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0
大家倒是沒怎麼意外，一般碰到比較重要又複雜的問題，葉帆一般都會跟謝臨淵先聊聊。
有些事，不是人多就能商量出結果，更需要冷靜地分析。
兩人進到書房裡，關上門後，葉帆拿了一根放在書桌上的雪茄，給自己點上。
這特供COHIBA-Behike雪茄是莎莉葉給他準備的，由單獨一名九級捲菸大師，製作的限量紀念版雪茄，當初全世界就只有四千根，如今數量更是稀少。
雖說在外面價格已經炒到了十幾萬鎂元一盒，並且有價無市，但這價格對葉帆而言自然不叫事。
不過葉帆平時喜歡抽基本點的捲菸，也就在自己書房裡，會抽上一根。
葉帆半躺在一張沙發上，吐了口煙，道：「老謝，末日法王的問題……說說你的看法」。
謝臨淵有點眼饞地看了看葉帆手上的限量版雪茄，卻是沒好意思自己拿，嘖了嘖嘴，打開摺扇在書房裡踱步起來，很是頭疼的樣子。
「老大……這事關我們大傢伙的生死，你讓我想想……這個問題很嚴峻啊……」
葉帆哪看不出這傢伙的小心思，搖頭笑道：「抽根雪茄再想吧，別裝可憐，嘖什麼嘴啊」。
謝臨淵嘿嘿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一根，給自己點上後，吸了口，立馬來勁了，扇子一揮，道：「老大！要我說，這個事情，咱就講究一個字——『拖』！」
葉帆蹙眉，「拖？」
「對！拖！什麼態度都不要表明，甭管末日王權還是夏國氏族，哪邊都別站，您就模稜兩可地一直耗著，能拖多久拖多久！」
謝臨淵又抽了口煙，坐到葉帆身邊，目光炯炯地繼續說道：「老大，今天聶夫人透漏出的一個最關鍵的信息，你知道是什麼嗎？」
葉帆想了想，「法王對我下最後通牒？」
「不對」，謝臨淵搖頭。
葉帆又道：「法王……很強？」
「也不是」，謝臨淵繼續搖頭。
葉帆怒了，這貨逗他玩呢？
「你他嗎賣什麼關子！？有屁快放！！」
謝臨淵訕訕笑了笑，低聲道：「異數……老大！異數啊！異數，就是變數！這才是法王最忌憚的東西！
你殺了這麼多個末日王權的人，但法王沒有下狠手，其實不是他寬容，是他怕啊！」
葉帆眯眼，「法王怕我？你扯淡吧！他什麼風浪沒見過，就算我是個異數，他至於怕我？」
「你可能覺得，我說得有些誇張，但老大，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你可能已經功成名就，年紀輕輕就得到了他們可望不可即的力量、財富和權勢。
但是，老大你覺得，在法王眼裡，你的成就，真的有多了不起嗎？我看並不是。
你在法王那邊，就是『光腳的』，法王才是『穿鞋的』！
法王是史詩級強者，他經歷了好幾百年的歲月，他的世界裡，你才出現了二十多年！
也就是說，在法王漫長的人生中，你目前只是一段小插曲，只是一晃眼的事！
你再怎麼有成就，時間還太短了，法王不會多放在眼裡！他所經歷過的，恆星般璀璨的傑出人物，又流星般墜落的，太多了！」
葉帆點點頭，這麼說他倒是相信，他雖然不至於妄自菲薄，可也不至於狂妄地認為，自己能和法王爭鋒。
「老大你想啊，法王跟武神經歷了這麼久的對峙，好不容易，武神走了，他的勝利，近在咫尺！
末日法王有可能，成為天神魔法研修會歷史上，最終帶領魔法師們獲勝的一位王者！
他越是看到勝利的希望，肯定越要做到每一步都穩紮穩打，絕對不能容忍半點差錯啊！
所以，他才這麼依賴先知，他希望把每一步都能提前預見到，而不是做冒險的嘗試！」
謝臨淵說得起勁，站起身來，吸了口煙，舉起一手指道：「打一個比方，如果告訴老大你，你有九成的概率，可以戰勝法王！那麼，老大你敢直接拒絕末日王權嗎？」
葉帆眯眼，「九成？我你還不了解？給我五成勝算，我直接讓末日王權滾蛋！」
謝臨淵邪笑，「就是啊！但，如果你跟末日法王說，你有九成概率，可以戰勝INFERNO和路西法！你想想……末日法王會冒險麼？」
葉帆思忖了一會兒，搖頭：「不會……他等了這麼久，哪怕是一成的失敗概率，他也不敢賭……」
「沒錯！他不敢賭！因為他傷不起！在他眼裡，武神一走，這就是一場他必勝的戰爭！龍脈遲早該是他的！
但是偏偏這種時候，你和莎莉葉的存在，讓這戰爭出現了一成的不確定因素！
所以越是這種時候，末日法王寧可慢慢等一等，不斷地降低風險，絕對不敢貿然出手！
在他眼裡，他沒必要把一場必勝的戰爭，搞成是一場賭博！」
葉帆眼神越來越明亮，咧嘴笑道：「老謝，你這番話……讓我想起在夏國的時候，有一次我騎著自行車，在一個路口經過。
一個開奔馳邁巴赫的男人，開車打電話，沒留神，差點撞到我，踩了一個急剎車。
我當時停了一下，也沒生氣，只是想讓他開車注意點。
結果那男人自己先下車，把錢夾里的現金都掏出來，還給我遞香菸，一個勁賠禮道歉……
那時候我還想，怎麼夏國的有錢人這麼友善，也忒客氣了，又不是多大的事，也不至於讓他坐牢啊。
後來寧兒跟我說，他是怕我裝受傷，躺地上坑他，賠錢倒也罷了，關鍵還耽誤他的工作和時間，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哈哈，老大你說對了！這就是同一個道理！越是有錢有勢，就越不願意得罪窮光蛋！
因為富人需要的是穩定，平安，不能因為一點小瑕疵，破壞自己的計劃和生活！
法王現在就是這個世上最富有的人！他什麼都有了，勝利在望，即將名垂千古！他沒必要在你身上冒風險！」
謝臨淵嘿嘿笑道：「老大，按道理，他如果親自出手，我們大家都可能早完蛋了。
可末日法王何等尊貴和驕傲，對他現在的局面多麼珍惜，他就是怕你這個異數，出點差池，才放過我們到現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