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夜晚過後,葉帆帶著四個花仙,來到蠻荒。
蠻王布察哈爾如今已退位,將蠻荒部落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打理。
如今阿爾古那和博爾金兩個部落,已經非常和諧,蠻荒很是太平。
葉帆在草原上,找到吉倫的時候,這貨正趴在地上,觀察一窩土撥鼠的繁殖。
葉帆直接在這傢伙屁股上踢了腳,「這麼多年了,還天天研究這旱鼠?」
「大哥,你這麼快就來了?還以為你要在無罪之城多留幾日」,吉倫回頭憨笑。
「那城裡沒什麼可看的,大同小異,倒是懷念你們草原上的生活。」
葉帆玩味道:「你現在一退位,倒是可以名正言順當動物學家了,日子過得挺開心吧?」
「大哥你不是知道嗎,這才是我畢生追求的職業啊!」
吉倫將自己的動物觀察筆記,好好收起,然後起身道:「走,我們去喝酒吃肉!」
「不急,先四處逛逛吧,很久沒來蠻荒,看看這裡發展得怎麼樣了」,葉帆道。
吉倫笑著點頭:「那也好,就去喀汗聖地吧!大哥你還是神殿大祭司呢!」
葉帆莞爾,「這頭銜還沒摘掉呢?」
「你可是劍神,有誰比劍神更有資格當大祭司呢?」吉倫樂道。
葉帆也隨意,一同出發前往中部的蠻荒神殿。
吉倫看到葉帆身後跟著的四名花仙,擠眉弄眼道:「大哥,這次帶了四個婢女來,看來我不用為你安排侍寢的了?」
葉帆瞥了一眼,「你非要安排,我也沒意見。」
「嘿嘿,還是不了,嫂子知道了,不太好」,吉倫訕訕笑道。
葉帆心中一嘆,知道了……才好啊。
來到喀汗聖地,神殿周圍遠比當初繁榮了許多。
牧仁和娜布奇看到葉帆前來,都是激動落淚,感恩大祭司沒忘了他們。
眾人喝著油茶,敘舊談天。
很顯然,這裡也已經聽聞了五太臨近末日的消息,神殿裡也瀰漫著擔憂的情緒。
「大祭司,恕我們冒昧,現在可已經想到了應對末日之法?」牧仁關心道。
葉帆苦笑了下,「辦法是有,但能不能順利成功,還不一定……」
娜布奇遺憾道:「沒想到連大祭司,都不能做出保證。」
葉帆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有難言之隱。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娜布奇點頭,「其實,最近因為末日的言論,草原上很多地方,都人心惶惶。」
「而現在剛好是收穫季,糧食作物,和很多牲畜,都需要進行打理。」
「可因為很多民眾覺得,已經沒有未來,所以大家都不想幹活,都在放縱享樂……」
「我們擔心,若繼續這麼下去,會出現饑荒,讓草原元氣大傷。」
牧仁道:「如果能告訴大家,未來還有希望,或許這樣的風氣,可以壓制下去。」
吉倫無奈笑道:「大家都覺得快死了,也不在乎饑荒了,畢竟我們草原上的民眾,都是直脾氣居多。」
葉帆皺了皺眉,「帶我出去看看。」
牧仁和娜布奇應命,帶著葉帆來到神殿不遠處一個部落。
這裡的糧食已經到了收穫的時期,但卻大片大片都無人問津。
就在部落的大帳里,蠻族子民正喝酒唱歌,醉生夢死。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都只是凡人,知道朝不保夕,誰還有心思做農活呢」,墨蘭說道。
「主人,他們的歌聲聽起來很歡快,但感覺好悲傷」,竹桃說道。
娜布奇懇求道:「大祭司,真的不能告訴子民,我們還有未來,還有希望嗎?」
「哪怕暫時還不確定,但至少能讓他們有活下去的希望,不要這樣提前就放棄。」
「現在很多部落已經開始混亂,百姓的生活越來越無法保障……」
葉帆沉默,他知道,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並不只是蠻荒。
這是整個位面的「縮影」。
很多世界,都已經陷入了末日的陰影。
哪怕用他劍神的名義,震懾了不少暴徒,但眾生內心的絕望,並不會就此減少……
正當這時,葉帆忽然看到,在一片農地里,有個老者正在收割作物。
老者看上去七八十歲,做農活已經有些不利索,身邊只有一個年幼的孫子,在幫忙拾掇一些散落的麥穗。
葉帆走了過去,仔細看了會兒。
老人見到娜布奇和牧仁,顯然認識,趕緊要下跪。
「老人家,不必拘禮」,葉帆一抬手,將老人托起。
老人並不認識葉帆,只能緊張地笑著點頭。
「神殿的大人,來這裡是有什麼指示嗎?」
葉帆好奇道:「老人家,你知道快世界末日了嗎?」
老人喟然一嘆,「知道,都傳開了,說天要徹底黑了……一些惡魔要從死亡的世界飛出來。」
「那為什麼,你還在這裡收麥子,不跟部落其他人一樣,喝酒吃肉呢?」葉帆問道。
「當然是因為相信大祭司,是吧?」娜布奇說。
老人面色茫然,「這跟大祭司有什麼關係?」
牧仁和娜布奇臉色一變,忐忑地看著葉帆。
葉帆擺了擺手,笑道:「老人家,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老人咽了咽乾澀的喉嚨,道:「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我只會放牧,只會做農活……末日什麼的,我知道了,也沒法去改變啊。」
「當年我們蠻荒多亂啊,阿爾古那和博爾金部落戰爭,又跟大徵打仗,吃不飽,穿不暖……」
「後來咱蠻王和大祭司,幫我們過上了好日子,對我們而言,不就是渡過了一次末日嗎?」
老人笑得臉上都是褶子,「這次末日,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但要是能活下去了,結果沒飯吃,那總不能厚著臉皮去求蠻王,求大祭司啊。」
「我先把自家的口糧給準備好,末日管不了,自己的肚子,總要自己想辦法填飽。」
聽到老人的話,葉帆久久沒有出聲。
老人顯然對如今的局勢,對很多高深的東西,都毫無概念。
但他的思路卻很簡單,只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給上面的人拖後腿。
「是啊……就算劍神可以拯救世界,也沒法顧上每個人的口糧啊,這糧食,還得你們自己種啊」,葉帆唏噓道。
「可不是嗎?」老人笑著點頭。
一旁的吉倫、牧仁和娜布奇,都若有所思。
「沒想到,末日當前,腦子最清晰的,卻是一個務農的老漢」,吉倫感慨。
「只要活著,就要盡力做好自己,這是生命的尊嚴……無關種族出身,無關高低貴賤。」
葉帆深吸一口氣,心中燃起了一團火焰。
哪怕為了這個老人和他的孫兒,自己也要拼上一切,將這個世界保下來。
當晚,葉帆來到蠻王的王帳,參加了蠻族的晚會。
烈酒下肚後,葉帆在四名花仙的伺候下,進了單獨的一個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