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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忘臉色面露一絲唏噓,「這次聖皇御試後,其實對氏族並無多少影響。
但對天選者而言,百里家,屠家,駱家,夜家,都需要懲治清理一批人。
其他三家倒也容易,因為聖境老祖幾乎都被閣下滅了七七八八,元氣大傷。
不過……夜家的夜觀星,根本沒召回老祖……」
葉帆聳了聳肩,「以你的實力,就算夜家有幾個老祖坐鎮,又能如何?」
「朕並不想,強行用武力去征服,殺那些老祖,只會讓夜家格外憎恨大徵。
朕只想用更合理的,讓各家都能接受的方式,重振各大世家。
天選者和氏族的同時存在,其實是大徵能穩定的關鍵。
任何一方都不能太過強勢,不然天下就會大亂……」蘇忘有些苦惱地道。
葉帆算聽明白了,蘇忘不是想完全懲治叛逆世家,而是想有效地控制,恩威並施。
「你倒還真是個當皇帝的料,我就沒想到,不能太過嚴厲地處置各大世家這件事……
確實,如果沒了世家牽制,氏族力量太強大,反而會出亂子」,葉帆點頭。
「所以,百里家朕已經讓百里鐵壁院長,回去接任家主,並且讓百里金戈得到重用。
屠家方面,朕納了屠子嬌為妃,屠岳應該也可以信得過。
駱家……與我們蘇家本就沒有太多矛盾,無非是牆頭草了些,倒也問題不大。
可是……夜家那邊,東南暗月城本就與妖神國接近,夜家深耕千年,人脈關係複雜。
朕實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能替朕出面擺平的人,去暗月城重新整治夜家」,蘇忘說著,眼神幾分期待地看著葉帆。
葉帆哪不知道他的意思,趕緊拒絕:「我沒那時間,不過……有個人,或許你用得上」。
不等蘇忘詢問,一個蓬頭亂髮,兩眼無神,臉頰有些削瘦的女子,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這是……」蘇忘皺眉,仔細一辨認,才愕然道:「失蹤的未央郡主?」
夜未央發現自己終於出來了,呼吸到新鮮空氣,激動地趕緊跪伏在地上,哭著哀求葉帆:「葉駙馬!葉駙馬!求求您別囚禁我了!
我什麼都聽您的!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嗚……」
看到夜未央這副崩潰的模樣,那眼底深處的恐懼,一旁的蘇忘都懵了。
「怎麼回事?夜未央是被閣下囚禁了?」蘇忘看著葉帆的眼神,也透出一縷古怪。
葉帆知道蘇忘是想歪了,但也懶得多解釋。
看夜未央這個模樣,葉帆也有些奇怪,上次見面還沒這麼悽慘呢。
按理說,幾個月時間,也不會對這種修士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葉帆不由探查了一下戒指裡面,愕然發現,莊毅竟然成了一具腐爛的屍體?!
不僅夜未央,畢空蟬也在裡面整個人都快瘋了。
「莊毅怎麼死的?」葉帆問。
夜未央哽咽道:「他……他修為被廢,受不了屈辱,發了瘋要侮辱我們,被我們殺了」。
葉帆搖了搖頭,這個傢伙到死都沒堂堂正正做個人。
倆女孩雖然都不是一般人,可面對一個腐爛的屍體,在一起數個月,確實把她們逼瘋了。
「這個夜未央,是夜觀星的嫡孫女,心狠手辣,太子蘇雲就是她殺的。
我現在把她交給你,你通過她去控制夜家,應該夜家的人也比較容易接受」,葉帆道。
「太子是她殺的?」蘇忘一聽,眉頭緊皺,思索了下,道:「這麼說來,未央郡主,倒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論血統,論族內同輩的地位,夜未央都是最佳人選,蘇忘覺得可以好好利用。
葉帆一把將夜未央從地上揪起來,道:「聽著,你面前這位,是現在的大徵皇帝,蘇忘陛下。
你以後就聽他的,他讓你幹嘛,你就幹嘛……要是你不聽話,我會把你再關進去……」
夜未央雖然還很迷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一聽到葉帆的警告,她嚇得飛快點頭,「不要……不要關我進去……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夜未央隨即跪拜蘇忘,宣誓效忠。
蘇忘則是遲疑著笑問:「劍神閣下,把她交給我,真的放心麼?會不會有些奪人所好?」
葉帆一聽,一臉鬱悶:「你別瞎想!我壓根就沒碰過她!
這點姿色在我眼裡算個屁,你當我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的?沒別的事趕緊滾蛋!」
蘇忘哭笑不得,天下間估計也就劍神,敢讓他滾蛋了。
「那好,朕就不多打擾了……」
蘇忘正要轉身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妖神國霧夜朧月已死,霧夜一族恐怕會遭到其他幾個強大妖族的挑戰。
朕打算扶持霧夜真子,等到妖神國的海魔、天妖、陸王三大軍筋疲力盡,我們趁勢一舉幫霧夜一族,重奪皇位。
這樣一來,妖神國也能跟我們大徵關係緩和,劍神閣下以為如何?」
葉帆嗤笑了聲,「你是跟霧夜真子看對眼了吧?怎麼,老牛吃嫩草?」
蘇忘不禁面色尷尬,「閣下,朕是問正經事」。
「攘外必先安內,一步步來吧,你是皇帝,自己看著辦吧」,葉帆道。
蘇忘默念了一下葉帆的話語,深有感悟地點了點頭,就此轉身離開。
夜未央則是跟在後面,一邊走,還一邊小心翼翼回頭看,似乎有點不相信,葉帆真放她走了。
葉帆其實壓根就不在乎放走夜未央,他也是太忙了,都差點忘了戒指里還關著人。
隨後,葉帆來到後花園裡,將莊毅的屍體給處理掉。
順帶著,把畢空蟬也放了出來。
只是沒想到,他讓畢空蟬走,但畢空蟬卻哭著求著,不願意走。
「葉駙馬!葉駙馬!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我現在已經回不去畢方氏了,皇城的畢方氏全死了,就我活著,他們肯定會把罪責都推到我頭上!
我回不去氏族,也沒臉見人,天下已經沒我能待的地方了……」
畢空蟬臉上哪還有往日的嬌橫,清瘦的臉龐滿是淒楚之色。
葉帆頭疼,「怎麼你跟夜未央一個德行,被關出癮了?」
「葉駙馬!求您給我一個機會吧,我身子是清白的,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哪怕做個賤婢也可以……」畢空蟬哀求道。
葉帆皺眉,怎麼這些女人,老把他看成那種飢不擇食的男人?
「主人,不妨將這個小賤人送給奴家,奴家自有辦法,好好調教」。
一個柔媚的嗓音傳來,正是一襲半透白色長裙,頗為仙氣又性感的燭光,出現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