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渾身一陣僵硬,感覺難以呼吸,只得強行咬破自己嘴唇,提起精神!
雙眸泛起幽藍光華,周遭的能量粒子驟然宛如停止了活動!
如此近的距離,發動一日之寒,縱然是葉玄光,也不可能完美避開!
可是,下一秒,蘇忘立刻就感到了一陣不可思議,甚至是絕望……
葉玄光完全不受一日之寒的影響,他的表情很是平靜,仿佛這股混沌法則帶來的超級降溫,只是一陣清風拂過。
「完了?」葉玄光淡淡問了句。
蘇忘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心中震撼難以言喻。
當下他施展的混沌法則,足以讓同境界的修士,直接思考都停滯!
這已經是比低溫更恐怖的一種冰寒意境,可對葉玄光而言,竟然毫無用處!?
「源於玄冥血脈,又略有區別,可終究還是玄冥一族的路數。」
似乎有些遺憾,葉玄光手臂輕巧一拋,將蘇忘直接丟了出去!
這輕輕一丟,就把蘇忘丟上了百多米空中!
蘇忘強行控制自己身形,正打算暫時撤退,就忽然感覺到自己心口一陣冰寒!
身體,突然無法動彈!?
他雙目圓睜,渾身一激靈,竟然發現自己在全身結冰!?
「隆隆隆!……」
一層層幽藍的玄冰,以蘇忘為中心,迅速蔓延開去!
就在蘇忘化作一個冰棍,落下幾十米的時候,玄冰已經化作一根百多米高的冰柱!
蘇忘整個身體被凍結在了冰柱里,還保持著一臉驚恐的神色,就如同一個被凍結後展出的雕塑一樣!
「此乃我們神龍血脈的玄冰之力,你可以感受一下……」
葉玄光頭也不多看一眼,慢步走回宮殿。
後面凍結在冰柱中的蘇忘,眼神依然在活動,但感覺身體和元神竟然都已經被凍住,無法運功掙脫!?
自己一個用寒冰屬性混沌法則的修士,竟然被冰控制住了!?
葉玄光自稱神龍氏,可並沒聽說,神龍氏在寒冰方面有多高的天賦,哪怕五爪金龍血脈,也只是火、雷、風這些能量的操控。
等一下!難道說……青龍!?
蘇忘本就冰寒徹骨的身體,源自靈魂深處地顫慄了……
而與此同時,三幻神之一的杜布里克,跟著葉玄光,慢慢走回了後花園的寢宮。
「陛下留著那個蘇忘,可是想將他收到麾下?屬下看來,此人天賦極高,若假以時日,會是一名艦長級別的好手」,杜布里克道。
「他離艦長,還差得遠……我留下他,不過是當個魚餌罷了。
既然關入天牢還有人去救,想必放在眾目睽睽下,來救的人更是不少吧。」
「陛下英明,留著他,倒是能讓更多這個文明的修士,前來參加末日大會。」
「妖神國那邊,如何了?」
「已經查證了消息,霧夜煙波死了。殺他的,是這個文明最負盛名的帝王級劍客,劍神葉帆。」
葉玄光躺在臥榻上,立刻有兩名女子上去,一人伺候茶水,一人細心按摩。
「留下的方舟,損毀情況如何?」葉玄光問,對於霧夜煙波的死,卻是漠不關心。
杜布里克回道:「經過工程師的檢查,需要半個月左右,方能基本修復」。
「派人守著方舟,修好後,直接開到這邊匯合。
魔晶礦的採集,新方舟的建造,是目前重中之重,不得耽擱」,葉玄光閉目說道。
「是」,杜布里克遲疑了下,又道:「陛下,那個劍神,是大徵鎮北侯的兒子。
如今已調查出,鎮北侯一家的所在,是否……」
葉玄光睜開眼,目光如電。
杜布里克頓時緊張地跪下,「屬下多嘴了!但屬下絕對沒有質疑陛下實力的意思,只是想替陛下更好地分憂!」
「杜布里克……你跟隨我多久了?」
「十三萬七千二百六十一年!」
「這十三萬年來,你莫非一直當我,是一個只為滿足自己貪婪欲望的帝王?」
「屬下失言了!」杜布里克一臉悔恨,目光崇敬地道:「陛下所做所為,都是為了構建一個真正能讓太素位面生命,永久生存的世界。
陛下根本就不是針對任何個人,也不屑用詭計,來強迫他人臣服。」
葉玄光悠悠道:「若那個劍神,能理解我的所做所為,自然就會歸順於我。
若他不理解,也無所謂,我並不強求。
我與他都出身神龍氏,一脈相承。
神龍氏強者為尊,我若對他親人下手,與我謀害的族人,有何區別?
何況,靠耍小伎倆取勝者,能贏得了一時,但絕對贏不到最後。
我堅信自己走的,是最正確的道路,只要堂堂正正,天道必然助我!
幾十萬年來,我從不懷疑自己的選擇,也不曾動搖自己的信念!
正因此,能一直走到現在,才會不斷有人,願意追隨我。
他劍神,若想阻撓,那就用實力來說話,看看最後天道之下,站著的,究竟是誰……」
「陛下志向高遠,胸懷廣闊,屬下欽佩!」杜布里克一臉肅然地道。
葉玄光擺了擺手,「退下吧」。
杜布里克深深一行禮,默默告退。
……
大徵境內,一座偏遠小城。
竹林深深,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酒香。
「好了好了!這最後一壇也釀好了!」
一座竹林小屋的地窖里,走出來一個臉上髒兮兮,身上灰撲撲的男子。
他把手中酒罈,往地上一放,看著眼前整整齊齊的七個罈子,滿足地一笑。
抬頭,望見屋子外面,一個紅衣嬌小女子,和另一個灰衣的老者,正在從一酒罈里舀酒。
「阿群,就不能把酒直接全放進儲物袋嗎,非要全灌進這個酒葫蘆里幹嘛呀」。
「呵呵,蕭柔姑娘,這碧玉紫竹釀,必須放進這古海里採集的瀚青玉打造的葫蘆。
酒中的一股澀味才能完全消除,散發裡面七七四十九種異香。
沒這道工序,老爺是不會喝的」,葉群解釋道。
「臭葉無涯,這麼厲害的術法符文,就用來做這酒葫蘆了」,蕭柔鼓了鼓嘴:「等灌完了我也要喝兩口,灌得我手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