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團團已經很離譜了,老林家的孩子,還要變態啊!小柒丟完泥鰍,就蹦蹦跳跳又去別處玩了。
青年不好意思地回頭笑笑:「叔,孩子淘氣,耽擱點時間,您別介意。」
「沒關係,她是你什麼輩的後生?」
葉帆忍不住問。
「這我可算不清了,咱家孩子多,很多其實是我兄弟姐妹的後人,但都叫我老祖宗」。
青年一邊說著,一邊帶葉帆來到了一張石桌邊。
附近有幾個美貌婦人,正給一些渾身泥污的孩子洗澡。
大家各忙各的,見到葉帆,也沒誰特別關注,仿佛只是一個尋常過客。
葉帆以前雖然來過,但沒觀察得太仔細。
而且他的眼界,當初也還不夠,很多東西看不明白。
這一次來老林的家裡,葉帆才發現,這裡住的一幫家眷,相當「有講究」。
這些看似平凡的女眷,卻一個個都讓葉帆根本看不透。
而大多數老林的後人,根本就沒有修煉的跡象。
要命的是,這群人雖然是「凡人」,可卻一個個強得「離譜」!就好像,他們生下來,就已經是一等一高手了!要知道,葉帆早非吳下阿蒙,現在他眼裡都能算高手的,那可真就很變態了!「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魔龍皇血脈的關係?」
葉帆心裡納悶,是在很搞不懂。
甚至,有點辛酸……多少人,窮盡一生,不管多天縱奇才,都無法到達這種水準。
可這群人,只是因為出生在這個家庭里,就得到了那幫位面級天才也無法擁有的力量!公平?
或許從來都不存在。
「爸!有位叔叔來找您!」
青年朝著遠處一水塘大喊。
水塘的閘門處,支著把鐵耙,赤著雙腳的老林,叼著根煙,活脫脫一農民伯伯。
他顯然已經看到了葉帆,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
「要不還是我過去吧」,葉帆可沒空等。
「不用了,水放好了」。
話才沒說完,老林就神出鬼沒的,已經坐在葉帆旁邊,拿起了一隻搪瓷茶杯,牛飲了一口茶。
「看我幹嘛?
坐吧」,老林見葉帆盯著他,不由笑道。
葉帆不爽地吐了口氣,該死的,他還是沒看懂,這是怎麼做到的!「林映,你跟他們說,可以先開飯,不必等我」,老林交待兒子。
青年林映剛給葉帆泡了杯茶,點點頭,「好,那叔您慢聊。」
樹蔭下,是桌邊,只剩下葉帆和老林二人。
「才剛回來吧,不跟家人多聚聚,跑我這裡來作甚?」
老林笑著問。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葉帆正色道:「我現在可以叫你魔龍皇了嗎?」
老林眨了眨眼,「我有讓你不許叫麼?」
「呵……」葉帆也懶得計較,「要是那黃金面具的傢伙不出現,你是不是要一直看戲?」
「並不是」,老林說道:「現在的你,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出手幫你。
至於千面會出手的理由,只有一個。」
「什麼?」
「你憑你自己的力量,解封了太初」。
老林微笑,眼中有一絲欣慰:「你是魔龍皇以外,第一個能使用太初的人,所以,你配得上讓她出手。」
葉帆一愣,「你是說……如果我沒解封太初,就算那黃金面具出現,千面女王也不會出手?」
「我的話還不夠明白麼?」
「那你為何不出手?」
葉帆不解,難道他和千面還不一樣?
「我為何要出手?」
老林反問。
「太初真不是你封印的嗎?
!」
「準確說,我只封印了外面那一層,你只要殺死那個叛徒,會看到那張星圖。」
「至於剩下的部分,是太初自己的封印,它不認可你,你就無法真正擁有它。」
老林直言不諱道:「這件事,其實我也沒想到,這『老夥計』挺任性,愣是給自己多加了一層封印。」
葉帆默默取出太初,看著烏光流轉的劍柄,目光複雜。
「哈,這樣子挺別致,看來它對你很滿意,比以前我拿著的時候,可精緻多了」。
「果然啊,五太第一把劍,還是要帝王劍客才比較般配」,老林很滿意。
葉帆深呼吸一口氣,道:「我還有一些疑問,但想來你都知道,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你該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若你沒必要知道的,知道了只會徒增煩惱。」
葉帆冷笑了聲,「難道不是,因為我還不配知道?」
老林思忖了下,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認為,沒毛病。」
「那有什麼是你能告訴我的?」
「要看你問什麼」,老林道。
葉帆皺眉,想了會兒。
「你殺六道輪迴的鴻蒙主宰,應該不是為了懲罰陽間那群主宰,和那群背叛魔龍皇的傢伙吧?」
「為什麼這樣說?」
「我進九淵前,很想暴揍朱雀族長一頓,但回來後,我都懶得去特意打它……換做是你,一群遲早要毀滅的存在,何必盯著幾個去殺?」
老林似笑非笑,「沒錯,它們固然死有餘辜,但……殺它們,不是目的。」
「那是為了什麼?
你覺得現在這樣,陰陽五太還有救麼?
這不是更亂了嗎?」
葉帆想不明白,如果魔龍皇是為了五太會更好,那應該要想好對策,而不是放任五太這麼走向毀滅。
「你知道,魔龍皇的使命,和存在的意義麼?」
「毀滅,好迎接下一個嶄新的世界。」
「那你可有想過,為何魔龍皇,就非要毀滅?
為何神龍,就要創世?
為什麼?」
葉帆一怔,為什麼?
這三個字,老吃貨也跟他提起過。
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這三個字。
但這一次,葉帆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觸……對啊,為什麼呢?
世界為何一定要毀滅?
眾生為何要徹底消失?
到底是誰規定了,一定要不斷輪迴,不斷創世和滅世?
如果,神龍和魔龍皇,肩負著這樣的使命……那麼,誰規定了它們要有這樣的使命?
一念及此,葉帆背後冷汗涔涔!沉默良久後,葉帆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問道:「是不是,只要渡河,就能找到這個『為什麼』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