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呢？」
「就……就一個！」
小金有點心虛地說。
女人們面面相覷，表情古怪，一個，不是蠢貨，就是自信爆棚的強者。
蘇輕雪道：「該來的遲早要來，該面對的總歸要面對。
你們在這裡待著，繼續忙你們的，我出去應付」。
「輕雪！我可以啟用防禦法陣！」凌雨薇道。
「不用了……對付那傢伙，法陣不管用」，蘇輕雪說。
「你知道來的是誰？」楚雲瑤蹙眉，
「大概……能猜到」。
蘇輕雪也不多說，飄然出了劍神宮。
小金這會兒已經變成了巨大化的形態，宛如一座金色的環形山，將整個劍神宮包裹在內。
雖然內心有點慌，但小金還是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吹鬍子瞪眼。
蘇輕雪出現在宮殿前的巨大廣場上。
一名黑色長髮，穿這件學士服，戴著一副黑色圓框眼鏡的墮落天使，正在前面，欣賞著一面雕塑牆。
在其身邊，幾本封皮精美的書籍，正在環繞。
「這座宮殿，建造得不錯，設計者雖然沒有系統地學習建築學，但擁有極高的奇門風水造詣。」
「這面雕塑牆化作屏風，那邊的花圃作為沙灘，景觀別致，藏風聚氣……」
「只可惜選址有些一般，中州不算什麼寶地，只能算一塊是非之地」。
蘇輕雪冷笑了聲，「若你們這些惡魔不來，也不起什麼是非」。
「話不能這麼說，是非皆有因才有果」。
惡魔淡淡一笑：「不過，看樣子蘇小姐對我的到來，並不覺得意外？」
「江突然得病，除了你地獄三巨頭之一的布克要來，還能是什麼原因？」蘇輕雪反問。
「既然蘇小姐已經想到了，那也省得我解釋太多」。
布克一臉百無聊賴地道：「這場戰爭，已經可以提前結束了。投降吧，這樣還能少死點人。
雖然魔王殿下並不在意人族的死傷，但你們自己，總不希望被逼到滅絕邊緣吧？」
「已經戰死這麼多人，你覺得，氏族，人類，會答應麼？」
「亡羊補牢，總好過白白送死，再這麼下去……恐怕劍神也將痛失摯愛了吧。
說實話，魔王殿下要的是領地，不是非要與劍神為敵」，布克遺憾地說。
「且不說你能不能殺死我，你就這麼自信，惡魔能笑到最後？」
「想必蘇小姐已經知道，各處戰場目前的局勢，這麼打下去，對人類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就算處於劣勢，你們惡魔也在死亡，你怎麼知道，勝負已分？」
布克目光閃過一抹異色，「因為，整個戰爭過程，都是我早已經設計好的，你們的結局，我都已經書寫完畢了」。
「你是說……你能掌控所有人的命運？」蘇輕雪蹙眉。
「並不能」，布克聳肩，「這恐怕是連鴻蒙主宰，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但蘇小姐可知道，這世間發生的一切，都是有因果關係的？
歷史，是由無數的偶然所組成，但偶然與偶然之間，存在無數的邏輯關係。
最簡單的例子，你知道江的祖父，是怎麼去世的麼？」
「難道是腦腫瘤？」蘇輕雪猜測。
「沒錯」，布克道：「江的祖父，在築基成功前，就患病去世了。
所以，江如今雖然已經位列戰略級，可他得一樣的病，也有跡可循。
這只是最簡單的邏輯和因果關係。
其實，江的生活習性，他的年紀，他的壓力，種種加起來，都可以促成他今日得病倒下。」
蘇輕雪若有所思道：「莫非……你能操縱因果？」
布克隨手取了一本身邊環繞的書。
翻開書本，看了幾頁。
「這是你的法則？」
蘇輕雪才忽然發現，這些書似乎是某種法則之力形成的。
「它們叫『因果之書』，每當我寫完一本，就會再出現一本」。
布克並不否認：「我是一個故事的講述者，通過搜集素材，根據邏輯關係，把可能發生的事情，書寫出來……
一旦被我記載到因果之書上的故事，就會隨著一個個合理的邏輯關係，成為現實發生的事情。
我並不介意，告訴你這些，因為格萊特妮已經跟劍神達成默契。
我的法則，遲早會被你們所知道……
但是，就算你們現在知道了，也沒有用。
我所書寫的故事，一步步都發生了，這說明我所搜集的素材並沒什麼問題。
建立起來的無數因果關係，已經發展到了勢不可擋的地步。
你們無法改變過去，所以……也無法改變過去所促成的今日結果。」
「你們用食影蟲，四處搜集竊取情報，是為了給你提供素材？」蘇輕雪問。
布克笑了笑：「我只能說……我對你們的了解，遠比你們想像的多。
蘇小姐，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講述，那不妨再等一等」。
蘇輕雪露出一絲忐忑，「等什麼？」
「在我書寫的故事裡，半日之內，你們一方會至少死去五個戰略級。
今天，是你們走向全線崩盤的日子」，布克自信道。
「戰場都被打亂了，不知道在哪裡，我怎麼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蘇輕雪懷疑道。
「你們人類的通訊被阻斷，但我們第一王國依然可以。
我就待在這裡，等收到消息，我會將畫面發送給你們。
而到那時候，一切也就晚了」。
布克笑吟吟道：「若你們打算投降，隨時可以出來找我。
若覺得尷尬，只需要在你們劍神宮頂上，舉起一面白旗就可以，我們自然就會意……
哦，對了，舉起白旗，是你們家鄉，很古老時候用的投降方式，我沒記錯吧？」
「你倒是真的什麼都知道」，蘇輕雪冷哼。
布克取出一隻躺椅，在一片綠蔭下，躺下開始看書。
「時候不早了，你該進去了，江應該醒了……
在我的故事裡，他會認為，是有個婢女給他下毒，才造成他發病。
那個婢女的母親，年輕時被江糟蹋，那婢女其實是他的私生女。
所以，江認為這是蓄意謀害，所以會對那婢女下毒手。
這只是一個小支線情節，作為附贈的小禮物，送給蘇小姐了」。
「你就不怕，我夫君回來，將你殺了？」蘇輕雪目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