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9
馮月盈一愣，她不知道男人打算怎麼做。
「哦？聽這位葉助理的意思，是今天拿不到錢，是不會走了？」上官凌冷笑。
葉帆聳了聳肩，「本來我是無所謂的，正如你說的，我也沒錦繡集團的股份。」
「哦？那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上官凌幾分好奇。
葉帆自顧自地起身，從一旁的侍者那兒拿過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也沒太多原因……你先是讓我們乾等那麼久，又派人來嚇唬我們，現在還嘴巴這麼不乾淨，調戲我們馮部長……
費了這麼大的勁，總不能白來，何況我是被派來保護公司女同志的，要是眼睜睜看著馮部長被欺負，不討回一個說法，豈不是很沒面子？」
「面子？」上官凌眼中厲芒閃爍，「你可知道，有時候男人的面子，就跟貓的好奇心一樣，會把自己害死的……」
葉帆坐下來，敲著二郎腿，目光戲謔地看著上官凌，「你就只會說這些話嚇唬人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勸你還是把尾款結了，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戲，光是動嘴皮子，很沒意思不是麼？」
上官凌露出幾分意外之色，一般人看到他的眼神，都會產生恐懼，甚至有的直接就臉色慘白了。
但是這個姓葉的年輕助理，似乎並不怕他。
這讓上官凌心裡多少不太舒服，他心思轉動，站起身來，指著下面的擂台道：「兩位看看，我這個鬥獸場，可是按照古羅馬的風格裝飾的，感覺如何？」
提到這個，馮月盈還很生氣，直言道：「我覺得，這過於野蠻了，剛才那個在打拳的人，是不是送去搶救了？你們是怎麼處理傷者的？」
「哈哈……傷者？搶救？」上官凌不屑道：「馮小姐，你是在逗我嗎？你聽說過古羅馬的貴族，會把那些只比奴隸貴了點的角鬥士，送去醫生那裡搶救嗎？」
「這又不是古羅馬，這是夏國，而且又不是奴隸社會！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野蠻地對待人命！？」馮月盈不忿道。
上官凌也不回答，而是指著那擂台上還在繼續上演的兇狠搏鬥，說道：「我這裡的拳手，就跟古羅馬的角鬥士一樣，他們全是我買來的奴隸。
有監獄裡的死囚，有重刑犯，有當地下殺手的，也有一些犯過事的，躲在我這裡混飯吃的，這幫人，比我養的狗還不如。
你看看他們，只要有錢，他們什麼都能做，要他們去死都可以。」
說著，上官凌又指著那些觀看表演的看客，道：「再瞧瞧我的這些客人們，他們的表情，多麼瘋狂，他們的眼神，多麼熱烈……
說白了，在他們眼中，擂台上在打架的兩個人，就跟鬥犬、鬥雞、鬥蛐蛐，沒什麼區別！
你覺得這些人，走出這裡以後，都是什麼人？不就是所謂的企業家、官員、名流嗎？
他們就是這個社會的上層建築，而這個社會的管理者，統治者，就是這樣一群野蠻的人……」
馮月盈緊咬著紅唇，心裡很不服氣，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些明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可以看著有人活生生被打死，卻無動於衷，只顧著瘋狂吶喊和歡呼。
上官凌一臉感慨地道：「馮部長，你還不明白麼？這不是我殘忍，而是人性本如此……
人，在最完美的時候是動物中的佼佼者，但是，當他與法律和正義隔絕以後，他便是動物中最壞的東西。他在動物中就是最不神聖的，最野蠻的。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古希臘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說的，只是大多數人，都不明白世間的真相罷了。」
說著，上官凌拿起一瓶威士忌，直接給自己灌了兩口，一臉桀驁地道：「在這個地方，沒有法律，沒有制度，有的，只有弱肉強食！
力量！權勢！才是這裡唯一管用的東西！而我上官凌，就是這裡的上帝！！」
上官凌的臉上露出病態的傲然笑容，特別是看到馮月盈已經啞口無言，嬌美的容顏上帶著恐懼，更是得意。
只不過，當他看到葉帆的表情時，則是皺起了眉頭。
葉帆面不改色，甚至眼神比之前還要冷淡，就仿佛萬古不化的堅冰，又如亘古不變的磐石。
他的氣質變得深沉，深邃，甚至還帶有一絲深深的無奈……
「葉助理，好像不太服氣？」上官凌皺眉。
葉帆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你怎麼廢話這麼多，到底還給不給尾款了？」
上官凌眯了眯眼，「你覺得，我是在講廢話？」
「當然，我早說了，我沒興趣跟你玩小孩子把戲」，葉帆淡淡道。
上官凌臉巴掌抽搐了兩下，含著怒火的目光，死死盯著葉帆，「我聽說，葉助理把我一個喝醉的手下打傷了，果然有些血性啊，好像年紀輕，初生牛犢不怕虎？」
「我屬馬，另外，你也絕對算不上虎」，葉帆道。
「哈哈……還有閒心跟我開玩笑，不錯啊，我欣賞有膽量的年輕人」，上官凌邪邪一笑，「我說了，在這個鬥獸場，力量才是一切。
如果你想從我這裡拿回四千萬尾款，那就必須向我證明，你有這個能力！」
葉帆頗感興趣地問：「哦，怎麼個證明法？」
上官凌伸手，一指那擂台，「既然來了鬥獸場，總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金錢，就是身體。
到擂台上，用男人的方式戰鬥，打敗我養的野獸，我就交出四千萬！」
「什麼！？」馮月盈驚慌地打斷道：「葉帆！千萬不要！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葉帆則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安撫女人，讓她別激動，說：「這不公平啊，我們是來收債務的，本該是無本買賣，我若還去打一場，豈不是賠本了？」
上官凌點點頭，「葉助理說得也有點道理。不過，你打傷了我的人，我總要給手下一個交待。
這樣吧，你若是贏了，我不僅給你四千萬尾款，還把半天鬥獸場賺的錢，也全部給你！」
「哦？多少錢？」葉帆問。
「目前是二百八十萬」，一個上官凌背後的助理很快報出了數字。
葉帆一聽，摸了摸下巴，笑道：「成交！」
上官凌頓時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而馮月盈則是嚇得血都涼了，這男人，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貪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