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
武亨通教訓道:「若我沒料錯,鋯石,高家,知道我們硯書遞交報告,必然會狗急跳牆。」
「為了遏制我們武家崛起,他們什麼事情都會做出來!」
「一個殘缺的銀狐騎士團,充其量只是炮灰罷了,真正要擋住高家的殺招,必須要黃金公會的力量!」
武傲風臉色一白,才意識到,之所以武亨通敢對銀狐如此大方,是因為根本不認為,銀狐有命拿到這筆錢……「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多多留意。」
武亨通道:「你姐姐,好像對那個葉帆有意思。」
「什麼?
姐姐怎麼可能看上一個青銅人類?」
武傲風皺眉。
「你姐姐雖然智慧超群,但她常年待在家中,缺乏人際交往,更不曾跟什麼外面的男人接觸。」
「這個葉帆,從銀箏口中可以看出,很會討女子歡心,而且確實有點本事。」
「我懷疑,他是想攀附你姐姐,以後做我們武家大賢者的乘龍快婿。」
「你姐姐心地善良單純,容易被人利用,我也不方便直白地與她說。」
「特別現在還是她提交報告的關鍵時期,我不想因為一點小小的男女之情,讓她分心。」
武亨通嘆氣道:「風兒,你跟你姐姐關係最要好,閱歷也豐富,想個法子,讓那小子識趣點離開吧。」
「爺爺放心,我剛才也不過是給姐姐和銀箏面子,我早想好,怎麼讓他滾出武家了」,武傲風自信笑道。
武亨通滿意地笑了笑,「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這也是為何,我讓你父親叔伯他們留在老家,卻將你帶在身邊。」
「風兒,以後武心閣的產業雖然要靠你姐姐,但整個武家,可要靠你,你可別讓爺爺失望。」
武傲風一臉振奮,「是!爺爺!」
正當這時,一名下人急匆匆來到書房門口。
「老爺,風少爺,不好了!」
「何事驚慌?」
武亨通皺眉。
「剛才銀箏小姐的司機傳來消息,幻音樓里,銀箏小姐正跟東流水『盲音』!而且還下了賭注!」
武傲風臉色大變,「該死!這個東流水,我今天不去,給他鑽了空子!!」
「風兒,你快去把銀箏帶回來!」
武亨通也很著急。
武傲風火急火燎,直接跑了出去。
穿過長廊的時候,正好遇到葉帆和武硯書。
武硯書見弟弟如此驚慌,自然詢問,可武傲風無暇停留,只簡單交代了句,就匆匆踩著高速懸浮飛舟,趕往幻音樓了。
葉帆沒聽明白,問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武硯書面露擔憂道:「那東流水,是浜鍍貴族東流家族的小少爺,玩世不恭,最是喜歡女色。」
「聽說東流家族曾經都安排好,讓他去神啟星書院,他都因為貪玩而沒去成。」
「據說栽在他手裡的女子,不計其數,但都因為畏懼東流家,敢怒不敢言。」
「這個東流水,經常流連於各種聲色之所,幻音樓也常去,估計是看上了銀箏表妹了。」
葉帆別的倒是沒聽進去,就聽到了「安排去神啟星書院」。
「這個東流水很強嗎?」
「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劍客,白銀實力吧」,武硯書道。
「哦?
這個東流家族,什麼來頭?
能安排他進書院?」
「聽說是這樣的,但我也不清楚,具體怎麼做到的」,武硯書搖頭。
葉帆目光流轉,笑道:「武小姐,想去幻音樓看看嗎?」
「我們也去?
可……可以嗎?
會不會有危險」,武硯書有一絲期待,但又戰戰兢兢。
「我是要去的,你如果不相信我,也可以待在家裡。」
武硯書猶豫了下,咬了咬花唇,「那我簡單易容一下,反正衣服沒換,很快的。」
「為什麼要易容?」
「就……就有點怕……」武硯書低頭,臉蛋已經紅了。
葉帆恍然,原來是怕生啊。
稍微等了片刻,武硯書就變成了一個中老年男子模樣。
這一下,武硯書言談舉止自然了許多,仿佛又成了儒雅從容的嚴老。
兩人坐上車,趕往幻音樓。
「葉帆,你跟銀箏感情很好吧?」
車上,武硯書小聲問道。
「為什麼這樣說?」
葉帆問。
「不然你一聽她有麻煩,怎麼就立刻要過去?」
葉帆莞爾,要是告訴她,自己主要是想查一查東流家族,會不會顯得太不夠意思。
「算是朋友吧,要是她真有麻煩,我能幫自然也要幫」,葉帆道。
「哦……」武硯書應了聲,沒再多問。
來到幻音樓時,這裡已經很熱鬧。
鋼鐵大樓外,閃爍變幻的樂師光影,爭奇鬥豔。
寒銀箏自然也在列,冷艷而不俗媚,手抱古琴,一襲仙氣的長裙,古典美人的形象,吸引了大量粉絲。
光是看幻音樓上的節目表,寒銀箏就幾乎天天有演出,而且還是黃金時間段。
「銀箏表妹剛來菲茲不久,但她適應了很好,而且也很努力,算是浜鍍的樂師協會新星呢,連許多黃金貴族都喜歡聽她彈琴唱曲。」
「原來,黃金文明也有追星這一說」,葉帆莞爾。
來到表演的大廳里,人聲鼎沸。
舞台上,寒銀箏正和一名看著風流倜儻的白淨公子哥,進行著盲音比賽。
武傲風這會兒已經趕到現場,非常焦急地站在寒銀箏後面。
想來是來晚了,想勸又勸不住,只能幹著急。
所謂盲音,其實是一種樂師中流行的風雅趣味的切磋方式。
由法師或術士,在兩名樂師中間,釋放出金屬牆。
兩樂師用擅長的樂器,對著金屬牆釋放音波。
因為金屬牆會因為兩邊的音波產生振動,聲音會很混亂。
而且,牆壁金屬成分不同,產生的聲音也不同。
樂師就是要通過這樣的混亂聲音,判斷對方彈奏了哪些音。
當然,想要作弊,用神識觀察對方彈奏了什麼音符,也是允許的。
可樂師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殊技巧,能用神識來讀懂,也是本事。
事實上,對大多數樂師而言,用神識,反而不如聽聲音更加準確,不會被迷惑。
葉帆只是看了一眼,就基本知道了規則和原理。
「寒小姐輸了」,葉帆說道。
武硯書不懂音律,替表妹捏把汗,正緊張觀望,聽葉帆這話,不由一愣。
「為什麼?
這才兩局,五局三勝,銀箏還有機會吧?」
葉帆笑了笑,「這東流水……是個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