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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有些驚訝，怎麼這個時候虛空會來，人家應該不是來蹭晚飯的。
葉帆走過去推門而出，見到一頭藍發的男子，這會兒正低著頭，安靜地站在台階下，雙拳緊握。
「出什麼事了？」葉帆看到虛空的模樣，感覺一陣不妙，直接蹙眉問道。
虛空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眸里，帶著血絲，帶著一抹沉沉的悲慟。
「她死了……」
簡單的一句話，似乎完全沒頭沒尾，不知所云。
但是，葉帆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不由面露吃驚：「希思黎死了？！」
正好走出來的蘇輕雪和凌雨薇聽見後，也都吃驚地愣住了。
雖然希思黎不是當世最強的，可能夠殺她的人，按理說也不多，關鍵是，她基本上與世無爭，誰會去殺一個遁世的老牌強者？
虛空看到葉帆的表情，道：「看來……你確實不知道」。
葉帆一臉複雜，「你懷疑是我殺的？可我有什麼理由殺她？」
虛空點頭，「確實……她的死狀，應該是中了某種強大的法術，不像是武者所殺……
我來這裡，也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們是否知情……」
葉帆聽得出來，虛空在強行壓抑著內心的痛苦。
縱然他們姐弟有著一些陳年的矛盾，但隨著歲月的流過，其實很多東西只是不說破罷了。
彼此之間哪怕不待在一起，可終歸是親姐弟，這種羈絆和情感是無法替代的。
「老婆，調查一下」，葉帆說道。
蘇輕雪應了聲，拿起手機，道：「我沒接到情報，說明事情發生還不久吧？」
虛空低沉說道：「是的，一個小時前，我感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當我回到阿德萊德時候，就看到她在店裡，被某種力量變成了一具乾屍。
她的體內，半點能量都沒剩下，比被血族吸血，還要被吸得乾淨……」
葉帆目露疑惑，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帶我去一下現場，我想看一看」。
說著，葉帆讓蘇輕雪先查著，有情況跟他聯繫。
虛空自然不會拒絕，他比誰都想搞清楚真相。
沒多久，位於阿德萊德的鐘表店內，葉帆和虛空的身影從傳送門裡走了出來。
「我把店門關上了，免得現場被破壞」，虛空說著，眼神帶著一絲不忍地望向地上的屍體。
葉帆看到已經枯槁的女屍，都快認不出這是希思黎。
仔細地一感知後，發現確實如虛空所說，這屍體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的精華，被真正意義上地掏空了！
按理說，到希思黎這種級別的法師，精神力的強大，足以在一定時間內保護自己的靈魂不散。
可此時的希思黎身上，靈魂的那點能量，都早就蕩然無存，死得無比徹底。
再一看四周的擺設，葉帆更加感到疑惑：「這裡好像根本沒發生打鬥，也就是說……她是被秒殺的」。
「這就是我最無法理解的」，虛空搖頭道：「按理說，這個世上已經不存在，能如此碾壓她的法師了，就算會落敗，也不可能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葉帆點點頭，其實就算是他要殺希思黎，也無法做到一點打鬥痕跡都不留下，除非是偷襲。
關鍵是，這明擺著是法術類的傷害導致的……
「如果末日法王還在，他能做到麼？」葉帆喃喃問道。
虛空一愣，「你覺得是末日法王？真正的末日法王？」
葉帆也不方便說出龍脈的秘密，說：「我是問，假如末日還活著，他有這手段麼？」
虛空深呼吸一口氣，「雖然末日法王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法師，但據我所知……也沒有這樣的力量。
當然，如果他真的一直活著，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巨大的提升……
你為什麼突然提末日法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虛空也很敏銳，目光深邃地看向葉帆。
「我目前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你也說了，理論上沒有其他法師可以做到」，葉帆道。
虛空沉默了會兒，道：「我送你回華海吧，這裡，根本沒什麼線索」。
「你打算怎麼安葬你姐姐？」葉帆卻是問道。
「她喜歡這裡，我會把她安葬在……我們父母身邊」，虛空低聲道。
葉帆點頭，道：「雖然相識時間不久，談不上多好的朋友，但也是共同作戰過的戰友。
我幫你一起安葬她吧，最後送她一程，她的一生，值得尊敬……」
說完，葉帆卷了卷衣服袖子，伸手將希思黎的屍體抱起，道：「走吧，你們父母的墓地在哪？」
虛空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眼中一絲動容，然後默默打打開一道空間門，道：「跟我來」。
很快的，兩人已經出現在一片阿德萊德南面的教堂附近。
四周大量的十字架，墓碑，大多數死者的名字，都是姓著阿德萊德。
來到中間最大的一座墓碑邊，葉帆發現，這裡竟是一座白色的大墓穴，樣子像是一個小房子，有一扇沉重的黑色鐵門，鎖著墓穴的入口。
這座墓的主人，正是鎮上中心的雕像，小鎮的「母親」，艾米麗-阿德萊德。
葉帆突然明白了什麼，道：「你們姐弟……是這座小鎮祖先，艾米麗的子女？」
這倆姐弟活了幾百歲，倒剛好和艾米麗的年代一致。
「我以為你知道」，虛空低聲說著，掏出了一把鑰匙，去開那鐵門上的大鎖。
葉帆不由嘖了嘖嘴，「該不會……這鎮上，還有你們兩姐弟的子孫後代吧？」
虛空點頭，道：「我只有年輕時一段婚姻，後代不多，她中途每隔百年左右，有回來過三次，有過三段婚姻。
也有把一些外面生的孩子帶回這裡撫養，所以，應該有不少是她的後代……不過我也不認識他們。」
葉帆不由愕然，低頭看了看希思黎的屍體，心裡嘀咕，雖然死了挺可惜，但這輩子倒也沒白活……
放眼望去，這一大片墓地里，估計有幾百個墓碑，都是這對姐弟的兄弟姐妹，親戚後裔。
走在這個小鎮的大街上，看著一群老頭老太太，卻是自己的什麼重孫、重孫女兒什麼的，這種感覺，葉帆暫時是無法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