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3章 百密一疏

  0093

  楚雲瑤被葉帆直接按在了牆上,緊貼牆面,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四厘米。

  葉帆的目光深邃而陰沉,充滿了滄桑和厚重的氣勢,一手拿著捲菸,一手則鬆開了她的腰部後,捏住了楚雲瑤那見見的小下巴。

  「嗚!」女人嬌呼,嘴唇根本合不上,囁嚅:「你……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楚雲瑤一看到男人的眼神,就顯得一陣恐慌,失措,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嚇得瑟瑟發抖。

  她這一刻,完全失去了華海商界女王,名門女富豪的氣質,仿佛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姑娘。

  「你還是個處吧」,葉帆邪笑著,突然說了一句。

  楚雲瑤雙眸波光凝住,俏臉浮現一抹羞紅之色。

  「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樣,好好說話,玩過頭了,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嗯……」楚雲瑤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她本以為,在自己的地盤,可以在男人面前占一些優勢,戲耍一下對方,也好改變一下自己當年留在海外的形象。

  可誰想,葉帆從一開始就看穿了她的本質。

  楚雲瑤心裡不甘,但見到男人的眼神,她卻不得不服從,因為葉帆絕不是開玩笑。

  見女人聽話了,葉帆這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鬆開了女人,叼著煙,施施然道:「在蘇黎世發生的一切,都不要說出去。我不想因為你,再牽扯出什麼麻煩。」

  「我知道了……那……那我以後可以跟你見面嗎?」楚雲瑤也不是笨女人,很快就理解了男人的意圖。

  「你為什麼要見我?」葉帆納悶,彈了彈菸灰。

  楚雲瑤幽怨地說:「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談不上討厭,但我們本來就沒什麼瓜葛,無非我去蘇黎世殺人的時候,正好你被他們綁架,我順手把你放了而已。

  如果說這算救命的話,被我救命的人不說上千,也有幾百,我要是一個個都得跟他們保持聯絡,豈不是累死?」葉帆聳了聳肩說。

  「你不僅救了我,你還替我報仇了,那群人殺了我父母,我弟弟,是你幫我報了血海深仇。

  你還給我回國的路費,你還讓我從陰影里走了出來……雖然用的手段粗暴了點」。

  說到這裡,楚雲瑤臉蛋一紅,抬眼說:「但我一直記著你的好,這七年來我一直有派人找你,但不知道你叫什麼,來自哪,所以一直沒音訊」。

  「你還派人找我?」葉帆不由怪笑道:「難不成你要以身相許來報答我?」

  楚雲瑤卻是抿了抿紅唇,目露期待地問:「我願意的話,你要我嗎?」

  葉帆眯了眯眼,把煙抽完後,菸蒂一丟,吁了口氣。

  「雖然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但我還想安穩過日子呢,跟你沾上關係,麻煩事肯定不少……畢竟,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可以滿世界流浪,一走了之」,葉帆說。

  楚雲瑤聽到這話,頓時高興地說:「這麼看來,你打算在華海常住了,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了?」

  葉帆很費解,「楚小姐,以你們潭城楚家在夏國的地位,你就算要找保鏢,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吧,幹嘛非要找我呢?」

  楚雲瑤一聽,表情中有了一絲警惕,問:「你怎麼知道……我是潭城楚家的人?難道你還調查過我?」

  葉帆輕笑,這女人總算不打算演戲了,於是指了指不遠處,雲端會所的招牌,

  「夏國自古到今數千年,能夠稱帝一方的氏族,方能擁有自己的家徽,而且只有家族的直系子孫,才能將家徽銘刻在自己的族產上。

  一旦氏族被滅,家徽也隨之消失於歷史長河。到如今,夏國擁有家徽的名門世家,據我所知還有二十幾個。

  潭城楚家,已經延續了一千一百多年,一直穩居夏國名門的前幾位,家徽是乾封泉寶鐵錢的圖紋,那正是當年楚家建國時用的貨幣,我沒記錯吧?「

  楚雲瑤臉色陰晴不定,目光死死盯著葉帆,俏臉也冷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夏國名門世家這麼熟悉?」

  「熟悉麼?我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葉帆又掏出根煙,給自己點上,吞雲吐霧。

  楚雲瑤微笑:「我是潭城楚家的人沒錯,但這跟我找你當保鏢,有什麼關係?

  你是我救命恩人,我信賴你,而且……我等了你七年,難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

  葉帆玩味地看著女人,「行了,都說到這份上了,咱能別再演下去了麼?你演地不累,我看著都累。

  我承認你演技卓越,先是一個苦等多年的痴情千金角色,跟我久別重逢,再是一個嫵媚迷人的尤物,要以身相許,緊跟著又是個內心清純的處女,怯怯害怕。

  你演來演去,沒有一個是真實的你。說吧,你是怎麼找到我,又到底想幹嘛?」

  女人聽到葉帆一句句話蹦出來,臉色越來越冷漠。

  到最後,楚雲瑤已經面無表情,宛如一個美女機器人,目光直直地看著男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演戲的?我應該沒什麼疏忽才對」,楚雲瑤冷冷地問。

  葉帆咧嘴,「你確實表演得天衣無縫,只不過七年前我救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表現出來的樣子,都是你的偽裝」。

  「為什麼?」楚雲瑤露出一絲驚訝,她沒想到,七年前男人就看出了端倪!?

  「當初,你父母、弟弟,被那群殺手幹掉,我救下了你,帶你回到賓館,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你還記得麼?」

  楚雲瑤想了想,搖頭說:「我忘了,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好渴……」葉帆戲謔地看著她:「一個親爹媽,親弟弟剛死了的女人,只哭了不到一個鐘頭,回到賓館就說自己渴,問我一個陌生人討水喝。

  別人或許不會覺得太奇怪,但很可惜,我不認為那是個正常反應。

  你的心裡,對你親人的遇難並沒有太傷心,你很快地處理完了無謂的負面情緒,當時就已經開始思考,接下去該做什麼。」

  楚雲瑤愕然,隨即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來……我還是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