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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鋒兒!不要這樣!」葉龍騰緊張地上前,「大敵當前,鋒兒你是我們葉氏的年輕一輩翹楚,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叔叔,如果我的死,可以讓大哥改變對葉氏的成見,能讓大哥回氏族,帶領神龍氏的話,那我死也值了!」葉鋒一臉看淡生死地笑著道。
眾葉氏的人聽到這番話,不禁都露出感動之色,不管葉鋒過去怎麼樣,今天他的所作所為,確實對得起他的身份了。
「你真看得起自己,我殺了你,也只是你罪有應得」,葉帆淡淡道。
葉龍騰眼裡噙著淚,回頭苦嘆道:「葉帆!鋒兒也吃了很多苦,他在煉獄島,重傷墜海,僥倖沒死,可其實也等於死過一回了!你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嗎!?」
「我給他的機會夠多了,但換來的結果,是他殺了更多人!」葉帆眼神越來越冷漠,眼前的葉鋒表現得越「好」,反而讓他越不安。
「大少爺,葉鋒他再多的不是,以前也都是被外人蠱惑的啊!
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大人大量,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又怎樣呢?」葉春華也勸道。
葉帆看著一群被葉鋒所感動的族人,再看看一臉悲壯之色的葉鋒,不禁冷笑道:「看來……你是逼我做一次『惡人』了。
不過,我本來就不算什麼好人,你這種苦肉計,對我沒用。
如果你想現在出手,那最好快一點,我給你一個堂堂正正死的機會……」
葉帆想看看,這傢伙會不會逼到絕境後,撕破臉來……
沒想到,葉鋒緩緩起身,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我自始自終,都不是大哥你的對手,不然……爺爺在的時候,也不會對我如此不屑一顧……
我已經做錯了太多事,殺人償命,天道如此,不用大哥你髒手,我自己就會了斷……
我只求你不要傷害我母親,她是做了一些錯事,但我父親的心裡,從來沒有她。
她是個苦命人,我不能孝順她了,只求你別殺她……」
說完,葉鋒揚起手,就準備一掌拍向自己的腦門!
這讓所有人,甚至凌雨薇都感到不可思議,葉鋒竟然真願意自刎!?
可就在這一剎那,山崖下傳來尖叫聲:「不可以!!」
只見姬茹蘭飛身上來,歇斯底里地喊著,哭著,撲過去一把抱住葉鋒。
「鋒兒!你要做什麼傻事!?你死了,娘可怎麼辦啊!?」
姬茹蘭也已經回葉氏一陣子,自從葉鋒回來後,她看著兒子大變樣,欣喜無比。
可如今葉鋒要自殺,等於把她剛剛看到的美好一切,徹底摧毀,她都要崩潰了!
「娘……是我該死……」葉鋒苦澀地笑著,伸手擦了擦母親臉上的眼淚。
「不行!憑什麼我的鋒兒要死!?你現在這麼乖,這麼懂事!!」
姬茹蘭回頭,惡狠狠地看著葉帆道:「不就是殺了你的那些手下嗎!?你在這裡裝什麼大義凜然!?
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難道就沒殺過人?!你殺的人比鋒兒多了多,你害得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要死,也是你這個惡魔先死!!你根本就是仗著自己修為高,就來欺負我鋒兒!」
葉帆眉頭緊皺,他當然知道,姬茹蘭說的話也有道理。
雖說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金盆洗手,學醫救人,甚至救得人,遠比殺的人多了多,但……過去始終是存在的,這也是為何,他能使出煉獄劍魔的原因。
其實,如果葉鋒真的是知錯悔改,真的是想重新做人,那他也可以給一次機會。
恨一個人不難,難的是原諒一個人,可葉帆也願意。
問題是,他總覺得,這個葉鋒有問題……跟證據什麼都沒關係,就是一種本能的危險感知。
姬茹蘭見葉帆沉默,以為他不肯放過自己兒子,慘然一笑,道:「好,當年也是我作孽,害死你養母,我認了,今天就讓我來替鋒兒,償命!」
言罷,姬茹蘭忽然掏出一把精緻的匕首,直一刀子刺向自己的心臟!
「娘!!」
葉鋒驚呼,趕緊上去阻擋,可匕首已經刺入,鮮血染紅了心口!
這一幕把葉帆也愣了下,縱然再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也真願意獻出生命!
「嫂子!」
「姬夫人!!」
一群葉家的人也緊張地跑上前來,大驚失色。
葉鋒滿眼慌急,把那匕首丟開,用點穴封住姬茹蘭的心脈,不讓鮮血太塊流出來。
「娘!你幹嘛這樣啊!?是兒子對不起你啊!!」葉鋒跪著抱住自己親娘,眼裡含淚道。
葉春華則是給姬茹蘭把脈,用真元一感知後,慌忙取出一枚療傷丹藥來,道:「快給茹蘭吃了,心臟沒扎得太深,有得救!」
葉鋒一聽,趕緊把丹藥塞進母親嘴裡,「娘!你快吃了它!你不能死……我……我都沒能好好孝順您……」
姬茹蘭咳了一下,一口血咳了出來,她氣息虛弱地看著葉帆,哀求道:「別殺鋒兒……我求你了……」
所有人看著這一場景,不禁都心生悲憫,不少人已經用憤懣的眼神,看著葉帆。
一時間,葉帆倒成了大家痛恨的人。
葉帆自然也明白眾人是怎麼看他的,但他也不在乎,只是姬茹蘭的所做所為,確實震撼到了他……
不由的,葉帆想起了聶無月,這兩個女人,其實這二十多年來,都沒過什麼好日子……
凌雨薇黛眉輕蹙,輕聲回頭問葉帆:「要不……給他一個機會吧,我答應了他,看他氏族大會的表現,如果現在你把他殺了,就反而我食言了」。
葉帆眯了眯眼,斟酌了一下後,道:「好吧,那我就等氏族大會後,再看情況做決定」。
他雖然覺得有些冒險,但這會兒強行殺人,恐怕連凌雨薇都會覺得他太不講情理。
而且姬茹蘭在這一刻的哀求,確實讓葉帆有所觸動。
既然這樣,大不了就觀察些日子,派天眼的人盯著,也好看看,這傢伙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如果他真的是一心悔改,那今天放他一馬,也算了去一段恩怨。
這也是考慮到,凌雨薇待在這院子裡比較安全,不然的話,葉帆寧可把他殺了,落下罵名,也不想讓他有機會傷害凌雨薇。
「謝謝……謝謝你……」姬茹蘭聽到葉帆答應,竟是感激地落淚道謝,可能是刺激太大,又心臟受損,姬茹蘭迅速地暈厥了。
「娘!」葉鋒緊張地抱起母親,回頭對葉帆道:「大哥,謝謝你不殺之恩,我不會再做任何讓你失望的事!」
說完,葉鋒趕緊帶著姬茹蘭下去療傷了。
葉龍騰長吁了一口氣,對葉帆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殘忍,你也看到了,鋒兒真的變化很大」。
「我只是賣薇薇一個面子罷了」,葉帆道:「另外,我現在需要翻看葉氏的神龍九變,立刻給我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