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了正式軍籍，自然也有了領取軍備的權限。
華國不同軍種均有各自的制式裝備與軍械，而在每處國家設立的正式軍事駐地，都是有著負責保管分發這些裝備的軍械庫。
左禪二人在詢問了值守士兵後，帶著各自的骨牌來到了軍械管理處。
軍械處門口負責的士兵查看了兩人的骨牌和登記情況後，轉身進入軍械庫。回來時手上捧著兩身簡易皮甲。
「正式軍籍斥候兵有皮甲一套，至於作戰軍械，需要你們自行選擇。有短匕和短刀，你們要什麼？」
士兵問著左禪二人，順便將皮甲遞給了兩人。
「我要短匕。」鄭雲拿著皮甲，直接套在身上，皮甲下擺卻蓋住了他的屁股。
有些太長了。
「那我要短刀吧。」左禪也套上了皮甲，在他身上則是剛剛好。
「這是統一標準制式的，我還是給你倆拿的最小的一款。不合適的話回頭自己調整一下吧。」
士兵看了眼鄭雲，回頭去給兩人拿了所需的軍械。
由於鄭雲的皮甲並不合身，專門裁短裁小也浪費了兩人不少時間。也得虧鄭雲要的是短匕，不然讓左禪用短刀來幹這個精細活，怕是鄭雲也不用穿皮甲了。
臨近傍晚，兩人收拾好行裝，結伴出了前哨站。
為了防止引起懷疑，兩人是從靠近迷霧森林的一側大門離開的，為的是不讓別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但是在他們出門的一刻，大帳中的梁志已經收到了匯報，當時他還以為兩人是回蘭亭顯擺身份去了。
他在這前哨站任職的兩年，已經見過不少像這兩人一樣獲得了軍籍便迫不及待地回去好讓所有人知曉。
所以他也沒當回事。
左禪兩人出了營地，繞了整整一個大圈子才又回到了滿月湖邊。
東側崖壁上還能隱約看到湖牙前哨站。沒錯，湖牙前哨站建立在滿月湖南側的一處山崖。
以低級源獸的腦容量，它們根本想不到迂迴的事，只知道順著崖壁攀爬。而體型較大的源獸，則更是擅長橫衝直撞。這也是湖牙前哨站能夠長久存在的原因之一。
迷霧只要沒有消散，在迷霧森林外側活動的源獸最高不會超過三級。超過三級以上的源獸，只有在迷霧開始消散之時，才會從源獸更遠的地方現身。
這是百多年歷史中人類付出數以萬計士兵性命才確認並核實的真理。
天元大陸中心是人類，外圍是源獸，中間的界限即是迷霧森林。
等級越低的源獸出沒範圍會越發接近內陸，而距離人類最遠的大陸外側，才是高等級源獸們的所在地。
但是那裡到底是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目前人類已知流傳下來的史籍中，更是沒有此類記錄。
左禪二人縮在滿月湖邊的灌木叢中，吃著帶出來的乾糧。
「昨晚咱們是渡過滿月湖直達對岸，當時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所以他們只能是從岸上迂迴過去的。」
鄭雲看著湖面，兩人身後的夕陽在湖水中激起層層波光。
「源獸喜歡屠殺人類是因為源獸需要人類體內的元力，你知道的吧。」
左禪不知道鄭云為什麼突然說這些，這種事即使沒有在學府學習過也是知道的。
左禪點了點頭，等著鄭雲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知道有元力的人類在源獸面前是什麼下場嗎？還要收屍，我真是中邪了才會跟著你來給他們收屍！」
隨著天色逐漸暗淡，左禪兩人的行進速度也放慢了下來。
行進了幾個小時，兩人逐漸接近了昨晚的登陸地點，位於他們左前方已經隱約可見一座的輪廓。
今夜看不到月亮，昏暗的環境中兩人的速度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小心一點，我聞到了血腥味。」
鄭雲鼻頭動了動，對著身邊的左禪低聲說。
「可以啊小鄭，你這鼻子比狗鼻子都靈啊！」
鄭雲聞言直接拔出匕首抵在左禪後腰處。也不是他不想抵在脖頸，主要是身高不允許。
「別逼我在這嚴肅的時候送你去極樂世界。」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前進。隨著距離的變化，鄭雲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沉了起來。
左禪拿著短刀劈砍著擋路的灌木，突然感覺後面的鄭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咋不走了，是不是又聞到了什麼？」
「……」
左禪還以為聲音太小鄭雲沒聽清，走近了又問了一遍。
「這裡是血腥味最重的地方了，但是，沒有屍體，甚至看不到血跡！」
黑燈瞎火的你告訴我看不到血跡？你當你能夜視吶？
「我仔細看過這裡的泥土，沒有血液滲透的痕跡，甚至泥土裡沒有血腥味！」
鄭雲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他想到了剛進入斥候營時那個帶著他的老大哥說過的一件事。
「左禪，我接下來要告訴你一件事，是這斥候營口口相傳留下來的，你好好聽著。」
左禪看他這麼嚴肅，也不好插科打諢，將兩人身邊的灌木歸攏了一些，示意鄭雲和他一起躲起來再說。
「這事是我剛加入斥候營的時候，我們那一隊的老大哥給我說過的。當時他說……」
「人類對源獸根本不了解，軍隊高層甚至國都里的那個國主都是些酒囊飯袋。他們告訴所有人源獸會被咱人類體內的元力吸引，但是只能依靠元力去對付源獸。」
「這特麼不是自相矛盾嘛！」
「而且我跟你們說，咱這斥候營有留下一個傳說，也是一個禁忌。」
當時的鄭雲完全就是把這件事當個故事聽，根本沒想過真能被他遇上。
「這禁忌說的是如果有一天，你們進入了曾經人類和源獸廝殺的戰場，但是沒有屍體沒有血跡的話，跑，越遠越好，那裡藏著大恐怖！」
「所以是什麼大恐怖呢？」左禪沒有在意鄭雲驚恐的臉色，刨根究底道。
鄭雲沒有回答，因為那個老大哥說完這個事情就被屋子裡的一個人暗中檢舉了。
這事也是後來老大哥死在了鄭雲面前，他親口告訴鄭雲的。
老大哥讓鄭雲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老大哥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只不過他醒悟的太晚。
「左禪，如果我們繼續向前，可能會知道這個大恐怖到底是什麼，你，要不要去。」
「可能會死。」
左禪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別搞笑了啦，什麼死不死的，我的技能可是很逆天的哦。
但是看到鄭雲眼中流露出的決意，左禪知道這個事情，他肯定是要去探究一下了。
「你呢，要去嗎？」
左禪反問鄭雲，把開路的短刀又拿在了手中。
轟隆。
一道雷聲在兩人頭頂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道紅里透紫的閃電在遠處落下。
兩人被突然的光亮迷了眼，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鄭雲分辨了那道閃電落下的方位。
那個山谷，就是他們昨晚去盜取紅色石頭的那個山谷。
左禪感覺到身邊鄭雲的狀態不對勁，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清醒點！我們是來收屍的，沒有屍體就不要想著自己去當屍體了！」
「左禪，我自己去也可以。如果不是這次遇上了，我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搞清楚這件事情了。」
「那個老大哥都說了讓你逃遠點，你要搞清楚什麼？」
左禪想不明白，既然有危險，為什麼還要往上湊。
「反正這個事是斥候營的傳統，我留給你了，你去不去我不管。」
鄭雲悶著頭往前走，也不管左禪有沒有跟上。
那個山谷，只要去了那個山谷，他就能搞明白這個大恐怖到底是什麼！
鄭雲進斥候營是被逼的，不進甚至他一家都要死。
進了斥候營，因為自己體型的原因，沒少被人欺負，要不是有他的老大哥護著，鄭雲的墳頭草早都得超過他的身高了。
他老大哥死的冤，那個出賣老大哥的人，鄭雲有機會的話是肯定要給老大哥送過去的。
但是這個讓老大哥在意的事情，他鄭雲也想搞清楚，來年去了老大哥墳前，也好能給自己老大哥說道說道。
左禪不了解，但是不影響他也去一探究竟。
這個世界上能幹掉我左禪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山谷中，低級源獸將唯一一頭三級源獸，就是那個之前堵在山谷中的源獸圍在中間。那道驚雷前不久就直挺挺劈在三級源獸頭頂。
僅有的幾頭二級源獸正在分食這道被雷劈過的的血肉大餐。
外圍更多的一級源獸則都在等，等著二級源獸們吃飽喝足後再上去吃點殘羹剩飯。
「所以這就是源獸等級晉升的秘密嗎？」
左禪看著眼前的一幕，喃喃低語。
左禪和鄭雲已經悄悄摸了進來，謹慎的二人注意到整個山谷中安靜的緊，進到裡面便發現了源獸們開飯的一幕。
等到二級源獸們吃完心滿意足地離開中心位置，外圍成群的一級源獸一擁而上。對著可以說是殘骸的源獸軀體大快朵頤。
「不對勁啊」
鄭雲用手指了指中心已經乾淨的過分的骨架。
「那個源獸的心臟還在那裡，沒有源獸去啃食！」
所以你肯定是有夜視能力吧！左禪心裡默默吐槽。
今天並沒有月光，雖然他們距離源獸並不算遠，但是看到的都是黑乎乎一片，神特麼心臟沒被吃掉啊。
「我記得你說過，當時源獸們休息你悄悄摸過去並沒有引起源獸群的注意對嗎？」
「對，為了防止發出聲響，我還是爬過去的呢。」
鄭雲聽到左禪的回答，心裡默默下定決心，轉頭對著左禪說到:「這次換我進去，你去外面接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