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盼盼看著好整以暇的雲劍晨,心裡不由咯噔了下。
雲劍晨那風輕雲淡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每次他們對賭之前,她都是勝券在握。
可最終都是她輸了,殷盼盼心中那份堅定的信念,不由有些動搖了。
雲劍晨真的敢跳?
可這裡是瑞信集團頂層,五十多層呢,至少也有兩百米吧。
「怎麼,不敢簽了?」
雲劍晨眯著眼笑道。
上官千雪也看著殷盼盼,說道:「盼盼,別簽了,你們兩個慪什麼氣啊。」
「不行,我要是不簽,臭流氓還以為是我怕了他。」
殷盼盼緊咬著嘴唇,冷哼道:「臭流氓,本來還想著放你一把,你自己卻非要作死,那我只能如你所願了。」
「少羅嗦,簽字!」
雲劍晨催促道。
「哎呀臥槽,我還真的不信你敢跳下去呢。」
殷盼盼又一次被刺激了,飛快的在協議上面簽字了,還把屬於自己的那份協議藏了起來。
「等等!」
雲劍晨又把協議拿起來看了會,認真看起了內容,殷盼盼以為他退怯了,笑道:「臭流氓,你可是簽字了,現在你即使反悔也沒用了。」
「把你那份拿出來!」
雲劍晨朝著她說道。
「休想!」
殷盼盼眼眸之中露出警惕之意,說道:「你無非是想把我手頭上這份協議騙過去,我知道你反悔了,你是不是想撕毀協議,來個死無對證?」
「殷小妞,我是那樣的人?」
雲劍晨有些無語看著她,殷盼盼說道:「畫虎畫龍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心中安著什麼心呢。」
「我勒個去,早知道以前就不救你了。」
雲劍晨憤憤不平說著,殷盼盼輕笑道:「雖然你剛剛令我很不爽,不過以前那些事我還是記得的,你要是恭恭敬敬對我說聲殷大小姐對不住了,我可以考慮把這協議廢除了,再讓你出點血,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
「想得美!」
雲劍晨斷然拒絕了,說道:「我要你那份協議,是要蓋下手印,否則某人到時會反悔的。」
「啥?」
殷盼盼難以置信看著他,哪裡有如此囂張的人。
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人家不領情呢。
看著雲劍晨在協議上迅速蓋了手印,殷盼盼賭氣似的也蓋上了手印,然後把這份協議揣進了兜里,避免被雲劍晨撕毀了。
之後才把自己那份協議拿了出來,也相互蓋了下手印,這下協議徹底生效了。
殷盼盼看著雲劍晨,面露思索之色,說道:「你這流氓是不是覺得自己剛才太過分了,所以簽下了這份賣身契?」
想到此,她心中有些許高興了,也不再那麼生氣了。
覺得雲劍晨是故意要輸給她,所以才簽了這份協議。
然而雲劍晨卻向上官千雪要了一把傘,然後試了幾次,確信沒質量問題後,才安心了。
「外面又沒下雨,你要傘幹嘛?」
殷盼盼狐疑道。
「這就是我降落傘啊。」
雲劍晨笑道。
「哈哈……」
殷盼盼捂著肚子狂笑了起來,指著雲劍晨,那樣子就像是看逗逼的模樣,笑道:「雲劍晨,你物理老師是保安教的?」
「你可知道這麼高跳下去,重力加速度有多麼大,你可知道這麼高的大廈風力有多麼強……」
殷盼盼向雲劍晨拋出了一系列的反問,雲劍晨只是靜靜看著她,硬邦邦說道:「關這屁事。」
「臥槽,你真的想死啊。」
殷盼盼忍不住爆了個粗口,上官千雪見雲劍晨這樣,心裡滋生出不好的預感,說道:「你真的要跳樓?」
「總裁,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了?」
雲劍晨一臉的認真。
「別來真的……」
上官千雪還在勸說著,雲劍晨卻飛快跑向了窗戶,在她們驚愕目光之下,高高躍起,竟然如鯉魚般竄出了窗戶。
上官千雪心臟幾乎都要驟停了,心中難言的恐慌瞬間奔襲了上來,她不顧一切的跑向了窗戶,殷盼盼則是目瞪口呆:「他跳了,他竟然真的跳了。」
殷盼盼只是怔了下,也跑到了窗口,低頭也看到了快要墜地的雲劍晨,臉色瞬間被嚇得蒼白的,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只是和他開玩笑的,我真的沒有……」
此時此刻在樓外處於自由落地運動的雲劍晨,頭腦異常的清醒,強勁的冷風更是拍打著他的身子。
地面已經越來越大了,雲劍晨甚至已經聽到了地面上那些人驚恐的叫聲:「有人跳樓了。」
以他那恐怖的目力,已然能看清他們臉上所露出的震駭之色。
此時他離地面也就十多米距離了,墜落速度太快了,雲劍晨顧不得其他了,當即就按了下,雨傘立馬撐開了。
強勁的風猛打而來,雲劍晨整個人被吹向了左邊。
雨傘幾乎是瞬間就被那股強勁的風力吹壞了,卻也因為如此,讓雲劍晨那恐怖的身體加速度為之緩一緩。
雲劍晨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斜向砸中了停在樓下的一輛豐田漢蘭達,那輛豐田漢蘭達當即滴滴猛響著,雲劍晨那腦袋瓜更是被這股強勁的力量撞得七暈八素的。
那些路人紛紛跑了過來,瑞信集團裡面的人得知有人跳樓後,更是急匆匆從裡面跑了出來。
「這人是從瑞信大廈跳下來的,只怕是瑞信集團員工,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如此想不開。」
「誰,到底是誰跳樓的。」
圍觀的那些人議論紛紛的,不少人更是靠近看了幾眼,搖了搖頭說道:「這人一動不動的,估計是死了。」
「那麼高跳下來,豈能不死!」
「剛剛我可是看到他在快墜落之前撐傘了,可能還有一絲絲的希望。」
有的人認為跳樓者必死無疑,有的人卻也對跳樓者抱著一絲絲生還希望,過了會,上官千雪以及殷盼盼快速跑了出來。
看著已經被砸的幾近報廢的豐田漢蘭達,上官千雪心痛無比,靠近看了下,雲劍晨整個人更是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顯然凶多吉少了。
之前強忍著淚水,瞬間從眼眶之中竄了出來,哭喊道:「雲劍晨,你這混蛋,你怎麼能夠跳,你死了,我怎麼辦……」
「雲劍晨……」
殷盼盼看著躺在車裡一動不動的雲劍晨,雙目失神了。
剎那間,有關雲劍晨的回憶,一個個涌了上來。
從她認識雲劍晨之際,再到他們之間的爭鬥不休,又到雲劍晨獨闖險境將她一次次救了出來。
不知何時,雲劍晨竟然已經在她內心深處烙下了深刻的記憶,這記憶是那麼的深刻,以致她回憶起來是那麼的清晰。
前所未有鑽心的劇痛也涌了上來,殷盼盼痛得難以呼吸,捂著胸口忍不住痛哭流涕了。
一些瑞信集團高層人士見此,紛紛都色變了,當他們看到跳樓者竟然是雲劍晨,更是面色大變。
難怪總裁會如此失態,難怪總裁會變成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叫救護車啊!」
大堂經理認出了雲劍晨,當即朝著手下咆哮道。
「好疼!」
一聲痛哼。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聲音竟然是從報廢的漢蘭達裡面發出的,裡面也就雲劍晨這個跳樓者。
更令他們震駭莫名的是對方竟然還站了起來,上官千雪怔住了。
「總裁,你們怎麼哭了?」
雲劍晨從報廢的漢蘭達裡面跳了出來,走向了上官千雪,一臉的微笑。
「你……你這混蛋,是故意看我們笑話的?」
上官千雪見他如此毫髮無損的模樣,就知道雲劍晨剛剛是故意躺屍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把她們嚇得夠嗆,現在卻還要捉弄她們。
「沒有,剛剛砸得有些頭暈呢。」
雲劍晨尷尬搔了搔頭髮,他哪裡敢承認呢。
「殷小妞,你的吻呢?」
雲劍晨對殷盼盼低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