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煉獄,生機盎然的山水樹林間,一處清靜雅苑。
經過一天多的調養,團團終於醒了過來。
「爸爸……媽媽?」
團團小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床邊站著的葉帆和蘇輕雪,眼神還很茫然。
眾人欣喜不已,就連在旁邊守著的饅頭,也都興奮地叫喚蹦達。
葉帆一把抱起女兒,「團團,身體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唔……團團餓」,小丫頭囁嚅。
「餓?除了餓呢?還有別的什麼感覺嗎?」葉帆忙問。
「還有,還有團團想爸爸了……」
葉帆怔然,不由眼眶一熱,旁邊眾女也都感覺心頭酸酸的。
團團眨眨眼,奇怪問道:「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媽媽說要你要去很遠的地方呢!」
聽到這個問題,蘇輕雪等人都是一驚,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蘇輕雪忙摸了摸女兒的頭,「團團,你記得睡覺前,發生了什麼嗎?」
團團露出一個怯怯的小模樣,弱弱地說:「團團偷偷在被窩裡吃了個蛋糕,媽媽說睡覺前不能吃東西的……團團下次不敢了,媽媽不要生氣……」
蘇輕雪臉色一白,猛然回頭問楚雲瑤:「怎麼回事?團團的記憶難道……」
「應該是失去了大部分成長後的記憶,她的記憶,應該只保留到了葉帆離開以後的一段時間」,楚雲瑤嘆息道。
「這就是我們之前說的,這個療法可能存在的一些問題,或許還有別的副作用,但要進行更精密檢查才知道」,姬晚晴惋惜道。
「記憶沒了,大不了再找就是,孩子身體健康就好」,葉帆抱緊了女兒。
「其實,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你們一個個都離開了地球,團團雖然懂事,沒怎麼哭鬧,但這麼多年肯定心裡很難受。
這段記憶,對她而言,也不是多麼美妙」,聶無月苦笑道。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那是屬於團團的記憶,不管快樂和悲傷,都是她的一部分」,葉帆道。
「我會跟晚晴儘量試試,看能不能徹底治好」,楚雲瑤道。
團團卻是對大人的話懵懵懂懂,她此時記憶退回到了孩童時期,很多事也不明白。
「饅頭!」
團團撲過去一把抱住饅頭,嘻嘻笑道:「饅頭你最近是不是偷吃了好多零食呀,怎麼大了一圈呀!」
饅頭舔了舔團團的臉,「嗷嗷」叫喚著,滿是思念之情。
接下來兩天,團團又接受了精密的檢查,看起來還頗為健康,並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葉帆和蘇輕雪等人,心裡也都踏實不少。
團團對於家裡的居住環境大變化,家裡人員的變化,倒是很快就習慣了。
對於爸爸回家,小傢伙自然很高興,可纏著葉帆玩了兩天,也就沒多大興趣了。
相較之下,團團更喜歡每天跟幾隻神獸一起玩。
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胖妞,天天騎著龍、陸吾、玄冥,抱著麒麟和貔貅,在無間煉獄裡上天入地,好生快活。
「爸爸,小金、小紫和墨墨身上都太硬了,還是饅頭和湯圓摸起來舒服。
湯圓最好玩了,渾身都是肉,摸著好軟呀,而且每次它跑開,只要給它一塊肉就又會乖乖過來了!」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團團一手拿著條大烤雞腿,臉上都油滋滋的,開心笑道。
「你可千萬別學湯圓,像它那樣,一輩子沒出息!」
「團團才不學湯圓呢,要吃的就去搶,怎麼能讓別人亂摸呢!媽媽說女孩子要矜持!」
葉帆很滿意地看著閨女,「不錯,玩耍中領悟了人生道理,不愧是我的女兒。」
蘇輕雪一臉嫌棄地看著厚臉皮的丈夫,這傢伙真是能鬼扯。
「團團,媽媽可沒教你去搶吃的,搶劫是不對的」,蘇輕雪糾正道。
「知道了」,團團應了聲,又眨眨眼問:「媽媽,為什麼你變小了呀?」
「傻孩子,這麼多天才發現」,蘇輕雪有些無語。
她重新轉生了一次,樣貌基本還維持在十八歲的樣子,自然比前一世看著年輕。
「你媽媽敷面膜了」,葉帆說。
「哦……」團團信以為真地發出驚嘆:「面膜這麼厲害」。
看著女兒那天真可愛的表情,蘇輕雪忍俊不禁,嗔了男人一眼。
在座的眾女不由都笑出聲來,家裡多了個小孩子,果然有趣許多。
不過,葉帆卻注意到,一個女人坐在位子上,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落寞和苦澀。
當晚,無間煉獄的一處山崖上。
蕭懷素披散著一頭長髮,孤身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星空,吹著海風。
「這裡的星空,跟洪荒不一樣吧?」
「嗯……」
剛一回答,蕭懷素驚醒,旋即回頭,發現葉帆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她身邊?
「劍神閣下?你怎麼來了?」蕭懷素神色有些忐忑和侷促。
說實話,這幾年來,她也跟葉帆沒什麼進展,更沒什麼獨處的時候。
當初洪荒末日,在無罪之城的一番心聲吐露,讓他們之間總歸存在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關係。
「我們之間有這麼生分嗎,需要這麼叫我?」葉帆莞爾。
「葉帆……」
「我喜歡你叫我冷大哥」,葉帆一本正經道。
「哼,我已經知道了,那冷星辰是阿嬌的前夫,你可真不要臉,都不怕阿嬌心裡不舒服啊?」
「阿嬌心裡只有我,我有這個自信,也對阿嬌充滿信任,何必在乎一個名字?」
葉帆無所謂道。
蕭懷素愣了下,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阿嬌,她對你而言很特別吧」,蕭懷素問。
「是啊,如果沒有先跟輕雪結婚,阿嬌就是我最理想的妻子」,葉帆道。
「哼,我看出來了,你對公主是有些害怕,但對阿嬌是純粹的喜愛」,蕭懷素道。
「這你就錯了,我不怕輕雪,她是願意跟我同生共死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怕她?我只是尊重她的一些決定罷了」。
「而且,對我而言,我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特別的……也包括你」,葉帆笑道。
「我?」蕭懷素臉蛋發紅,「你……你別鬧了」。
葉帆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啊,這些日子,我知道你心裡有些難受,經常一個人在這裡看星星。
但我太忙了,所以也沒抽出時間來,今天才過來」。
「你早知道?」蕭懷素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