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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帆穿過一片血肉模糊的地面,發現了念茹嬌的身影。
女人顯然被剛剛的爆炸給波及到了,此時滿身塵土,已然是暈厥了過去,嘴角還沁出了鮮血,似乎是受了內傷。
葉帆心中一陣憐惜,趕緊給女人把脈。
發現是內臟有些受損,但問題不大後,葉帆才長長鬆了口氣。
「阿嬌……你可千萬別有事啊……不然我就真的太對不起你了……也對不起冷星辰啊……」
葉帆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幾枚養神芝成分的丹藥,他雖然有很多靈丹,但唯一有把握可以療傷的,就只有養神芝。
給念茹嬌吞服進去後,女人也一下子沒醒過來。
葉帆知道,這爆炸沒讓念茹嬌重傷,已經是萬幸,一下子估計是沒法完全好轉。
此地也不宜長留,女人受傷,葉帆也沒心情去搜刮這些儲物袋了,隨便一看發現沒什麼能揭示幕後黑手的東西後,葉帆就帶著念茹嬌迅速地離開了現場。
抱著女人飛了一會兒,葉帆猶豫了下,覺得還是不能立刻回寒光門。
自己在念茹嬌面前用了劍意,而且是在沒結丹的情況下,劍意就壓制了四個結丹修士,這要是讓寒光門的人知道了,可不好圓過去。
而且,冷凝風之前派人暗殺,這件事葉帆之前也沒在門裡說過。
如今冷凝風死了,寒光門肯定會發現,除非念茹嬌幫著他一起撒謊,不然這件事立馬就會出現諸多疑點。
萬一門裡的人要問,他被暗殺的地方是哪,那些冒牌鳳麟海門人的屍體在哪之類的,他可怎麼回答?
就算葉帆並不打算在古仙靈界久留,可聖物沒見到以前,他也不甘心這就跑了。
這麼看來,念茹嬌是否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就成了關鍵……
葉帆想了想,自己必須等念茹嬌醒來,探探她的口風,或者說服她保密,才能考慮回寒光門。
劍身一轉,葉帆朝著寒露城的方向,飛了過去。
來到寒露城後,葉帆找了一家客棧,也不管客棧掌柜等的驚訝,抱著念茹嬌就開了一間最上等的房。
古仙靈界的樓宇住宅,雖然非常古色古香,但卻是相當精緻。
葉帆把女人放到一張舒軟的大床上後,正納悶哪裡可以打水。
一回頭,看到一處寫著「水」字樣的桌台,放著一塊黑色的石頭,上面畫著一個法陣。
葉帆走過去,往那裡一個法陣一伸手,竟發現有潺潺水流,被法陣匯聚,沿著石頭落到了下面的一隻面盆里。
葉帆不禁一笑,這古仙靈界的「自來水」,倒是夠環保的,水管都不需要接。
拿著水盆面巾,葉帆到床邊,幫女人擦了擦臉蛋上的灰塵。
看著因為內傷而面色憔悴的念茹嬌,葉帆莫名地心裡發疼……
又不是真的妻子,自己怎麼就如此難受呢,葉帆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時半會兒,念茹嬌是醒不過來的,葉帆也只好耐下心來,靜靜等候,考慮著等女人醒了以後,怎麼跟她解釋。
正想著呢,卻忽然發現有三股有些熟悉的氣息,來到了客棧里。
葉帆皺眉,走到門口,仔細分辨了一下,果然是東皇宗的玉琢道人和兩名弟子。
「店家,再來一壺酒,隨便上幾個小菜」。
「好嘞!仙家老爺稍等!」
葉帆目光流轉,本以為他們要離開,沒想到,還有閒情留在這裡吃喝。
修士自然不需要吃這些俗物,但消遣一番,也是常有之事。
幸虧葉帆有幻顏,倒是不怕被他們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葉帆的聽力遠超常人,這會兒閒著也沒事,索性就在門口,仔細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玉琢師叔,既然寒光門的寒雲濤和冷星辰都沒嫌疑,那為何我們還要留在寒光門地界,不應該去北玄派那邊看看嗎?」
「是啊,師叔,那屍體上的傷口,分明是北玄派雷法所導致,卻並沒有寒光門的寒氣痕跡,我看北玄派的可能性最大」,另一弟子也道。
玉琢道人呵呵笑道:「明覺,明夜,你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師叔,何出此言?」明覺納悶道。
「你們想啊……連你們看見了那屍體,都一眼能看出,那上面是北玄雷法所導致的傷。
那麼,使用那雷法的兇手,莫非不知道嗎?他如果真是北玄派的人,那為何要用這麼明顯的雷法呢?
整個古仙靈界,唯有北玄派的雷法最有名,他們北玄派莫非是要跟我們東皇宗來一場大戰不成?」
明覺與明夜兩人頓時醒悟,「師叔所言極是啊!這麼說來,倒確實更像有人故意栽贓啊!」
「豈止如此,你們想,如果對方真是北玄派之人,那何必用了雷法,還用劍?
北玄派的人,要殺人,一般都是以法術,或是古蠻御獸術,驅使異獸。
可這個兇手,分明劍術高明,很可能還有強大的劍意……」
明夜點頭道:「師叔這麼一分析,看來……寒光門的可能性,自然要比北玄派大一些。
很有可能,對方是偷學過一些北玄派的雷法,故意欲蓋彌彰……」
玉琢冷笑了一聲,道:「還有一點,那就是那一日珍瓏閣,雖然北玄派的凌天道人有跟明銳起衝突,但凌天那點實力,根本不足以做到這一切。」
「師叔所言極是啊,我們還是在這裡多查探查探,或許能找到別的線索……」
樓上,葉帆聽到這些對話,不由苦惱地摸了摸額頭。
這個玉琢道人,還真是心細啊,難怪東皇宗派他出來調查。
不過他們要查就去查吧,別來招惹自己就行了。
「夫……夫君……」
葉帆一愣,猛地回頭,發現念茹嬌疲憊地睜開了眸子,正躺在那兒深深望著他。
有這麼一瞬間,葉帆能從女人的眼神里,看到一絲疑惑和陌生的感覺,但很快又不見了,仿佛是錯覺。
葉帆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走到床邊,道:「阿嬌,你再休息休息吧,身體還需要靜養,等器髒恢復,再運轉真元療傷」。
念茹嬌有些蒼白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品了品口中的味道,有些疑惑地道:「夫君……你給妾身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