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
葉帆愣了下,隨即訕訕笑道:「小雪,你問這幹嘛?都跟你說了,我早忘了……」
蘇輕雪眨眨眼,道:「想必能讓夫君看上的女子,應該也不會簡單,等下就知道了……」
「我的公主,你怎麼老想著那卿兒,該不會是吃醋吧?」葉帆促狹笑道。
蘇輕雪嗔了男人一眼,伸手拿起酒壺,給葉帆倒了杯酒水。
「夫君還是喝酒看舞吧,妾身可沒那么小氣……」
正說著,舞台上的女子們,已經開始變幻出各種花樣。
五人一組,紛紛到各個方向,展現出獨有的舞姿,有的嫵媚,有的俏皮,有的優雅,風格迥異。
現場的這些文人墨客們,很多都已經看得眼神發直。
特別一些貧寒的文人,平日裡也沒機會見到這麼多漂亮女人,有些已經看得臉都紅了。
這舞台上的女子們,也有不少向這些文人拋媚眼,主動挑逗的。
特別是蘇畫扇所座的那位置,收到的媚眼更是多不勝數。
不過蘇畫扇一臉氣定神閒,面帶微笑,欣賞著舞蹈,仿佛誰也攪亂不了他的心境。
這份儒雅隨和,更讓一些現場的文人,對他暗暗讚嘆不已。
一雙略帶楚楚可憐,略帶幽怨的目光,從舞女中投射出來,落到了葉帆的身上。
葉帆其實也已經感覺到了,但他假裝沒注意,畢竟那顧卿可不是省油的燈,葉帆知道這女人壓根是裝的!
不過,顧卿的眼神雖然沒引起葉帆的反應,卻讓蘇輕雪注意到了。
「夫君……那個女子好美,而且一直都在看你,莫非她就是卿兒?」蘇輕雪問道。
「有嗎?我沒看到啊,我家公主這麼漂亮,我已經眼裡容不下別的女人了」,葉帆一本正經地說。
「夫君盡會拿妾身開玩笑……」蘇輕雪一陣無奈,但卻開始仔細觀察起顧卿。
終於,一曲演奏完畢,舞蹈也隨之停歇。
五十多名參加花魁大賽的女子,紛紛取出了自己身上的一面精美的花名牌,繞著舞台走了一圈後,才謝禮走了下去。
看到那名牌,蘇輕雪頓時眼前一亮,笑道:「果然她就是卿兒,夫君……這女子看起來對你念念不忘呢。」
葉帆僵笑道:「沒有的事兒,喝酒……喝酒……」
舉杯,葉帆一飲而盡。
這酒,昨天他才喝過,正是千日醉,看來琳琅詩會確實檔次不俗,竟然能用到這種昂貴的酒水。
「大哥,千日醉少喝一點,等下你還要作詩呢,雖然酒能助興,可也不能貪
杯呀」,葉晚晴提醒道。
「作什麼詩?都說了只是來湊熱鬧……」葉帆直擺手。
他今晚目標很明確,看完演出就走,然後花魁大賽也跟他沒關係,這樣就平安過關了。
葉晚晴嘟了嘟嘴,一臉不高興,又拿葉帆沒辦法。
這時,張太傅站起身來,揚聲道:「諸位,今日我等再度相聚於琳琅詩會,老朽敬各位一杯……」
全場數百人紛紛起身,連帶齊王,跟張太傅一起飲酒,「謝太傅……」
張生敬完酒,也不多廢話,直接道:「諸位中,有來過詩會數次的,也有今年第一次來的。
但詩會的規矩,都有明白寫在請帖之上,大家應該也都已經爛熟於胸。
老朽斗膽,就先出今晚第一個詩詞主題,那就是……以剛才那一首舞曲為題!」
此話一出,現場至少有一半人,都陷入了迷惑之色。
「舞曲?那是什麼曲子?」
「這題目難道就是舞曲?」
正當眾人猜測的時候,一個聲音朗朗說道:「剛才那一曲名為『萬千情思』,乃是一千三百多年前的作曲人章藿所譜。
講述的是一女子,對遠方愛郎的思念,雖然委婉動聽,但實則情深意切,頗為感人……
想必張太傅的題目,應該是『男女相思』吧……」
「哈哈……不愧是皇城第一才子,畫扇所言正是」,張生笑著點頭。
全場頓時再度發出驚嘆之聲,對蘇畫扇的見多識廣,表示讚賞,雖然許多人也聽出來了,但蘇畫扇敢第一個說出來,就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題目揭示後,一個手持簽筒的侍者,走到張太傅面前。
張太傅伸手,隨便取出了一根名簽,讀出來道:「飛沙城,百里清田……呵呵,看來是百里世家的才子,這第一題,就由你來先作詩了!」
第二排,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站起身來,一拱手,「百里清田,見過諸位師友……在下獻醜,那就以相思作詞一首……」
百里清田微微沉吟,立馬自信地念誦道:「長老無窮,暢飲夕陰冷。喧靜前歡寒不盡。床來舊子猶登隴……」
他一邊念,台下的葉丹青等幾個記錄的墨客,則是在迅速記下,每個人都會寫個版本,怕的是漏寫錯寫。
他們記錄好地詩詞,會直接送到一側一群德高望重的文人夫子那兒,進行評定,給每個才子進行最後的打分。
一詞念罷,現場頓時響起鼓掌聲,不少人紛紛叫好。
百里清田一落座,他前面的一名才子,又站了起來。
「小生
來自大徵學府,姓陸,單名一個鑫字……」
現場不少人都發出驚呼聲……
「原來是大徵學府的陸鑫?難怪能坐第一排!」
「聽說是大徵學府的詩詞第一人,就是出身貧寒了點,不然都可以跟蘇畫扇較勁了……」
陸鑫不卑不亢,略一沉吟後,也開始念詩……
「都由難看沐經營,殘臘一掬見汝時。終令方切時飲酒,漁歌淚眼俱無敵……」
一首詩念完,現場又出現陣陣叫好聲。
葉帆正喝著酒,聽到這些叫好聲,都有些懵了,好像聽著很一般啊,這些人到底哪裡覺得好了?
連著傳了幾個人後,就傳到了葉帆的位置。
頓時間,全場的注意力都格外集中,大家早就期待最近風頭最勁的葉駙馬,到底怎麼個水平了,想要眼見為實。
包括張太傅和齊王,也都饒有興致地期待著。
葉帆則是有些納悶,「這……這怎麼還傳到我這裡了?每個人都要作?」
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哂笑,有些人則是無奈搖頭。
「葉駙馬,你莫非沒看請帖上的詩會規則?」張太傅笑吟吟問。
葉帆搖頭,「沒啊……」
「大哥……你真沒看啊!?我還以為你看好了來的呢」,葉晚晴趕緊小聲在旁邊給葉帆解釋。
原來,琳琅詩會除了第一個人,是抽籤決定,接下來的順序,是優先輪到第一排的這些當年最有名的才子。
等第一排輪完,再往後面輪下去。
才子被輪到後,有兩種選擇,要麼把詩詞迅速作出來,要麼就自罰三杯!
一般來說,能坐第一排的,不可能連一首詩詞都作不出來,哪怕準備時間比其他才子短,也不至於罰酒。
「葉駙馬,規矩就是這樣,還請讓大家欣賞下你的作品吧……」張太傅笑呵呵道。
「哦……原來如此」。
葉帆點點頭,這下他明白了。
正當眾人翹首以盼,打算好好鑑定下葉帆的實力……
突然,就見葉帆拿過蘇輕雪和葉晚晴的酒杯,然後三個酒杯直接滿上!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三杯千日醉下肚,葉帆一抹嘴,享受地一嘖吧,「啊……自罰三杯!我完事了!下一個!」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蘇輕雪和葉晚晴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知道葉帆不想作詩,但沒想到牴觸到這種程度!?
其他才子更是無語了,饒是見多識廣的張太傅,這會兒也有點被刺激到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