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誅心之舉
其實,父子倆的答案,在霍東遇襲,差點丟命時,已經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世傑,我是你爸啊!」
劉飛龍萬萬不敢相信耳朵,他寵溺的兒子,居然詛咒他去死。
「是我爸就能主宰我的命不成,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爸,你都已經活了五十年了,你不虧了,可我,才二十多歲啊,人生還有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啊。」
「孽障啊,你就是個孽障啊。」
父子倆將人性的自私與卑劣演繹到了極致,在場之人,誰還笑得出,誰還譏諷?
親眼人性的醜惡,誰又不自省自身,扒一扒從未扒過的人性。
「哼,以劉少的意思,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嘍?」
凌非寒擺明了挖了一個很大的陷阱,奈何,氣急敗壞的劉世傑,根本沒有意識到。
「當然,本少貴為府主之子,含著金鑰匙出生。
本少的命,當然比那些賤民更加高貴。」
「媽的,老子想痛扁這貨一頓。」
「哼,原來除了他劉家,所有人都只是賤民。」
「可惡,聽其言觀其行,如此惡毒的本性,怪不得連親生父親都能詛咒。」
「快寫,一定要曝光。
哼,我們倒要看看,風評調查組能不能在容忍這樣惡毒的人管理我們洛城。」
劉世傑把在場的記者都給得罪了,諷刺的是,這些記者,曾經可是城主府對外公布事項的重要渠道。
「寫你姥姥,本少看你們誰敢寫,誰敢發。」
劉世傑已經變成了一條瘋狗,誰對他不滿就咬誰。
到這一步,凌非寒所有的差不多都達到了。
這些醜聞,劉家必然身敗名裂,徹底斷送權貴之路。
「哼,所以,你派人襲擊霍東的車隊。
所以,你戕害陳羽航。
所以,你讓他,清洗張家。」
凌非寒手指一動,直指已經睜開眼的中山裝老人。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盯上了中山裝老人。
可令人不寒而慄的是,中山裝老人非但沒有絲毫愧疚與慌亂,反而露出森然的笑意。
「哈哈,凌非寒,你不過是個無根無憑的野人而已。
爸,這個破城主我們不做了。
你沒有眼睛,我給你當眼睛。
今天,在場的人都要死,全都要死。」
劉世傑的狠毒,果然非同凡響。
可讓凌非寒凝重的是,劉世傑這般狠毒,那個沉迷於茶中的年輕人,終於抬起了頭。
更加讓他皺眉的是,此人居然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在對誰滿意?
只見,年輕人秀氣的取出一張濕紙巾,精緻的清理了手掌後,翹著二郎腿往後一靠,啪啪啪的鼓掌。
「孽障不可,爸失去了眼睛,沒有了府主大權,如何庇護我劉家。
你個孽障,野獸都知報恩,你怎麼能如此狠毒。」
劉飛龍肺都氣炸了,指著劉世傑的手,顫抖不停。
該狠的狠了,該絕情也絕情了。
劉世傑陰毒的站起來,怨毒的神色一閃:「好,誰讓你是我老爸呢。
想要我救你,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居然柳暗花明,劉飛龍大喜,喘著激動的呼吸,聲音都在顫抖:「把加密電話、電子簽名交給我,只要你還是府主一天,我可以任意調動城市特戰隊。」
凌非寒瞳孔一縮,微微驚訝。
好一個劉世傑,居然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過,他也就微微驚訝而已。
敢以自身、林萱等人做人質來取信劉家,他豈會沒有算到劉世傑會狗急跳牆。
「凌神醫……」
救與不救,不受他父子控制,主動權,全在凌非寒手中。
聳了聳肩:「我沒意見,反正該死的都會死的。」
凌非寒玩味的笑容,讓劉飛龍忐忑不安,咬了咬牙後:「給他。」
保鏢急忙將加密電話、電子簽名交給劉世傑,拿到調動城市特戰隊的兩大法寶,劉世傑猙獰的臉上露出狂喜。
「城市特戰隊……城市特戰隊,哈哈,城市特戰隊在本少手中,凌非寒,你還拿什麼跟本少斗。」
「那個,你不要你爸的命了?」
「哼,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老不死的,想要本少給他換命,他腦袋被驢踢了。」
騙到兩大法寶,劉世傑不再掩藏瘋狗本質,連親生父親的命都不要了。
「劉世傑,你這個孽障,本府怎麼會養了你這樣的逆子。
來人,快來人,給本府將這個逆子拿下。」
劉飛龍痛心疾首,氣得七竅生煙,砰砰砰的錘打著地面。
「本少看誰敢,來人,將城主府,劉飛龍的親信,全部給本少幹掉。」
劉飛龍對著加密電話一喊,剛衝進們的保鏢膽戰心驚,幾個膽大的剛要搶奪加密電話時,一抹燦爛的血花,從眉心飛出。
突突突……
一陣射擊聲後,劉飛龍培養了多年的親信,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全副武裝的城市特戰隊,踏著整齊的步伐奔跑而來。
在一陣驚叫聲中,大廳里立即被控場。
局勢逆轉直下的速度,遠超任何人的意料。
誰都在躲,誰不怕死?
臉色慘白的林萱剛如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跑,凌非寒緊急出手,將她拉到身後,做她堅實的護盾。
躲在他堅實的護盾之後,林萱微微惱怒:「本小姐能自己保護自己。」
可,凌非寒朝後的手,用力拉住她,讓她無處可逃。
「劉世傑,我是你爸,你敢這樣對我,你如此狠毒的心腸,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劉飛龍的表情已經麻木了,他悔、他恨。
如果早知會今日,他絕不會從小培養劉世傑的狠毒之心,不會從小就給他埋下種子,要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哈哈,如果真有因果報應,被劈的也是你,是你。
老不死的,你莫非忘了,十五年前,是誰,是誰指使張庸祿謀害林萱的父母。」
「劉世傑……」
轟!
劉世傑的話,就像一個深水炸彈在林萱腦海中炸響。
慘白的小臉順便冷漠至極,緩緩的走到凌非寒側面:「你,剛才說我父母是被誰所害?」
一字一語,都充滿了刺骨的冰冷。
整個大廳內,溫度驟降,如寒冬臘月中的冰天雪地一般。