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雪望向周華斌,問道:「昨天我老公聽到你和周氏的人打電話,跟你通話的人,是誰?」
周華斌眼神躲閃了兩下,悄悄看看周華洋,見到周華洋那冰冷的目光,只得戰戰兢兢地道:「我……我也忘了……我現在腦子裡什麼都記不清了……」
「忘了?應該忘不了吧,只要把你的手機通訊記錄調出來,不就知道了?」蘇輕雪說。
周華斌臉色一僵,只好看向周華洋,道:「大哥……你看這……」
周華洋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道:「輕雪,你不要誤會,他昨天是跟我打了電話,但我壓根不知道,他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的原話,是讓他好好照顧周信江老先生,給他要的所有幫助,千萬不能出差池……
可是這蠢貨,自己瞎琢磨,就想給自己攬功勞,才釀成這大錯!」
周華斌聽得一臉絕望,忙一把抱住周華洋的大腿,道:「大哥!大哥你怎麼能這樣說!?你……你昨天可不是這樣……」
「閉嘴!!」周華洋呵斥道:「你腦子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我不是這麼說的,難道我還叫你去派人傷害周信江嗎?
以鬼谷的情報能力,怎麼可能會察覺不了?你到底腦子在想什麼?就算要拿功勞,也不是用這樣的手段!這是在給我們周氏抹黑!知道嗎!?」
周華斌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說不出半個字。
「輕雪,葉先生,這個混帳老六,要不我把他帶回去,好好家法處置?如何?」周華洋問道。
蘇輕雪冷笑了下,「這麼著急幹嘛?我覺得他好像有挺多話要說的,不如聽他說說完?」
周華斌這會兒臉上滿是慍色,氣得耳朵都發紅,咬牙切齒道:「是!我有話說!」
他已經看明白了,周華洋打算把他拋棄掉,徹底撇清關係。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好果子吃,唯一的辦法,就是說出更多真相,求得蘇輕雪和葉帆的保護。
「說吧,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真與假,我們自然會分辨」,蘇輕雪道。
周華斌索性就直接站起身來,開口道:「其實整件事,都是我……呃啊!!」
不等周華斌說完,就見周華洋突然出手,一掌從後面拍在了他的脊背上!
「住手!!」
葉帆衝出去,一把抓住周華洋的手臂,卻是已經晚了!
玄冥真元直衝進周華斌的脊椎,神經中樞受到影響,背後直到腦門,都結上了一層冰霜,當場直接腦死亡!
「你讓你殺他的!?」
葉帆一把甩開了周華洋的手,這力量讓周華洋踉蹌著差點沒倒地!
葉帆已經是反應最快的一個,但他也確實沒想到,周華洋會直接對自己的堂弟,下這樣的重手!
眼看著周華斌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蘇輕雪也是有些觸目驚心地站起身來,黛眉緊蹙。
周華洋被葉帆一把甩開,表情有些驚異不定,但很快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你們不要誤會,我是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混帳,瘋人瘋語,說多了,只會丟我們玄冥氏族的顏面」。
「到底是丟玄冥氏族的臉,還是丟你這個三代長孫的臉?」蘇輕雪冷冷道:「我看這裡面還有很多問題值得商榷吧?」
周華洋一聲惋惜地道:「確實啊,長兄如父。華斌的父親,是我四叔,他去世了早。我沒把這個弟弟教好,實在是我這個兄長的失職。」
說著,周華洋對身後一名隨從道:「把老六好好帶回玄冥祖地,好生安葬,該有的,都別落下」。
「是,大爺!」一名隨從恭敬應下,然後就把周華斌的屍體給抱了出去。
周華洋仿佛有些黯然神傷,抹了把臉,才道:「對不起,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如今要我親手把他家法處置,我也一下子有些難受」。
「一個把弟弟殺了都沒眨眼的人,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可笑嗎?」蘇輕雪道。
周華洋毅然道:「雖然有些可笑,但氏族的榮譽高於一切,我不能眼看他繼續毀掉玄冥氏族的顏面」。
葉帆不由地佩服,這貨的演技都快能拿奧斯卡影帝了,真是把不要臉和卑鄙掩藏了自然無比。
「你以為,周華斌死了,這件事就算完了?沒有你們周氏的人撐腰,接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吧」,葉帆走回椅子邊坐下,道:「你到底是把我們兩夫妻當傻子,還是你自己把自己都騙進去了?」
周華洋很是無奈和苦澀地笑了笑,道:「葉先生,我們周氏,和蘇氏,都是玄冥氏族,一脈相承。
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周、蘇兩家的關係,哪怕是我的弟弟也不行!難道這也有錯嗎?!」
葉帆聳了聳肩,「是不是一家人,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周華洋笑吟吟地看向蘇輕雪,「輕雪,我知道,你對我們周氏有些不滿。之前沒有讓你經常看望外公,是我們沒有搞清楚,你和我們的關係,是有多緊密。
我已經教訓過那些管事的人,他們實在太大意了,差點就釀成大錯,怎麼能把你當作外人呢?
數千年前,我們周氏和你們蘇氏的老祖們,是有過一些矛盾,但那都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如果我們真的是水火不容,那也不可能允許蘇氏,在離開玄冥氏族的祖地後,又打造出一個鬼谷來。
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們血脈相連,一時的鬥爭,並不能改變這一點……親人,總是要團聚才好,你說呢?」
蘇輕雪面色清冷地問道:「你繞了這麼大一圈,到底想說什麼?」
周華洋一臉語重心長,滿是殷切地道:「我這一次來,其實是帶著我們周氏家主和長老會的誠意,鄭重地希望,在你的英明帶領下,蘇氏一族,重回玄冥氏族!
我們兩家,擰成一股繩,讓玄冥血脈,再度煥發最強的生機!」
話音落下後,蘇輕雪蹙了蹙月眉,目露思索之色,望了眼旁邊的葉帆,似乎在詢問男人的意思。
葉帆心中早有預料,但他並不會幫女人做決定,於是攤了攤手,「老婆你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