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得狠一點
「」的悶響聲,夾雜著沉悶的嗚咽,在並不算很寬的臥室里往復迴蕩連續的二十下之後,鳴咽聲早已消失,東高俊整個人匍匐在地上,早已昏死過去。他下身的褲子,此時已經被鮮血浸透,暗紅的斑塊在褲子上星星點點的點綴著。
至於說金康民,他蜷縮在床上,整個人抖若篩糠。他雙手抱著頭,看樣子是不僅不敢看那血淋淋的畫面,就連聲音都不想聽到了。
不過,安如松哪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等到東高俊的棍子打完了,他甩手在金康民的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又抓著對方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耳邊扯下來,嘴裡則是冷冷的呵斥道:「金公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看著的好,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這棍子會不會落到你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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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他還將另一隻手裡拿著的棒球棍,在地上用力的了兩下。
就在這時,臥室門外傳來浙浙索索的腳步聲,沒一會兒,一個頭上蒙著黑布套的傢伙,被幾個年輕人押著走進來。
站在門口的趙成浩一伸手,將黑布套從那傢伙頭上拽下來,顯露出黑布套下一張蒼白、略微顯瘦的臉。
「這位就是宋河達先生了吧?」安如松一把住金康民的衣領,將他扯到自已的身邊,又指了指剛剛被拖進臥室的傢伙,問道,「你說,襲擊我的事情完全是由他安排的,與你無關?」
金康民嘴唇直打哆嗦,嘴裡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你是擔心我讓你和他對質嗎?」安如松伸手在他蒼白的臉上拍了拍,笑道,「放心好啦,金公子,咱們都老相識了,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了,所以,我不需要你和他對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反手捏住對方的下巴,他再次問道:「來,告訴我,襲擊我的事情是不是由他安排的,與你無關?」
金康民依日說不出話來,但他卻用力點了點頭,算是對安如松的問題給了個回應。
安如松將目光轉向宋河達,迎著對方驚懼的目光,露齒笑了笑,隨後,他朝不遠處的兩個年輕人招了招手。
兩個年輕人快步走過來,他們也不理會金康民的掙扎,就那麼架住他的胳膊,將他從床上拖下來,一直拖拽到宋河達的身邊。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金康民奮力的掙扎著,兩條腿都離地了,但以他的體格,自然掙不開兩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的掌控,於是,他又奮力扭過頭,朝著安如松喊叫,「安如松,安......安會長,你不能傷害我,不然你會惹上麻煩的,我爸即便不是國會議員了,過去的影響力也是..:.:
「噓.
安如松再次做了個聲的手勢,他從一個年輕人的手裡接過一把匕首,輕輕拎著走到金康民的面前,說道:「金公子,我說過了,咱們都是老相識了,我是願意相信你的。」
語氣一頓,他又轉口說道:「不過,你也該做點什麼,證明你沒有辜負我的信任,對不對?」
「你,你想做什麼?」看著他手中輕輕晃動的匕首,金康民磕磕巴巴的說道「來,把這個拿著,」安如松倒持著匕首,將刀柄塞到對方的手裡,隨後,
他又伸手在宋河達的胸口處拍了拍,說道,「看到這裡了嗎?用你最大的力氣,
紮上兩刀。」
「我不......我不......」金康民嚇的手一抖,匕首跌落到地上。
過去,他肯定是傷過人的,但要說親手拿刀捅人這種事,他還真是沒有做過的,因為這種需要見血的骯髒事,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不?你的意思是,你不做嗎?」安如松笑眯眯的問道。
金康民垂著頭不聲,只是身上抖得更厲害了。
「沒關係,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咱們有的是時間,」安如松拍拍他的肩膀,隨後彎下腰,將那柄匕首撿起來,重新塞回到他的手裡。
「現在,咱們還有一個『毒蟲』沒有處理,」拍拍手,他轉口說道,「蔡畢秦,為了50萬韓元,就想把我的臉給毀了,阿西吧!我的命就這麼廉價嗎?」
相比起包括金康民在內的幾個人,蔡畢秦這條「毒蟲」反倒顯得最是光棍,
他側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還時不時眨一下,估計都會被人認為是死了的。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們想怎麼對付我,我就怎麼對付你們,」走到這傢伙的身邊,安如松伸腳在對方的身上踢了踢,說道,「你贈了我一瓶硫酸,我現在也回贈你一瓶。」
說著,他朝旁邊伸出手,自然有一個年輕人走過來,將一個煙色的瓶子遞到他手裡。
安如松將瓶子接過去,扒掉瓶塞,而後就那麼將瓶口傾斜,刷的一下,將整整一瓶液體潑在了蔡畢秦的臉上。
不遠處的金康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當那些液體落到蔡畢秦臉上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嘶啦」一聲響,緊接著,就見蔡畢秦像是被電擊了似的,整個身子陡然僵直,隨後便開始像驅蟲似的,在地上死命的蠕動、翻滾,被堵住的嘴巴里,發出「鳴鳴」的嘶鳴聲。
周圍的人唯恐被他觸碰到,紛紛朝著兩邊避讓,有些心腸不夠硬的年輕人,
甚至不自覺的避開了目光,不敢看那慘烈的一幕。
安如松也在第一時間躲到了一邊,說實話,儘管這一幕是他親手造成的,但他同樣也是肝顫的很。看著身材枯瘦的蔡畢秦在地上翻滾掙扎,看著淡淡的霧氣從他頭上升騰起來,鼻腔里嗅著那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安如松都有一種血壓升高的感覺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得保持面部表情的平靜,因為他的心裡清楚得很,如果不是他足夠走運的話,前幾天在地上哀豪掙扎的人,就該是他了。所以,如果他不想有朝一日落個淒涼下場的話,就必須得把心腸練的硬起來,心軟的好人在這個世界裡是混不下去的,只有那些夠惡、夠狠,能令人退避三舍的傢伙,才能活的更滋潤。
最重要的是,剛才金康民沒有說錯,安如松真的不能搞死他,否則的話,即便他那個身為國會議員的老子失去了職務,不管不顧之下的反撲,也是足以令人頭疼的。到時候,如果真的把事情搞麻煩了,孔議員都不一定會保他。
既然不能搞死金康民這傢伙,那安如松就只能儘可能的恐嚇住他,讓他一次性記住自己,自今而後,都不敢再輕易來招惹自己了。
蔡畢秦在地上掙扎翻滾了五六分鐘,之後才漸漸沒了聲息,此時,臥室內的氣味已經令人感覺無法呼吸了。
安如松抬手捂住鼻子,對架住金康民和宋河達的幾個年輕人擺擺手。
他的意思,是讓人把這兩個傢伙架出去,如果繼續留在這臥室里的話,說不定大傢伙都得落個呼吸道燒傷的後果。
不過,金康民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見他一個擺手的動作,這傢伙直接就崩潰了。
「啊!」嘴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雙手握住那把匕首的刀柄,而後緊緊閉著眼睛,照准宋河達的胸前刺了過去。
一刀、兩刀....:
一口氣捅了四五刀,宋河達大睜著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似乎想不明白,金大公子為什麼會毫無徵兆的拿刀捅他。
房間裡剩餘的一眾人也被嚇了一跳,主要是金康民喊的這一嗓子,連同他做出的反應,都太過突然了,誰都沒有預想到。
直到他連著捅了幾刀,手上、身上,甚至是臉上,都濺滿了鮮血之後,之前架著他的兩個年輕人才將他拖開,又奪走了他手中的匕首。
安如松也被這個傢伙給嚇了一跳,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金康民已經被拖開了。
盯著金大公子看了兩眼,安如松一隻手捂著鼻子,瓮聲瓮氣的說道:「把這裡收拾乾淨。」
話說完,他已經急不可耐的邁步朝門口走去。
韓屋的客廳里,安如松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菸,一邊看著被按坐在對面的金康民。這位公子哥徹底被嚇壞了,此時此刻,他還處在神遊的狀態里。
「真的準備放了他?」旁邊,趙成浩小聲問道。
「嗯,」安如松點點頭,說道,「我這個人說話算話。」
語氣一頓,他又接著說道:「不僅僅是咱們的金公子,剩下那兩個受了傷的,也都送到醫院裡去治傷,醫療費我來出。』
趙成浩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遲疑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安如松知道他想說什麼,作為暴力團組織,趙成浩他們傷人害命的事情肯定沒少干,但以往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肯定是不會留活口的,即便是出了問題,也會提前安排人來頂罪。
而現在呢,按照安如松的意思,他們顯然是要留下活口的,不僅僅是金康民一個人,還有那個張敏博和東高俊,另外,還有金康民的情人。這些人中,只要有任何一個人報了警,安如松都會遇上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