仔細的搜,若是有什麼電子產品則是最好。」葉凡開口對幾名保安開口,他們當年都是偵察兵出身,幹活也是比較細緻。
因為葉凡看見了在院子的角落上,有一處比較新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這兩天留下的。
這個位置再加上這個角度,是監控攝像頭的可能性很大,若是能夠讀取到什麼資料的話,那便是最好不過。
「你們可知,買賣人口是犯法的。」葉凡冷冷的掃了一眼他們。
「人又不是我們殺的,而且法律規定買家無罪。」中年婦女在這個時候也是開口嘀咕了一句。
這句話瞬間就觸怒了葉凡,一個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臉上。
有時候都說什麼尊老愛幼,但是一些老畜生,葉凡真的沒有辦法給予足夠的尊重。
中年婦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是捂著腫了半邊的臉,坐在一旁抽泣著。
而這個時候,那名中年男人也是忽然開口大哭道:「我們知道她是被拐來的,為了買她,我們花了三萬塊錢,但是她不肯,也不願意,但是我兒子在結婚之前就已經病死了,兒子都死了,
我們兩口子也覺得硬要留著她也沒有什麼意思,就跟她說,我們可以放她離開,讓她回去過子覺得日子,
但是必須要跟我兒子把這個婚結了,然後幫我們兒子守孝七天,脫孝之後才能走,我們還立了字據,在這裡。」
男人將一張紙拿了出來,上面寫著條件,也算是另類的保證書之類的,然後有兩個人的手印,還有兩個娟秀的名字。
因為男人不識字,所以都是曦月寫的倆人名字,葉凡看著上面那娟秀的字跡,心中也是閃過一抹刺痛。
這份字據何曾不是她逃生的希望,然而卻有人將這份希望給掐滅在了搖籃中,讓她的生命在這個離家上千公里外的地方,生命就此凋零。
葉凡很想將這份字據揉成一團,然後塞進這男人的嘴巴里讓他吞下去,再將這個老畜生活活打死。
但是在真兇沒有查出來之前,葉凡只能耐著性子一步一步的進行審問。
「所以啊,大人,我們根本沒必要害她啊,我們都打算放她走了,而且你以為我們連著辦兩場喪事很舒服麼?我們也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殺了她啊。」那名中年男人緊跟開口哭訴。
「這些話我們已經跟上一批過來調查的警察說過了,字據他們也拍了照片。」男子也是有些委屈的開口。
「按照資料,屍體是在你家一樓的新房發現的,誰先發現的?還有,當時你們兩口子在什麼地方,難道就沒有察覺到一點情況嗎?」葉凡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緊跟著開口。
「我們兩口子是睡在樓上的,真的沒有聽見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早上喊她起來敬茶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上,已經沒了。」
這夫妻倆回答問題的時候,表情都是有些木然,他們剛剛失去了兒子,剛買回來的兒媳婦也死了,這接連打擊之下,足夠讓他們對生活都變得麻木了起來。
「老闆,這是警局的筆錄資料,他們說的話跟筆錄上的問題是一樣的,出入不大。」伍七在一旁看著手中的資料,開口說道。
葉凡也是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問起了今天的問題,比如說誰組織去殯儀館搶屍體的,又是誰將屍體重新清理乾淨的。
結果得到的答案,就是所謂的習俗,風俗,忌諱之類的字眼。
每一個問出來的人名,葉凡都讓起源做了備案,做成了一份名單,等待日後的清算。
葉凡沒有在這個地方過多的停留,陰沉著臉離開了這裡,準備找法醫柳齊問問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這倆老畜生,活該。」伍七也是冷聲開口,一直沉默寡言的他,此時也忍不住了。
一直以來他都在邊境保衛祖國的安全,到了後面的退役,他也從來沒有變過初心。
但是今時今日所發生的的一切,也讓他的信念有些許動搖,他此前守衛邊疆,一直所保護著的,到底是一群怎樣的妖魔鬼怪。
「活該斷子絕孫。」葉凡也是點了點頭。
沒錯,他們確實是活該,自己兒子是個病秧子,找不到媳婦,就找王老九他們買了一個。
自己兒子病死了,害怕在地下孤單,然後再做個合葬。
他們神情木然,生活也算是樸素,坐在長凳上也是顯得有些枯槁,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但是真真正正可憐的人,並不是他們,而是現在依舊穿著新娘衣服躺在棺材裡的余曦月,自始至終誰又問過了她的意見,誰又尊重過她的想法?
「伍七,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問過當地的有關部門,為什麼查著查著這件事情就沒有下文了?」葉凡給伍七和自己點了一根香菸,開口問道。
「他們說自己這邊也很難辦,不過如今出現了這檔子事情,他們表示會全力配合。」伍七也是開口回答道,但是到後來卻沉默了。
「這條村子叫什麼?」葉凡又開口問道。
「石人村啊。」伍七也是開口回答道:「資料上面不是寫著麼,我們過來的時候還有路牌。」
「對,這個名字起的好,食人村。」葉凡冷笑道。
每個人都是有著自己的為難之處,趨利避害也是人的一種本能,好吃的東西,別人不會招呼你,自己就一口吃了,而燙手的山芋,別人才會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